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云清带着人在部落不远处找到了两个手牵手,慢吞吞赶路的小屁孩。
“娘亲,你也要去找爹爹吗?”小花小朋友一脸好奇的看着骆驼上云清问道。
云清脸一黑没好气的把两个小包子提溜上了骆驼。
两个月后云清等人就到了京都,云清少有些近乡情怯。
“主子,小小姐和小少爷已经睡下了。”阿蛮说道。
阿蛮是云清从沙漠里带回来的婢女,毕竟紫鸢等人成了亲总不好跟着她到处跑。
“行,那我们现在去云崖谷。”云清低声说道,微微的低下头,掩饰住眼里的万千思绪。
昔日山下艳丽,景色万分的云崖谷,这时候景色依旧。云清不由得想起往时楪哥儿一点一点布下机关的身影,云清闭了闭眼还是抬脚踏上了上山的小道。
随着云清的脚步,慢慢眼前的景色变了,只见那一大片的桃林遮住了以前的山庄。
正直春天,桃花开得正是艳丽的时候,时不时还有些花瓣掉落在肩头。
云清一惊加快了脚步,山庄被重新翻修了,不见了往日的恢弘,倒是增添了几分返璞归真的闲适。
“阿蛮,你在外面守着吧!”云清说完不待阿蛮回答,就已经踏进了院子。
院子被打扫得很干净,墙边还有一些绿油油的小白菜,看着甚是喜人。
云清一步一步的向后院走去,不觉得眼眶一涩。
“老爷,您来了?”一老婆子,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上的水珠,一边从厨房走了出来。一出门看见云清的样子愣住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夫人,老奴给夫人请安。”老婆子眼眶湿润,朝着云清福了福身子。
云清诧异的看着她,在记忆里收了一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婆婆,认错了吧!”云清呐呐的开口。
“老奴怎么会认错,夫人总算是回来了。”老婆子略为情绪激动的说道。
原来这婆子是楪哥儿往年救下来的,后来因缘际会,就来这里替楪哥儿看管这山庄。
楪哥儿知道云清喜静,是以只有在大扫之日才会带人上来收拾,而这些人都是往昔云清留给他的一队影卫。除此之外平日里就只有刘婆子一人。
“夫人,您请!”刘婆子给云清打开门恭敬的说道。
入目是满室的画作,而主角都是自己,巧笑情兮,绝色佳人。
云清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刘婆子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云清一幅一幅的看着画作,不觉想起以前的自己。
而后云清在案上发现了一本手札。
清儿,你走的第一年,我找遍了整个天启都不曾见你,我想大概你是迷路了,于是我亲手种了漫山的桃林,我想等你回来的时候也许花就开了。
清儿,你走的第二年,我去了关山县,他们都问我你去哪了?你去哪里了呢?原来你去了我心里,可我却够不到你。走的时候,乡亲们送了我一碗小白菜面,甚是爽口。于是今年我在墙角种了些,你若回来得及时,刚好可以为你下一碗。
清儿,你走的第三年,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少了你,好像又什么都变了!今年我让影卫翻修了一下庄子,倒是跟真雾山的样子有些相似。你说我这般使唤影卫,你若知道了会不会罚我睡书房?
清儿,你走的第四年,后山的吊桥有些坏了,我和影卫们重新修了一番。你若回来,我就牵着你的手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这样你就不会恐高了。或者,你钻进我怀里,我抱你过去可好?
清儿,你什么时候回来?桌上的兰花开了,我想在花未谢,香未远的时候送你。
......
云清一页一页的翻着手札,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不觉得已经泪流满面,抬眼果然桌上有一盆开了的兰花。
云清摸了摸脸,抱着那盆兰花就出了门。
春天的天气尚可,一位绝色夫人抱着一盆兰花站在天启丞相府大门处。
百姓纷纷讶异夫人的绝色,猜测究竟是哪家小媳妇来丞相府自荐枕席,不禁摇摇头,来丞相府自荐枕席的多了去了,今天这个怕是又黄了。
“张楪,给姐姐滚出来。”
乖乖,这小娘子好生霸气!
“丞相大人,门外有人骂您。”
张楪笑眯眯的回道:“这等刁民还用向我汇报?”
“她说她叫云清!”
“什么??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把夫人请进来。”
说着自己屁颠屁颠地向门外跑去:“清儿,为夫来啦,啦,啦,啦......”
不消一会,一个带着傻笑的男人跑了出来。百姓纷纷扶额,这傻气的男人一定不是我们家的丞相大人。
......
“你就是我爹爹?”小花看着楪哥儿问道,黑白分明的眸子写满了不信。
“是的,如假包换!”楪哥儿只觉得心里都软成了水,这是他的女儿啊,瞧瞧鬼精鬼精的多可爱。
“小花,这爹看起来好傻,我们换一个爹吧!”小狗小朋友靠近小花,很认真的说道,还自以为别人都听不见。
“嗯嗯,我也觉得,那就换一个吧!”小花小朋友赞同的点点头。
楪哥儿脸一黑,一手一个就给抱了起来,一边向府里走去。
突然又想起什么,于是就变成了一手抱两个娃,一手拦着夫人向府里。
下人们都一一排好,纷纷喊道:“恭喜夫人,小少爷,小姐回府!”
小花小朋友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一众的丫鬟婆子,突然想起族长姐姐家也是这样。看来爹爹也是族长了,嗯……娘亲说族长姐姐很厉害,那爹爹也很厉害了。顿时就眉开眼笑了。
而小狗小朋友则是绷着一张小脸,嘴角的笑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二狗子的爹爹就是这样抱他的,如今我小狗的爹爹也是这样抱我!
唉,傻就傻吧,自己的爹也只能宠着了。
“清儿,这里好疼!”两个小萝卜头睡午觉了,终于可以好好的抱抱自家媳妇了。
楪哥儿一边拉着云清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一边说道。
“你……你放开!”云清不自然的偏过头,看着桌子上的兰花说道。
“清儿,如今正好,花未谢,香未远!我送你,你便再也不能离开我!”楪哥儿深情的说道。
“你好傻!”云清看着兰花,又想起这些年楪哥儿的等待。
“对啊,我好傻,从见你的时候就傻了!”楪哥儿紧紧的抱着云清,想要把她刻在自己骨血里,如今那空空荡荡的心总是是填满了。
“还好,还有良心,没让我等一辈子!”楪哥儿低低的说道,一滴泪就滑进了云清的衣领。
这么多年过去了,跨得过的,跨不过的,都远了。放得下的,放不下的,都淡了。
只要我们在一起,过程再艰难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