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柏的手被我滚烫的热泪溅上。
他顿了一会儿，才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没事的。」
宽厚的大手搂住我的肩膀，我埋在他的颈窝之间失声痛哭。
郑娄成被签子扎穿的手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了。
更痛的一种感觉夺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感觉自己应该得了心脏病。
而我一无所知，还在竭力哀嚎。
都是因为我处理不了和郑娄成的关系，我已经被他害了二十一年，今天他还要害我——
我抬头怒视神情恍惚、眼神悲凉茫然的郑娄成。
「你滚吧。」
「滚远一点。」
「你太恶心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14
我不理解郑娄成。
他和别的女人可以亲可以抱，可以难舍难分，甚至在我的床上为了「刺激」的名号厮混。
而我和我学长吃会饭就被盘问，出个国都要征取他的同意。
我不理解他。
不理解他为什么在知道我的心思之后，不直接拒绝我，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希望吊着我。
又在我终于看清一切之后决定离开之后，摆出这副受伤的样子。
郑娄成，我可以不说，但是你真的不知道谁才是受害者吗？
我跟着我的学长进了救护车，当着郑娄成的面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还有微信。
「滚吧。」
我再也不想给他一个眼神。
15
出国的事说急不急，说缓不缓。
如果跟着我导师走差不多两个星期后就启程，如果跟着出国的队伍走，就要到下学期。
虽然我导给我的实验课还有平时分打了个满分，我满口答应两周之后就去，但是这一切还要看华柏。
看他的伤什么时候好转。
他现在手不方便，根本做不了实验。
救治的及时，但是华柏的皮肉也挫伤的厉害。
听说我走之后，郑娄成又发了一顿疯，把自己的手搞得鲜血淋漓，看样子甚至可能伤及骨肉。
我没理他。
他就和我们在一个医院，又一次给我学长送水果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他。
李宁月扶着他的胳膊，他看着迎面而来的我，激动地一把推开她。
「水水……」
我面无表情地和他错过。
现在一看到他我就想到华柏受的伤，对他只剩下厌烦和恶心。
他凝固在原地，而我推开了华柏的门。
17
我这些天一直陪着华柏。
我的导师有一颗月老心，对这一幕简直喜闻乐见。
他一高兴，直接给我批了两个星期的假。
两个星期后，就是出国的日子，医生说，华柏的伤应该也能好个七七八八。
最近李宁月躲我躲得很厉害，我能见到她的时候又总是听到她和郑娄成打着电话吵架。
郑娄成托很多人了给我发了很多小作文，说他知道自己做事情过了，但是只是因为担心我。
他说他没想到我能做出这个决定，从此以后我们可能就要分开了，让我好好想想清楚。
他解释了很多，什么没有看不起我，什么对我的存在真的很在意，什么自己真的错了可不可以见一面好好道个歉。
他给我买奶茶，我扔了；给我写道歉书，我烧了；给我买零食，我直接分给宿舍其他人。
和追李宁月和那几个同学一样的手段，可是我不和其他人一样吃这套。
我一直是这样的人。
不爱就是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