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唔——”
在董雪漫刚想开口呼救的时候,就被林嘉南给捂住了嘴巴。
其实在董雪漫的眼睛看向门口的值班室的时候,林嘉南就已经猜到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了,所以在董雪漫开口的那刹那,他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呼救。
嘴巴被捂住,董雪漫立即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她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如今只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够逃离这个男人的身边,她绝对不能错过。
只是,因为手腕上的伤口流了太多的血,此时的她已经浑身无力,平时就算用尽全力也不是林嘉南的对手,此时就更别说了。
只见林嘉南捂住董雪漫的嘴巴后,立即就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往回走去。
“唔唔唔……”董雪漫眼看着值班室离她越来越远,心里不禁更加着急了。
那一刻,一种深深的绝望袭上她的心头。
为什么?
他为什么非要这么逼她?
林嘉南并没有送董雪漫去医院,而是抱着她直到回到了公寓里。
回到公寓后,他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然后出去给沈秋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上医疗器械尽快赶到他的公寓来。
听着林嘉南在外面讲电话的声音,董雪漫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泪水瞬间便湿了她的脸庞。
林嘉南挂了电话之后,再次回到房间里。
看到他进来,董雪漫立即拽起被子将头蒙住,不想看到他。
望着董雪漫这有些幼稚和负气的举动,林嘉南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奈。
然后,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董雪漫受伤的那只手从被窝里轻轻拿了出来,想要察看一下她的伤势。
此时,她的手腕上仍紧紧系着那条毛巾,只不过原本洁白的毛巾此刻已经被鲜血给染红,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他见了,连忙走进洗手间又重新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出来。
为了不增加董雪漫的痛楚,他小心翼翼的解着她手腕上的毛巾,当他看到她手腕上的伤口时,一颗心立即紧紧地揪了起来,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
伤口很深,此时皮肉已经完全外翻了出来,虽然仍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血,但已经比一开始的时候少了许多。
看着那道伤口,林嘉南的心里心疼不已。
他知道董雪漫一向怕疼,可是如今她却拿着刀子如此自残,可见她当时是真的下了狠心。
也许她是真的想要寻死,也许是想要逼他退步,只是不管当时她的心里在想什么,都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难道她宁愿死,也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么?
他心里想着,痛着,但手上仍快速的用干净毛巾替换了原先的毛巾,重新将董雪漫手腕上的伤口紧紧地系住。
“漫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最后,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不顾她手上的血,将额头轻轻抵在了她的手上,“难道你宁愿死也不愿留在我身边么?”
“对!”
董雪漫的声音从被窝里闷闷的传了出来,听上去似乎有些虚弱。
然后,就见她掀开盖在脸上的被子,扭头望向了林嘉南,目光冰冷,“如今只要多看你一眼,我就觉得恶心,想要让我和你继续在一起,除非我死,我的尸体就是你的了。”
此时,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看上去十分的虚弱,可是她的一双眼睛却带着深深的讥讽和怨恨,就那样直直地盯着林嘉南。
林嘉南听了董雪漫的话,整个人一下子怔住了。
她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他望着她那双充满怨恨的眼,渐渐的,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痛苦之色,“漫漫,你就这么恨我吗?之前你明明答应我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的……”
难道她以前所说的一切都是骗他的吗?
她以前说过,说遇见他,爱上他,是她这辈子最幸运、最幸福的事情。
可如今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她就要离开他,这让他根本就无法接受。
看到林嘉南那痛苦的表情,董雪漫却反而笑了起来,似是十分开心看到他痛苦不堪的样子。
“你是在埋怨我骗了你吗?”她问他,语气里也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很快就又变得阴沉了下来,“那你呢?你和你的母亲欺瞒了我这么久,如果不是我偶然间得知了这件事情,你们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瞒我一辈子?”
她甚至都无法想像,如果她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跟林嘉南过了一辈子,等到她死了之后,下去见到了自己的父母,她该用什么样的颜面来面对自己的父母。
而林嘉南呢,他处心积虑的欺瞒着她,欺骗着她的感情,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他的母亲还要更加的可恨。
原本,她只是想要离开他,离开虞城,把她和他之间所有的感情和恩怨都断得干干净净,放各自一条生路。
她不和他计较他的欺骗和他母亲曾经所犯下的过错,可不曾想他却偏偏要和她纠缠不休,还美其名曰自己是因为爱她,所以不能没有她。
在她看来,他这完全就是自私的表现。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听了董雪漫的话,林嘉南立即露出了愧疚之色,他深深低下了头,歉疚地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是真的爱你,漫漫,我不想失去你,我——”
但是此时董雪漫根本就不想听他的这些解释,只见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的话,也不想再看到你,你出去吧!”
此时的她早已心力憔悴,再加上失血过多,她感到自己的脑袋已十分的沉重,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
她希望,她能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永远都不要再醒过来。
因为只有这样,那些让她纠结的,痛苦的,怨恨的事情就不会再来骚扰她了。
但愿……
看到董雪漫闭上了眼睛,林嘉南以为她是累了,想要休息了,于是便没有再说话,可却也没有离开。
他就坐在那儿,静静地陪着她,痴痴着凝视着她的睡颜,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感到了一丝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