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顾相安严肃的道。
颜嘉宁手不停地颤抖,她两只手紧紧的握着,生怕自己颤抖的样子被人看见,她紧着双唇,心跳仿佛停滞了一般。
与此同时,她脑海中浮现了,同学们以及老师这些天对她说的话,都是一些她曾经如何如何对他们,他们如今不过是用她不到百分之一的恶意,对待她罢了。
不,不能让警察知道。
“算了,我不追究这件事了,就当是我倒霉吧,我以后小心一点,反正我也可以出去实习了,以后不会跟他们见面了。”
颜嘉宁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个城市,甚至于是这个国度。
曾经一直想要留在国内,那时候有条件,碍于在国内吃香喝辣也挺好的,不想出国,于是就没出去。
现在倒好,想要出去了,可资金方面不足了。
“都报案了,你当警察是玩具吗,想要玩就玩?”顾相安黑着脸。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浪费人民警察时间的人。
她不知道,警察有多忙。
在她浪费的时间里,甚至可能影响警察去救人命!
“对,是的。”
颜嘉宁坚定自己的想法:“我有公民的权利,对吧?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对不对。”
“对,是的。”
顾相安正要转身离开之际,手机响了。
他按了接听,突然眼睛瞪大,不可思议道:“你说有小混子去自首,说打了颜嘉宁?还有同学也去警察局了?”
“是,顾警官,事情就是这样的……”
顾相安队友发来‘施暴者’的笔录以及一部分视频。
颜嘉宁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没报警了,可是那些人居然主动去跟警察承认错误,有同学说是老师让他们来的……
顾相安重重叹了一口气,目光凌厉的看向颜嘉宁:“这些人,你都认识吧?”
“嗯。”颜嘉宁点头。
她一直低着头,不去看警察,也不去看其他任何地方,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她两只手,不断地在玩手指甲。
她看到了同学们跟警察坦白的视频。
她狡辩道:“他们空口无凭,没有证据,我以前只是脾气不好,不代表我这个人不好,也不能说明我人品有问题啊。”
“你确定吗?”顾相安问了一句,没等颜嘉宁回答,便利用法律知识说了一大通的道理,然后道:“颜嘉宁,你欺负同学在先,你说没有证据,你怎么知道没有?或许只是证据警察已经知晓了,只是还没给你看。”
……
一番思索之下,颜嘉宁说出自己先欺负同学的事实。
“我的确是做错了一些事情,可我是无辜的,我年纪小,当时不懂事。”颜嘉宁还在为自己狡辩。
她可怜兮兮的看向颜父。
在父亲心中,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孩子。
她无数次的在颜父的嘴里,听到:我的小宝贝,爸爸的小公主,爸爸一直会守护你的。
现在她故意说自己还小,是想让颜父同情她。
“大学生了还小?你当自己还只是一岁半吗?”一侧做笔录的女警察,实在是见不得颜嘉宁的绿茶模样。
难得的,颜嘉宁居然让一直严肃的女警,都不由翻白眼了。
实在是罕见啊。
颜嘉宁哽咽,又装可怜的抽泣了:“我,就是成熟的比较晚,我爸爸一直都很疼我,所以我就任性了一点。”
颜父被气得不行。
他没想到,自己以前对她的好,倒是现在成了她用来狡辩的一个托词了。
“颜嘉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以前对你好,是不是还做错了啊,你自己不懂得善待他人,居然还,还说我?”
“难道不是父亲你一直纵容我吗,什么都顺着我,所以在同学们对我不好的时候,我才会反应那么大啊。”颜嘉宁理所应当道。
颜嘉宁却把一切都怪罪在颜父身上,怨他:“你这个人虽然三心二意,伤害了母亲以及颜静的母亲,可你对我还是挺好的,可是就是太溺爱了。”
“溺爱,是会害死人的。”
“还有……你害的我跟哥哥背上私生子的罪名,你知道多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跟哥哥吗,要不是我心痛,我也不至于那么难过,不至于跟学校里的人关系那么差。说到底,始作俑者,是你啊!”
颜嘉宁控诉道。
顾相安简直是叹为观止。
做警察多年,很多奇葩的事情都见到过,可这么奇葩的,倒是也挺少的。
果然,有些人之所以坏,不一定是后天教育不够好有可能骨子里就是坏的,基因里就是坏的。
就跟某种有遗传的精神病似的,这种恶毒,想必也是如此。
李来宗这样,他的孩子也如此。
简直就是反人类的存在嘛。
“你,你!!”
颜父气得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他本来也才好一点,顾相安劝说:“颜总,你注意一下身体,不要忘记了,你身体才康复了一点点,不适合受强烈的刺激。”
“我不刺激,我就是生气!!”
颜父痛心疾首啊。
曾经的那件事,他已经后悔不已,只是到今天才知道,当年那件事,给自己人生造成了多大的可怕的影响。
颜嘉宁说他花心,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当初他在一次应酬上不慎喝多,错将颜嘉宁母亲当成颜静的母亲,这才有了一夜的故事,醒来后就发现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
当时还在床上,看到了红色的血迹。
一直以为颜嘉宁的母亲是第一次,他想要为她负责,这才两人有了后来的纠缠,再之后,才得知她怀孕了。
颜父自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不愿意让已经是生命的孩子,被打胎,这才答应了颜嘉宁的母亲生下孩子。
当时还是双胞胎,他高兴了许久。
后来他还花了不少心思,在两个孩子的身上,甚至还冷落了颜静和她母亲……如今想来,悔不当初啊。
一招错,步步错,便是如此。
“顾警官,请你公事公办吧,我没有任何的意见,她跟我也只是名义上的父女,实际上我跟她就是陌生人。”颜父痛心疾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