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法官判定,颜嘉宁败诉。
江景佑愤怒地抬手要去松开自己脖子上的束缚,想着这里是法庭,周围都是人,这才停下了要解领带的动作。
他恼怒地看向一侧的沈如枝她正得意地整理资料。
宁溪和颜静都松了一口气,她们这些日子的辛苦,没有白费,给向璃书做各种心理检测以及等报告,都耗费不少心思,更何况还要在老师同学那找证据等。
好在,辛苦没白费。
“颜嘉宁这一次是被关定了!”颜静嘴角噙着笑,没错她非常高兴。
恶人就应该去接受法律的洗礼。
“是啊……”
宁溪抿唇,没有把喉咙里的话说出来。
她本来是想要跟颜静说:你父亲的事情,也可以放下了。
这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颜父的事情,是颜静心里的痛。
要不是颜嘉宁的话,怕是他父亲还会好好地活着,这件事是颜静心里的伤,既然都结痂了,自己就不要轻易去触碰了。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以后其实不必这么忌讳,我父亲的事情,我的心结能解开,也是多亏了你。你帮向璃书,其实是为了帮我对吧。”颜静道。
这个沈如枝之所以愿意答应她做辩护律师,是因为宁溪亲自去请。
若不是她是宁溪的粉丝,自己也请不动她。
宁溪冲着她笑了笑,揉揉她的手指:“好了,我们之间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一会我们一起喝一杯。”
“好啊,找沈律师一起。”颜静欣然答应。
宁溪点头:“嗯。”
她们正要走的时候,颜嘉宁闹了起来,她气急败坏挣脱束缚冲向璃书,抬手扬言要揍她:“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居然告我!你本来就要打,我只恨没有打死你。”
“别打了。”
“这里是法庭!”
“颜嘉宁,你住手!”
律师以及在场的正义人士,纷纷大声道。
宁溪则快步上前,把向璃书护在身后:“颜嘉宁,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居然在法庭上要打人?”
“我打人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护着她是吧,那我将你一起打。”
颜嘉宁的手指甲很长,她直接把手指甲当武器,要去攻击宁溪,宁溪抬手,要避开颜嘉宁的攻击。
颜嘉宁却趁机装作被推倒在地:“大家都看到了吧,我就是嘴贱,喜欢说而已,可是她呢,直接推了我。”
“大家快看,我的手受伤了,红肿了一大片,这要是地上是水泥,我肯定就擦伤了。”
颜嘉宁想撒泼。
宁溪丝毫不畏惧,不卑不亢道:“首先,这不是水泥地,你没有受伤。其次,如果这也可以构成伤害罪的话,我提醒你一下,你的污蔑罪怕是更严重!”
趁机,她还科普了一下。
为了向璃书的事情,她翻阅了不少法律书。
颜静上前,冷冷地嗤之以鼻:“你还是别说自己是大学生了,你的行为比小学生都不如,你知道什么叫污蔑,什么叫正当防卫?不知道的话,在里面被关的时候,要是无聊,就多看看法律书。”
“你们!”
颜嘉宁气坏了。
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那些警官要带她离开,颜嘉宁挣脱警官束缚,大声喊:“不公平,警官不公平,法律不公平,我不服!!”
声嘶力竭的样子,简直跟疯子没两样。
这是之前,江景佑教她的一个办法:装傻。
沈向枳非常清楚江景佑的把戏,她提早跟宁溪说过,他们可能用装疯卖傻的招数。
宁溪看出来之后,冷静地对颜嘉宁道:“我这边正好有医生就在外面,你要是要做精神嘉定的话,可以当场给你做。”
“可是颜嘉宁你要知道,如果坚定出来,你不是生病,而是装病,那扰乱法庭秩序可是要罪加一等!”
“……”颜嘉宁沉默。
她不敢造次了。
她结结巴巴,带着哭腔道:“我,你们,我……都是坏人!”
说着哭了一通。
眼泪是真的。
伤心也是真的。
挫败感和失落感,也都是真的。
“赶紧走!”警官带走了颜嘉宁,她垂头丧气地低头,突然抬头,朝着身后的江景佑大喊:“江律师,你救救我啊,你不是说,你从无败诉吗,你帮帮我。”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别闹了!”
江景佑想要维持自己在法庭上的形象,及时地跟她撇清楚关系。
他此时烦着呢。
没想到又让沈如枝赢了。
江别尘那边,他也没面子,想着靠着这个案子,作为靠近江别尘的敲门砖,现在也玄了。
宁溪为沈如枝出去,顺带嘲讽了一下江景佑:“这位就是男才女貌里的男才?我觉得成语这种东西,也应该紧跟时代,男才女貌这个词,现在也不能准确地表明金童玉女,我就觉得沈律师比江律师更加有才啊!”
这不仅没惹怒江景佑,反而引起了江景佑的注意力。
他打量宁溪,看到了她的那对粉钻耳钉。
这一对耳钉就是五百万,笃定了她是有钱人,至少是有钱人的女人。
对有钱人,江景佑从来都是笑脸相迎:“你说的是,的确是该与时俱进。”
沈向枳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江景佑你的嘴脸,一如既往地难看啊!”
说完,她领着大家离开。
颜嘉宁锒铛入狱。
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宁溪和颜静对沈向枳表达了感谢,向璃书更是对沈向枳感激涕零:“谢谢你,沈律师,我太激动了,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以后,好好读书好好工作,好好生活,还有记住,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沈向枳比她也没大多少。
知晓她男朋友是颜嘉尔后,她早就想说这一番话,只是一直没合适的契机。
“我知道了,谢谢你。”
“客气了。”
散开之后,颜静送向璃书护甲,而宁溪则自己一个人走。
她没直接回家,有些触景伤情,于是打算去墓地看看母亲……
这条路,她许久没走了。
却又仿佛在梦中走过很多次。
宁溪一步一步上台阶,墓园非常安静,只有偶尔几只安静的鸟雀飞过,宁溪一直往前走,视线也往前,不知道身后有一个人在不紧不慢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