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天找人将宁溪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完毕之后,让她养了一段时间身体。
触目惊心的伤口实在是难以愈合,只好让化妆师将她化成受伤的美人鱼。
白净的脸上出现了斑驳的血迹,像是镌刻在岁月更迭的这座城市身上一道美丽的伤痕,非但不毁容,甚至让人感到惊喜。
穿着简陋的服装站在舞台上的宁溪,加上伤痕妆容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张昊天满意地点点头。
“今天开始你就上台表演,在这个酒吧给我把本钱都挣回来。”
站在异国他乡的宁溪内心充斥着恐惧。
张昊天坐在凳子上跷着二郎腿,仔细地观察着宁溪的一举一动。
宁死不屈不屈不挠地抵抗,抗拒着他们拿过来的新衣服:“想得美。”
她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以自己的美丽和智慧为荣,总是以一种不屑一顾的态度面对周围的一切。
张昊天看她这身德行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他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头扭过来,重重地抽了她一记耳光。
他怒目圆睁,如同一头发威的狮子,用尽全身的力量,猛烈地挥舞着拳头,把宁溪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脸上化着伤痕妆容,张昊天自然不担心自己会不会伤害到她。
她不得不屈服。
宁溪接过酒吧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衣服,薄薄的衣服看起来根本无法抵御酒吧内寒冷的空调。
那件破烂不堪的衣服仿佛已经成为她的标志,不仅褪去了华丽,更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一连几天的唱歌,让她的嗓子疲惫不堪。
这个国家的风景以优美的海岸线和古老的建筑而闻名于世,从独特的斗兽场和小船,再到文艺气息,每一个角落都有故事。
但是宁溪却只感受得到无止境的恐慌和恐惧。
她本来想着会不会有一个英雄登场拯救自己,可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根本没有出现。
她站在舞台上无助地看向四周,今天依旧没有出现。
她死心般地坐在舞台上的凳子,攥紧裙子的褶皱,而后开始唱歌。
唱歌声纯净自然,如同清泉流淌,让人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跟酒吧极其不符。
却还是有好几个人被她优美的歌声吸引,频频回头,舞台前面的小盒子里很快便装满了硬币和纸币。
她绝望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她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里负责表演的动物,任人打赏。
她疲惫又焦虑的面色衬托得一张憔悴的脸庞更加楚楚可怜。
坐在角落卡座上的萧驰野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舞台上的女人。
一连几天,他来这里谈生意,都能遇到这个女人。
她面色憔悴地配合着工作人员唱歌,她的声音很甜美,但是在唱歌曲的高.潮部分时会不经意地露出烟嗓。
这种反差感让萧驰野想起了她的妹妹。
实在是太像了。
可是她的妹妹早已离开人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酒吧?
“萧先生,这个项目的合作我已经打点好了,只需要您点头即可。”
他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语气中透露着无比的关切,萧驰野却只能听出尴尬又忐忑的讨好。
不太熟练外语交流的沈岸,带着满满期待看着萧驰野。
他的面庞是东西方美貌的结合,如同破晓的黎明,既带给人东方的恬静内敛,又展示西方的热烈激情。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有着引人入胜的故事。
虽说待在这个风尘仆仆的场景,他却以格外独特的优雅和自信,在众人面前展现出一种高贵的气质,举止大方得体,令人心生敬意。
萧驰野好奇地盯着宁溪,观察到她眼角的泪水。
沈岸好似发现了他的眼神,立马懂了他的意思。
他一把拉过身边的酒保问道:“那个唱歌的女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先生,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她来了有一段时间了。”酒保有些八卦地将嘴靠近到沈岸的耳边:“听说是个华国人,看着真是高贵又漂亮。”
“干净吗?”沈岸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宁溪。
坐在舞台唱歌的宁溪自然没有观察到其他人的指手画脚,只是自顾自地唱着歌。
萧驰野被她全神贯注的神色吸引,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酒保将手里的酒杯放在卡座桌子上,靠近沈岸旁边:“绝对干净,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连我们老板都没舍得下手。”
沈岸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将手里的一沓现金塞到了他的口袋里。
酒保也十分识趣地在第二首歌曲结束的时候跑到宁溪跟前,表示卡座里的大佬想要见见她。
宁溪有些麻木地摇摇头,张昊天却直接踢了她一脚:“你敢拒绝试试。”
“我把你带到这里不是让你白吃白喝的!赶紧给我挣钱!那个外国人一看就很有钱,还不赶紧去伺候!”
宁溪摔倒在地上楚楚动人的目光移向卡座,跟萧驰野四目相对。
萧驰野一怔。
简直跟她妹妹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也总是用这种幽怨却带着一丝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
唯一不同的是,宁溪的眼神里多了些倔强。
宁溪来到卡座的时候,萧驰野不动声色地喝下了好几杯酒。
沈岸看他的酒杯空了,连忙看向宁溪开口:“还不赶紧倒上酒,怎么干活的?”
宁溪得到示意,被迫弯下腰给他们倒酒。
她的膝盖抵在冰冷的瓷砖,萧驰野一言不发地将手边的枕头顺着地板滑落过去,正好碰到她的膝盖。
她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向萧驰野,却发现对方已经没再看自己。
她倔强地将枕头放回一边,膝盖依旧抵在冰冷的瓷砖。
萧驰野默默勾了勾嘴角。
直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女孩儿。
以前他将枕头扔到酒吧公主的膝盖,她们都会十分惊喜地夸赞自己的绅士,甚至还有主动贴上来讨好的。
这个女孩儿却微微抬起下巴,像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狼狈与不堪。
只是默默地将酒瓶里的酒水倒到杯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