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看着那个女子如同虎皮膏药一般朝着陈修筠扑了过去,池乔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不是,大姐,这都打完架了,而且明显刚刚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救的你,你怎么转身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池乔讪讪的看着陈修筠,那个女子扑过去的时候,陈修筠直接拿剑抵住了那个女子的喉咙,要不是她停下的快,就直接一剑刺穿了。
不至于,不至于…
心里这么想,可池乔的眉目还是愉悦的。
“那个,大姐,这里已经处理好了,你可以走了。”
池乔盯着那个女子,刚刚一直没看清楚脸,女子梨花带雨的回头,池乔这才看清楚她的脸。
豁,还是个美女。
女子长的不丑,甚至可以说是真真的仙女模样,精致的巴掌脸,额头上面有一朵红色的桃花,不知道是胎记还是画上去的。
樱桃小嘴被吓得张开了,脸上是悬胆鼻,鼻尖圆润莹白。
不过池乔现在这张脸很是幼态,叫大姐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她滚。
女子看着池乔,盈盈福了一个礼说道:“谢这位姑娘出手相救。”
然后手又紧紧的抓着陈修筠的衣服了,池乔无语,美女无语。
陈修筠看着她那张脸,思考了一下,竟然没有把她的手给掰开。
池乔心道:美色误国,美色误国。
心底确是不一般的酸楚,她承认这个女子很好看,可是师兄这个人平时不是最不食人间烟火的。
池乔抬起了自己的脸,脸上是扬起的笑容。
她觉得等会师兄就把这个人给甩开了。
她看着师兄,眼光却不自觉的看着那女子抓着陈修筠的袖口。
师兄平时最爱穿月白色的衣服,也是最爱干净的。
这衣服平日里都没人碰,而且陈修筠最讨厌别人碰他衣服,也只有池乔碰他衣服的时候,他才会笑笑并不拍开。
池乔感觉自己一会儿轻飘飘的,心脏感觉的忽然跳动加快。
肚子也有了痛意。
她这人一直有个毛病,生气的时候,肚子是很痛的。
那女子这时候自己识趣的撒开了手,又说道:“小女子名唤溪扇。”
然后陈修筠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溪扇的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眸子里既有含羞带怯,也有痛意。
“公子的手劲实在是大了一些,溪扇有些疼。”
池乔听她这么讲,腿上就像是灌了铅一样,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走的格外沉重。
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两个人的手上,想要分开,说:“师兄,你弄疼人家姑娘了,快放开。”
池乔心中慌乱,脸上却是带着笑容。
陈修筠却是抓着溪扇的手不放开,盯着她的脸,忽然就笑了出来。
如果是以前,池乔肯定打趣,师兄笑起来,这皎皎的月光都要失了颜色,以后就要多笑一笑。
可是如今,这笑容却不是对着她。
不放开就不放开,池乔也没什么资格让他们放开手。
那个叫溪扇的女子也不反抗了,看着陈修筠,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陈修筠看着她这张脸,也不说话。
池乔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多余,人家这明显就是老相好,在这里碍什么眼。
她最不擅长猜测感情,也不屑猜测感情。
也就过了几个时辰。
赵又和湛诗目目相对,不知道怎么问。
两个人悄声说:“你不是说大师兄喜欢师姐,怎么又带回来一个女子。”
湛诗气的不行,刚刚池乔那小可怜的样子,看着她心疼。
“我怎么知道你们截脉门上下都出这样的人,前几天还照顾人家是衣不解带的,今天就带回来了另一个女子。”
赵又挠了挠头,说:“我们也别瞎猜了,这不是还没发生什么。”
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马车里面传来了惊呼声。
赵又连忙把马车停下,往里面看过去,就看见那个救来的女子扑在师兄的身上。
赵又已经预想到后面的场景了,师兄生气,把这个女子扔下了马车。
然后…巴拉巴拉…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场景,差点把赵又的下巴给惊掉。
陈修筠把那个女子扶了起来,还贴心的给她正了正发髻说道:“小心点,发髻都乱了。”
女子害羞的低下了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湛诗不给面子,直接把帘子给刷的一下拉上了。
马车里面宽阔,现在却只坐了两个人。
池乔也不说话,抱着桃夭坐在那里想事情。
桃夭为了省地方,已经化成了狐狸的形状。
赵又开始赶马车,湛诗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池乔,你不要担心,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你师兄才这么对她的…”
“他爱对谁就对谁。”池乔欲盖弥彰的把声音加大,好让马车里面的人听清楚。
陈修筠扶着溪扇的后背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继而又恢复了正常。
还轻声安慰道:“马车颠簸,你不舒服就要和我讲。”
溪扇点了点头,娇羞的说道:“谢公子搭救,也谢公子宽慰,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
她话还没说完,陈修筠就说:“池乔,把今天我买给你吃的包子拿出来,给溪扇姑娘,她应该是饿了。”
湛诗差点进去把这一对狗男女扒了皮,池乔拉住了她的胳膊,然后从乾坤袋里面掏出来了今天没吃完的包子,递了进去。
感受到手的重量一轻,池乔就把手收了回来。
马车里面两个人絮絮叨叨,池乔还从未听师兄说过这些多的话。
心中忽然觉得有些悲凉,忽然又觉得自己可笑。
他在这个世界,他就是陈修筠,他喜欢谁,想要谁,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他是个独立的人,没必要和自己捆绑在一起。
不对,他们两个从起初就没捆绑在一起,是自己连累了他。
池乔给桃夭轻轻的顺着毛,也不哭也不说话。
就这样马车到了一个镇子里面,本来按以前都是不休息的。
可陈修筠说:“溪扇姑娘和我们不一样,她需要沐浴休息,这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