“人呢,都死哪去了?”
吉姆躺在床上呢,睡得迷迷糊糊的,好久才闻到了一股子呛人的烟味。
他穿着大短裤出了门,上了房顶,向着下坡望去,一下子看傻眼了:
西北面,也就是银狐镇方向,一团团的火光窜入云霄,半个天都烧红了。
要不是手下人不汇报,谁也没想到这火烧的这么大啊。
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就当成林子里着火了,可着火点越来越多,火势越来越大,一会功夫就烧成这样了。
吉姆只觉得脸皮被火光烤的发热,通红的光芒映照在眼珠子上,几个头目跑到了跟前,叽叽喳喳的说刚才想报告了,听着他正在酣睡呢,谁也没敢打扰。
“去啊,从两边过去,看看什么人干的,
统统把他们干死,扔在林子里当肥料。”
他凶狠的喊了起来。
七八个匪兵分成两伙,从两边山路就下去了。
这些山路上早就安排好了人当暗哨站岗,两边一汇合,说就是有村民烧荒伐木头,没听到有人开枪,也没人上来闹事。
这些人必须执行吉姆的命令,都还算机灵,直接就下去了。
他们刚走到一个路口,正犹豫朝那边走呢,就看见钉子路口有个路牌,冲着左边有个箭头,写着“危险”。
这些家伙当然不会找罪受,直接就朝着右边去了,结果这四个人,就活了一个,其他三个被几个人又是枪托子,又是蓝盔应急棍的,活生生给打死了。
另外一组,倒是没遇到什么指示牌,只是先遭遇了几个恶鬼,然后一个更大的恶鬼,直接用机枪把他们干掉了。
无独有偶,两组人都回来了一个报信的。
一听这个情况,吉姆暴跳如雷,一脚一个,把两个废物匪徒踢到了地上,气势汹汹的就要下山查看情况,就在这时,约翰老头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直接扬手制止了他:
“司令,大半夜的,不能上了他们的当,按兵不动就行。”
他说的很有道理,可吉姆不听啊,像个疯子似得喊了起来:
“这群狡猾的家伙,竟然欺负到我家门口了,我不能坐以待毙。”
约翰一阵好言相劝,这边劝着,那边安排几个勤务兵到处查看,看看有没有下面的人摸进来了。
就在这时,后山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老远就叫起来了:
“泉眼出问题了。”
他们几个负责看泉眼的家伙,压根就没当回事,坐在几棵大树下,边喝酒边聊天,一直到发现泉水里全是浓浓的白色,还有股子刺鼻的味道,才想起来可能有人使坏了。
一个匪兵蹲在泉水边费力的查看着,见里面有东西飘着,直接捞了起来,放在嘴里闻了闻,嘴唇上一下子沾上了一大堆人屎。
“废物,全都是废物,你回去,把那几个废物点心全给我干掉,扔在泉眼里,哈哈……”
吉姆简直被气疯了,竟然说出了这种话。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难受的咳嗦起来了,然后就有人蹲在了地上,用手揉着脑门,
使劲揉着胸口,吉姆这才察觉出来,鼻子里开始飘进来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前文说过,当初为了驱赶他派出的匪兵,方依彤就用过这招,在顺风口放浓烟,
然后就地取材,用一种特殊的中草药掺杂其中,制造一种接近毒,气,却不致命的刺鼻气味。
这些把这些匪兵训的啊,咳嗦声一片片的,体质好的咳嗦不止,
体质不好的开始抱着大树喊痛苦,可越喊吸入的越多,然后就倒在地上打滚了。
“吉姆,这样做只能等死了,快点,拼了。”
约翰用袖子捂着鼻子,一边咳嗦一边催着他赶紧玩狠的。
“去,去,给我冲下去,找个地方,用你们的子弹招呼他们……”
吉姆难受的眼泪都出来了,催着匪兵们下山去。
这地方到烧荒的地方还有一两千米呢,山高林密的,加上刚才两伙人下去基本没回来,所以匪兵也不敢靠近着火场,老远就开始放枪了。
此刻的火场上,胖子刘正组织村民搬运木材呢。
他看着靠山破堆起的两人高的木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国内买两千块钱一吨,这地方基本白菜价,就算加上运费,海漂回国内,胖子刘老板肯定发了。”
子弹啪啪打来的时候,这些木材充当的掩体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肖强兵正和霍布森老兄聊天喝酒呢,一看到子弹满天飞,大部分被挡住了,
少部分落在了几公里延长带的火场上,而村民全在安全的地方,霍布森顿时来脾气了,提起枪就走,好像谁得罪了他似得,指着上面就骂上了:
“看我不突突你们的。”
他上山的动作实在可爱,怎么看怎么像个300多斤的大黑熊,可半小时后就热闹了:
先是这边响起了急剧的枪声,时间不长,那边就干上了。
肖强兵对各种枪都有研究,支着耳朵听上几秒钟就听出来了,霍布森的歪把子机枪占据了明显的优势。
大约后半夜三点多种的时候,很多村民忙乎了几个小时了,纷纷倒头就睡,伐木场变得寂静起来了。
阿道夫强打精神的到处观察着,走着走着就站住了,看着远处银狐镇的方向,先是眉头紧皱,接着失声叫了起来:
“大哥,大哥,有情况!”
那是西北方不太远的地方,先是出现了通红的着火点,接着火光越来越大,火苗已经长起来十几米了,这么看去,叫人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地方:
银狐镇!
肖强兵手搭凉棚看着那里,心里算着大约距离,不觉得暗自叫苦,
着火点应该就在上次镇南交火的大路附近,就算是逆风,这么烧下去,银狐镇马上就会遭遇一场罕见的大火。
既然有人在那里放火,说明已经有匪兵去了那里。
再想想现在的银狐镇,出了看家的两个警员,再就是些老弱病残的村民,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大意了,怎么能这样,孤注一掷,也的考虑到这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