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您好。”莫子卿客客气气地道。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紧张，也不心虚，可转念一想，自己太淡定了，也会显得不正常，毕竟被人突然关地下室，不紧张的人，才是奇怪的那种啊。
莫子卿是吧？
“是，是我是莫子卿。”
这是他跟张昊天的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见面，也是头一次，只有两个人的见面，之前在会议室的时候，见过几次。
当时都是莫子卿在打量张昊天。
这一次，是张昊天在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张总，您找我？”
“对，坐吧。”
“可……这里不是只有一张凳子吗？”
“所以呢，你要站着跟我说话吗！”张昊天突然一声厉呵。
无奈莫子卿只好蹲下。
真的是太尴尬了，他们就在一个暗暗的房间里，一个坐在单人沙发上，一个蹲在地上，一侧还有一些比较先进的现代化的设备等。
可莫子卿没有工夫觉得好笑。
他很紧张。
他隐隐约约感觉，张昊天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
“张总，我这样蹲着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接下来我的问题，你最好是认真回答，不然的话，我觉得砍掉你的腿，才比较合适。”张昊天阴冷地笑了笑。
他起身，来到一侧的仪器设备之前，抬手轻轻抚摸：我这些设备，不管是切割什么，都非常的丝滑。
莫子卿也不是被吓大的。
与其没完没了地担心，不如直接开口问：“张总，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来公司给公司增加了不少业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难道，这就是公司对待公司优秀员工的待遇吗！”
“啪啪啪！”张昊天鼓掌，笑了笑：“果然是顾遇安精心挑选的人啊，有胆识，我欣赏你，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
张昊天对他抛出橄榄枝：“你要是愿意做我的卧底的话，就是自己人了，那么这些你不喜欢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让你碰到。”
这是要让他做双面间谍啊。
莫子卿抿唇，心间的屈辱感，噌噌噌冒出。
他不愿意。
张昊天没看出他的情绪，而是自顾自地游说：“其实吧，我这个人呢，看起来很凶，不过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你要是自己人的话，我保准，你可以让你吃香喝辣，将来前程也是一片大好。”
反正就是画饼呗。
莫子卿也不是不知张昊天做的那些买卖。
一旦被警察查出来，那就是蹲不知道多少年的事。
跟着这种人，太不安全了。
“怎么，莫子卿你自己想下。”张昊天见自己说了一堆，他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有点恼火。
在别人的地盘，激怒一个凶残之人，这不是好事。
莫子卿急中生智只好答应：“我就是混口饭吃的，你们大佬之间的争斗，我一个小罗罗能干什么呢。”
“还不是，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莫子卿我要的是你听我的！”
“我可以听你的啊，只是这价钱方面要另外算，我不能拿着普通员工的工资，却做卧底的工作啊。”
“没问题，这些都好说。”
张昊天为了证实莫子卿的忠诚度，让他当着自己面给顾遇安假情报：“价格好说，可是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你要是做了的话，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特助！”
“我都听你的安排。”莫子卿只能是祈祷，顾遇安能分得清楚，他给出去的，哪些是真的信息，哪些是假的了。
张昊天让莫子卿当着他的面，发了一封关于公司内部规划的机密邮件。
莫子卿照做了。
“很好，对了，以后你的邮件我这边都能监控，所以别想等我走后，就给顾遇安发邮件澄清。”
“张总，我不会的。”
之后的几天，莫子卿几乎被张昊天要求，一直跟着他。
同时莫子卿的任何通信，都被张昊天监视。
张昊天疑惑的是，顾遇安居然一点动作都没有：“他倒是回邮件了，只发了一个‘OK’其他一个字没说，他们顾氏也没动静。按理说，要是知道我们公司下半年的一大部分的工作规划都是针对他们，顾遇安应该有点防备才是啊！”
“张总，可能顾总本来就不太相信我吧。”莫子卿低声道。
其实之所以顾遇安没动作，一方面是他觉得很蹊跷，之前就跟莫子卿说过，他只负责告知他要的信息，现在是莫子卿贸然给出消息，自然会有疑。
再者就是，在张昊天的办公室有窃听器。
莫子卿不过是找了个契机，说了一下这件事，让顾遇安知道自己是被迫发的邮件，并且让顾遇安已经知晓，自己被迫为张昊天做事了而已。
如此，顾遇安那边只能是暂且按兵不动。
他有点担心莫子卿的安全。
“这个莫子卿是我找去的人，张昊天那么狠辣，万一对他动手的话，那我岂不是害了他，最好是想办法让那个莫子卿离开张昊天。”顾遇安愁容满面。
纪淮很感慨顾遇安这么为员工着想，内心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为顾遇安办事。
莫子卿安然无恙继续做特助。莫子卿摸清窃听器的位置，一边和张昊天商量项目，一边用莫尔斯电码传递情报。
“顾总，那边又有新动向了！”
纪淮监听道，张一宁参加一档综艺节目，这一档节目是张氏冠名的。
顾遇安觉得没什么用处：“这个动向，可以忽略。”
宁溪正好在，她却觉得，这个消息应该有用，正好她最近空闲，于是道：“我们现在不能接触莫子卿，这个综艺他跟张一宁都会参加，虽然他是在幕后，不过也是我可以接近他的唯一契机。”
“不如就让我去参加那个综艺吧。”
“不行！”顾遇安断然拒绝：“你不会忘记了，张一宁对你的敌意有多大了吧，我不能让你冒险！”
纪淮也觉得，宁溪真的没必要参加，他没说出声，因为知晓，顾遇安一定不会答应的。
果然，他的态度很坚定。
宁溪的态度也非常坚定：“你就让我去吧，在那么多摄像头下，在那么多工作人员里，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