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我突然觉得自己可笑。
郑娄成哪怕之前处对象也没有这样不听我讲话过，明显这次他动了真心。
原来二十一天就可以建立起真心。
原来二十一年都建立不了真心。
原来二十一天大于二十一年。
「我不会给她道歉的。」
我听见我的声音又冷又硬，是对郑娄成从未有过的强硬态度。
郑娄成一愣，黑色的眸子染上了怒。
「你真的太小心眼了，宁月因为你哭了一晚上，你怎么可以这么无动于衷？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在所有人面前，在人来人往几乎全部认识我的实验楼强迫我道歉。
他相信李宁月的一面之词，却不肯听我一句话。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种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
算了，我告诉我自己，算了。
我经过他，没说一句话。
10
郑娄成的生日到了。
回去的时候我好好想了想，毕竟父母辈的关系在那里，我没准备闹的太难看。
以后就客气疏离好了。
这个想法在我打开寝室门之后瞬间化作泡影。
两个人亲得如火如荼，甚至我开门的声音都没有惊扰他们。
李宁月将腿翘上了郑娄成的膝盖后面，郑娄成将她牢牢压在床上，两个人亲的很是投入。
——重点是他们是在我床上亲的。
李宁月欲盖弥彰地推着郑娄成。
「快起来，水水回来了。」
郑娄成抬头，看起来还是在生我的气，冷哼一声没说话。
我沉默地看着两个人。
「谁让你进女生宿舍的？」
「我和宿管阿姨说了，我说我帮我女朋友搬东西。」
「卓程和柳梧呢？」
「我给她们一人一千块钱，让她们今天出去了。」
李宁月娇滴滴地在旁边说起来：
「其实我们就是想玩个刺激……水水，你别介意。」
郑娄成在旁边不太乐意。
「等会儿就把床单给你换好，别用这种苦大仇深的眼神看着我。」
我闭了闭眼睛，告诉我自己别了。
别当疏离有度的好兄妹了，还是当陌生人吧。
胃里翻江倒海，我踉跄着扑倒在垃圾桶旁边，吐了一个昏天暗地。
在两人铁青的脸色中，我痛快地笑起来。
扶着膝盖站起身，我给我的导师发送了出国留学的电子申请。
我将准备好的一个高级手工竹艺编制的熊猫扔进了垃圾桶了。
连着我爱他的心一起。
11
「你这孩子，怎么直接趴在实验室的桌子上睡着了？」
导师絮絮叨叨地说着我，我心里面发寒，借着他的唠叨回温。
「昨天晚上没睡好。」
「怎么？答应我之后对于出国的事情太向往太激动了，所以今天送了我这么大一对黑眼圈。」
我笑着扶起导师，将他扶到了太阳底下。
「您真说对了，一想到能借您的福去见世面，我就高兴地不行。」
郑娄成的存在绊住了我出国的脚步，但是今日我已经发现他并不值得。
他并不值得我为此付出青春和未来。
我还有更好的发展，本来我可能要彻底错过，但是幸好命运怜惜我。
「你这孩子就嘴好，每天把我骗得团团转。」
导师笑的美滋滋，大手一挥。
「去，你和华柏去吃饭，花我的钱，今天你们吃多少我都报销！」
华柏笑起来，「你就稀罕这丫头，我风里雨里陪了你五六年，连块糖都没从你这块吃出来过，这丫头一哄你，你连小金库都翻出来了。」
导师掐他的耳朵，「把你师母给我做的红烧肉都给我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