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池乔都陪在秦夫人面前说话。
直到中午的时候,秦绍祺还没有回来。
长公主还怕池乔心里不舒服,拉着自己的孙媳妇就开始讲秦绍祺以前的趣事。
“乔乔,你不知道,祺哥儿以前……”
“………”
“哈哈哈,祖母真的吗?”
秦绍祺站在门外,听着屋子里面老老少少的笑声,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他眼底有一片青紫色,也不是他想这样。
昨夜折腾的太晚,本来今日新婚燕尔的,想着在床上多躺一会。
谁知道宫中就来传话了。
“祖母,你也是的,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拿我的趣事来哄你的孙媳妇开心。”
长公主瞧着自己的孙儿,虽然脸上有不少的疲惫脸色,但是还是面如冠玉。
在瞧着自己面前的孙媳妇,倒也是郎才女貌。
“年纪大了,翅膀硬了,祖母还不能说你两句了。”
旁边的秦侯爷和秦夫人对视一眼,这才是天伦之乐。
“能能能,我家长公主那可是家里的老祖宗老太君,谁能惹得长公主不开心,孙儿这就去削他一顿。”
池乔立刻捂着嘴笑了起来,长公主瞧着池乔笑了,也跟着笑:“你这孩子,都成亲的人了,还这么没正形。”
池乔却附和道:“祖母,我觉得绍祺说的没错,你不就是家里的老祖宗。”
“好好好,我的好孙媳妇,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长公主性子也是平日里和小辈来说,那也是很严厉的,也只有池乔,才说了几句话,就让长公主高兴的不行。
既然祺哥儿回来了,那就让大厨房可以上菜了。”
“祺哥儿,还不快去换身衣服,过来吃饭。”
秦绍祺有些不舍得放开了池乔的手,知道这不过是母亲把他支开,怕是父亲要问自己什么事情。
果然,秦绍祺前脚刚出去,侯爷后脚就跟上了。
“陛下找你什么事情。”
丫鬟和小厮识趣的退到后面,也只有父子两个在说话。
“出事了,边疆最近怕是不太安分,竟然拿下了李朝的两座城池,还是连续拿下来的。”
“两座城池都是晚上的时候,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那些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秦绍祺的手捏在了一起,他想起来放在皇帝桌子上的奏折,那是两座城池的惨境,实在是…人间地狱也差不多了。
匈奴本来对李朝就是虎视眈眈的,现如今拿下了两座城池,更是扬言要拿下来长安城,献给他们的单于。
秦侯爷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从自己受伤开始,他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戒备森严的秦家军都能被渗透进去,那人可算是手眼通天了。
“武将军那边怎么说?”
“武将军择日就要出征,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跟着自己去边疆受苦,希望陛下能给一个好亲事。”
“陛下还是中意五皇子?”
秦候摸了摸下巴,老武那个人,也算是聪明了一把,知道自己功高震主了。
这是告诉皇帝,我就这一个还没有出嫁的女儿,其余的儿子都是娶的是自己喜欢的人。
这个女儿我就交给你了,现在太子未定,各家派别争得算是你死我活了。
二皇子后面的徐国公,四皇子的谋略也有了人跟随。
三皇子潜心修炼,一心向佛,倒也是相安无事。
但是他背后的母家,怕是也是各个皇子争夺的对象。
至于五皇子,那是陛下最宠爱的一个儿子,陛下想把武绮文嫁给李和畅那也是可以的。
帝王之术,在于制衡。
但是陛下现在还是念及旧情,五皇子不爱朝政,寄情于山水。
秦侯爷和武将军那都是陛下年少长大的好友。
一朝天子一朝臣。
陛下是想用五皇子来保下武家。
武家什么派别的斗争都不参与,这样的话,就算是将来新帝登基。
也算不到武家什么头上去。
可是皇帝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儿子给了他一个惊喜。
除了乔三春,谁也不娶。
“和畅这个孩子,竟然这么倔强。”
“父亲,陛下也不止这一个儿子不是吗?”
“你是说…元驹?”
秦候深深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有些感激。
他也想保下来自己的昔日好友,元驹是大皇子,又是自己的侄子。
陛下和皇后的唯一儿子。
更何况。
是他不愿意想起,又不得不想起的一件事情。
李元驹是个跛子。
“是的,大皇子现在继承皇位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背后还有秦家还有姑母来支持,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秦候点点头,他又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风华正茂,比起当年的自己毫不逊色,甚至是还要略胜一筹。
“好孩子。”
秦侯爷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就不管他了。
帝在位三十五年,匈奴大犯边疆。
秦家世子绍祺特封将,领秦家军及十万大军抵抗匈奴,于一月初五往玉门关。
“陛下怎么舍得…”
长公主在候府接了消息的时候,差点晕过去,秦夫人脸色也不好看,唯一正常的就是池乔了。
她知道这一场战役,就是这一场战役,秦绍祺生死未卜,秦候府竟然一连去了三个人。
长公主念孙儿,竟然直接撒手人寰。
秦夫人也没有熬过去。
秦侯爷先前就有重伤,人也没了。
女主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撑不起偌大的候府,竟然假死离开。
一座偌大的候府,不过数月,空空荡荡,寂寥无比。
原是鲜花着锦,后来门可罗雀,让世人感叹变化无常。
池乔站在一边,看着长公主,心里止不住的酸涩。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秦绍祺要是去边疆了,她一定要在家里给他守好这个家。
去的时候多少人,回来的时候还是多少人。
“祖母,不要哭了,边关哭寒,还不如现在给绍祺准备一些御寒的衣物。”
池乔走过去,拿手怕擦了擦长公主脸上的泪痕。
“母亲,我记得我嫁妆那里有许多的皮子,都给绍祺做些衣物,这两日就要赶制出来。”
秦夫人有些呆呆地看自己的儿媳妇,这些日子池乔在秦家的温和,都让秦夫人和长公主忘了这是一个可以为母亲滚钉床的好孩子。
“边疆怕是没什么吃的,我去给绍祺做一些吃的,至于衣服这些事情,儿媳妇实在是不熟悉,还麻烦婆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