楪哥儿启程后,云清稀里糊涂的回了云府,回了云府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
而楪哥儿坐在马车里一直傻笑。
嗯,香香的,软软的。
云清坐在梳妆台前,定定的看着镜子里的女孩。十八岁的女孩,已往眉眼间都是威严而现在,那一脸呆滞的表情。唔……总算有点十八岁的样子了。
“青云,青云,青云居士就是我。”云清小声的嘟囔着。
“所以,以后我得是张楪的媳妇,就是那个青云居士,唔……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云清嘀咕了一大堆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
算了,以后再想。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云清偏头看了看道:“进来。”
“小姐,您把自己关一上午了,现在该吃午饭了。”紫鸢进来后站在边上恭敬的说道。
“嗯,行吧!今天小少爷学堂是不是下学了?”
“是的。”
“那好,我们过去把。”
待云清等人到大厅的时候,小山儿和罗氏都已经在了。
平时,只要小山儿学堂放假,或者来客的时候就会再大厅里摆饭。平日里则是在罗氏的院子里去吃。
小山儿看见云清进来,立即甜甜的叫了声:“姐姐!”
云清走过去摸了摸山儿的头。
云清到了,则可以正式开饭了。
“清儿,你是怎么想的?”罗氏开口问道。
前世云清自然是食不言,寝不语。严格的宫廷礼仪是皇家的体面问题。况且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饭桌上对着太厚吧啦。
但是,在张家,在农村。那是一大家子在桌上吃饭,吃饭的时候大家也喜欢唠两句。云清觉得很有人情味,所以现在也带了过来。自然出门做客那又是另一套礼仪了。
“没……怎么想。”云清有点虚心,囫囵的回答。
“行了,娘也是过来人,以后就不逼你了。”罗氏也没有紧追着问。
“姐姐要嫁给状元哥哥吗?”啧啧……别看小山儿人不大,知道的倒不少。
“小孩子,多吃饭,少瞎说话。”云清佯装生气的拍了下小山儿的头。
“哦!”这下倒是不说话了。
大厅里的事过后,云清又继续窝在了自己的房里,准备看账本可惜的是直觉得账本上的字都是密密麻麻乱爬的蚂蚁,看了半天竟一个字都没看见去。
“唉……”云清有点恼的把账本扔在一边,开了门准备去书房。
紫鸢等在门外,也预备跟着云清去书房。
云清走两步见紫鸢跟着自己好笑的说道:“行了,别跟着我了,回去看看你家的那个小丫头。”
紫鸢摸摸鼻子:“哦,好的,小姐。”好吧,她是想打听点什么。今天的小姐太反常,嗯。张公子一定是说了什么。
云清嘱咐完紫鸢又向书房走去,以云清对紫鸢的了解能不知道紫鸢的小心思。
嗯,还好,另外三个都被我打发出去了。
孤木作为云清的护卫,这会自然是躲在暗处的。
小姐,开心就好了!
云清到了书房就铺开纸给楪哥儿写信。
提笔就写:
吾弟,安好。
才写这么几个就一把揉成团扔了。什么吾弟?瞎扯。又来。
楪哥儿,安好。
结果又背云清一把揉了。
云清摇了摇头,怎么称呼?啊,呃……就这样写吧。
于是云清就洋洋洒洒的写了两章。云清自己又读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才找来信封用蜡封上。
而楪哥儿这一路上走了十几天左右才到关山县。
这关山县在西面,地势陡峭,自然是比较险要的。
楪哥儿读书自然不是只会死读那些圣贤书。什么地志啊,历史啊,野史啊,甚至是一些鬼怪神话他都有涉及。所以他自然是知道这和关山县不怎么样。
纵使楪哥儿做好了准备,但是到了关山县看见那个状态还是被惊到了。
沉浸在对云清思恋中也醒了过来。
那是一个怎样的状态?街上行人稀稀落落,看样子商业不繁荣。路边的房子也是很少有砖瓦房,多数是土坯房。无论是是谁都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越往里走,有些的房子倒是还不错。当也仅仅是还不错。
当楪哥儿到达县衙的时候,看着衙门,唉,一言难尽。一纵官差喜气洋洋的等在门口。
楪哥儿看着这个样子只得说,怎一个穷字了得?不过还是得打起精神上任。
而门口的一众人看清楪哥儿的时候,个个都不再喜气洋洋了。
本以为今年来了个好官。瞧瞧那一脸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看这样子也不是个能吃苦的。多半也跟之前的县太爷一样,马马虎虎任满三年,然后就跑了。唉,算了,习惯了。
虽然大家依然笑着,但是楪哥儿知道现在这群人怕是没那么喜气洋洋了。
楪哥儿在众人的簇拥下到了大堂。他站在台阶上,看着院子里的各位清清嗓子说道:“各位,今天我张某一路行过来。咳咳……也知道咱们这个县穷得不成样子。张某也是穷苦出生,自然也明白这穷的苦处。没有谁是不想过好日子,但是为没有谁是不作为,就能过上好日子的。所以这以后还得靠大家一起努力把咱们这关山县富起来。吃饱饭!”
楪哥儿那温润有磁性的声音却说着那么俗气的话。但是众人倒觉得这个县太爷接地气,不似以前的县太爷说着文绉绉的话,也没一句能听明白的。
这时门外已经聚集了一些百姓,大家纷纷鼓掌。
“好,俺们县太爷说得好,俺们要富起来,吃饱饭。”
“对,吃饱饭!”
开始的时候,小东还觉得自家的状元少爷说出这样俗气的话来实在是对不起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不过现在又觉得说得对,说得好,有道理。对平民百姓来说不就是要吃饱饭嘛!
楪哥儿坐了这么久的车,又到处看了下地头,实在累得不成样子了。草草的吃了点晚饭。把云清的画放在盒子里抱着就睡着了。
梦里的云清美得不像话,一板一眼的训斥自己当初不应该迟到。不然这会应该是在翰林院了,而不是在这关山县受苦,还离她老远。
楪哥儿低着头听得那叫一个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