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越是这么问，叶沐伊越是觉得其中有鬼。
一仰脸，反而硬气起来。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慌？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今天，是我来问你，不是让你反问我的。”她脸上带着失望，倔强的看着他。
她多希望，他们没有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多希望，他们还可以继续好好生活，然后迎来属于他们的孩子，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可是，事实总是能给人当头一击。
顾宸司眉心微皱，眼皮一沉，无奈轻叹，“好，那我告诉你，你从来不是谁的替代品，而且，你和她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我的解释，就是这样。”
他看着她，也带点破罐子破摔一样的态度。
叶沐伊懒得与他争辩什么，可听着他说出来的这几句话，她就是半点都不信。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一点，总不至于说不出来。
顾宸司有些不耐烦，冷不丁被人问出莫名其妙的问题，现在又要回答为什么喜欢她，他实在有些烦躁。
“叶沐伊，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上前一步，俯头紧盯着她的眼睛，“究竟是谁让你来问这些的？你这么胡思乱想，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伤害的，就算是为了孩子……”
“为了孩子……”
叶沐伊勇敢抬头与他对视，突然就苦笑起来。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顾总是不是要把我给一脚踹掉，和薛璃双宿双飞了？”
她想起两人在一起的和谐画面，简直心如刀绞。
顾宸司眼神瞬间变冷，“叶沐伊，你别太过分，我说过，我和薛璃并没什么关系，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即使我们没有孩子，我也一样会喜欢你，这样，你觉得够了没？不然我现在就陪你去打掉孩子吗？”
他是急了，才说出这种话来。
叶沐伊也没想到，所以吓了一跳。
“荒谬！无耻！”
骂了两句，她两步退开，“顾宸司，我觉得，你是时候认真考虑一下你我之间的关系了。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话落，她便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顾宸司在原地愣了许久，才渐渐反应过来，她离开了，仿佛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闷闷的，他想深呼吸也吸不出气来，扶住沙发靠背，他才勉强站稳。
弓着身子站着，一遍遍的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的事情，他想不通，叶沐伊为什么会觉得，她是王念艺的替代品？
这让他实在难以想象，也摸不着头脑。
“曲凡……进来。”
他的气略显虚浮，身体也有些虚脱。
曲凡抱着文件进来，刚要开口，看他扶着沙发站着，吓了一跳，“顾总，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刘医生？”
顾宸司摇摇头，皱紧了眉，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仔细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一个结果，叶沐伊已经换了手机，所以很难找到她去过什么地方，但是，另外一个人，的确可以。
“去查，查顾深今天去过什么地方，还有……派几个人去保护沐伊，不要让她发现，她，现在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刚刚看她进来，脸色就有些苍白，而且这些天两人关系如此僵滞，她一定没怎么睡好觉，这样对她身体实在不好。
“我明白，顾总，您先休息一下吧，半小时后我再来找您。”
话落，曲凡便抱着文件离开了。
他的工作能力看，半小时也足够了，所以半小时后，顾宸司听完他的汇报，马上离开了顾氏，前往顾深新开的餐厅。
这个时间，他一定会在那里。
前几天，他的餐厅就开始正常营业了。
仿佛预料到顾宸司要过来，顾深特意在六点钟接待完最后一波客人后，给餐厅关了门。
所以顾宸司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只看到顾深一个人坐在餐椅上，周遭没有客人，瞧见他进来，起身略显悠闲的走向他。
“为了小艺的事情来的？”他问的也轻描淡写。
顾宸司握紧拳头，皱眉上前，“你是不是太闲了，才会没事找事做？是你让沐伊以为，她是小艺的替代品？”
过去，他本不想想起。
可是，顾深却一遍遍的提醒他，那些事情记忆犹在。
顾深失笑，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讽刺与嘲笑，“那又如何呢？重点是，她相信了，而且，我知道她此刻一定不会再相信你所说的。”他伸手，指了指他，表情不屑，“是你做的事情，让她失去了对你的信任，这点，可怪不到我啊。”
他耸了下肩，又拽过凳子准备坐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讶然道，“对了，我猜她一定是去找你了，估计，还很伤心的离开了，你知道我的目的的，就是要拆散你们，然后，一段婚姻失败的高层领导，其实，完全没有能力再去领导一家公司了，你说对吧？”
他仰头大笑起来。
果然，他的目的还是在此。
顾宸司心中恨意更深，可他今天并不想动手。
而是有别的话要说。
“其实，小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可怜。”
他想起那个时候，父亲对他很严厉，而母亲又更疼爱哥哥顾深，他觉得自己是个没人疼的小孩。
顾深抿唇轻笑，“我觉得你说的对。”
顾宸司看着他，渐渐觉得对他的恨意也没那么重了。
“不过现在，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可怜了，反而是，你比较可怜，因为，你只有通过捣毁别人的爱情，才能够证明你自己的能力，因为，根本没有人会爱你这种人的。”
没有真诚的爱情，什么都没有。
谁都清楚，他娶苏奕柔，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她，而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顾深眼底流转出一丝狠戾，但面上他依旧保持着坦然与随和，“是吗？你如果这样以为，随你的便。”
顾宸司摇摇头，“我不是这样以为，是事实如此，其实，苏奕柔和你结婚，也只是想要利用罢了，你们算是各取所需。”
没有比嘲笑更能够击垮敌人的意志。
他不再多说，“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