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风凛冽,大雪中夹杂着冰冷的雨滴,斜着打在玻璃上,很快就因为温度差,室内的玻璃上蒙了一层水雾,遮住了外面白雪皑皑的美景。
不知怎么,莫诗就那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然后很费劲的被手机的震动给唤醒。她睡意朦胧的接通电话,迷迷糊糊的“喂?”了一声。
“还在忙吗?”墨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的瞬间,莫诗就猛然睁开了双眼,爬起来瞅了一眼小钟,才是六点多一点,但也到了下班的时间。
屋子里面已经暗了下来,莫诗抓了抓头发,伸手按了按酸疼的后颈,边推开椅子站起来,准备收拾东西下班,边对墨江说道,“等一下,我马上就下来了。”
等她慌慌忙忙从门里出去,发现景城正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低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在门外等了多久。听到开门的动静后抬头,一动不动的盯着莫诗看。
莫诗脚步一顿,很快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拉好办公室的门后,快步朝电梯走去。
向来爱工作爱加班的景城,今日破天荒的下班早,一言不发的跟在莫诗身后。电梯上来时他一眼望过去,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员工们瞬间有得七七八八,所以,等莫诗站进去的时候,发现小小的空间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莫诗站在靠右边的角落,眼睛看着正前方不断闪烁的红色数字,直接将景城屏蔽了的模样。而景城站在靠左边的角落,一直侧头看着莫诗。
空气流动的频率变慢,一时只听到两人清浅的呼吸,却没有什么暧昧的火花,只有让人窒息的尴尬,简直是无从开口说话。
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但对于莫诗来说无疑是一场煎熬,感觉这点时间被拉长了无数倍,电梯也永远不会到底的样子。要出去的时候,莫诗停顿了一下缓和失重感,她拉了拉滑下肩头的包,心里缓缓舒了一口气。
一直等到走出旋转门,莫诗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目标明确的冒着大雪奔向路旁的轿车。墨江大概是盯着门口的,所以还不等莫诗走几步,他就从车上下来了,昨天晚上的那身衣服也换掉了,穿着平时上班时的西服,紧走几步过去迎莫诗。
顾及着身后的景城,莫诗显得很乖顺,也没有拒绝墨江的搂抱,只是低着头不看他的脸,匆匆忙忙往车子的方向走。
等到一上车,莫诗就不着痕迹的挣脱出了墨江的怀抱,不是很明显的往车门的方向移了移,假意去看外面的雪花。
突然腿上一沉,莫诗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才低头看去。只见墨江正缩在逼仄的车座上,脑袋枕在莫诗的腿上,调整了舒适的动作,抱着她的腰闭目养神。
莫诗这才发现,只是一夜不见,墨江看上去就憔悴很多,脸色很不好看,像生病了一样,恹恹的,这样的墨江她从未见过。
莫诗压抑着心里的担心,只一动不动让墨江抱着,扫了一眼他就将视线投向了车窗外,刚好看到景城从车子旁边擦身而过,似乎是不经意的扭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莫诗一慌,虽然知道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还是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害怕景城再乱来。还好只是撇了一眼,很快车子就发动起来,慢悠悠的融入到了马路上的车流大队。
不过,莫诗转念一想边容,心情就忍不住低落了下来,别看她现在一言不发没事人一样。其实心里已经在抓心挠肝的难受着,她不敢确定事情是不是真如边容和景城所说,墨江昨天晚上真的去和边容举行了订婚晚宴。
莫诗很害怕也很茫然,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她又该怎么办。墨江到现在都是只字未提,他又将自己摆在什么样的位置上,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无所谓了。
不管怎么样,能让边容打过来电话说出那样的话,还有每每情浓之时墨江的隐忍。是真的觉得珍惜想在新婚之夜要了自己,还是心有所虑,不得不和自己保持距离。
这些所有的所有,莫诗只要稍微想想,心里就忍不住一阵阵的发冷。如果不是边容嫉妒之下的警告示威,那她还要被蒙蔽到什么时候,是不是非要等墨江和边容结婚了生孩子了,莫诗还在这边傻傻的期待着,被墨江玩弄在股掌之间。
大概是莫诗的情绪起伏太大,墨江有所感,也不睁眼,低声问她,“想什么呢?”
“想夏易现在怎么样了。”莫诗下意识的说了慌,她就想看看,这娥皇女英的故事,墨江什么时候会给自己坦白一切。
现在事情已经不是诚实不诚实的事情了,而是墨江心里是否还给莫诗留有最后一丝爱。因为只有不爱了,才能干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像一个骗子一样,左右逢源,徘徊于两个女人之间。
“没事。”墨江轻轻皱了皱眉头,他那么了解莫诗,自然听出了她的敷衍,“被家里送去北边支教了,估计要一二年才回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