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人话这五个字，刺的乐微眸光闪了闪。
她目光笔直的盯着对面。
对面的人给她看的心虚，恶狠狠的说：“看什么看？难道你不是哑巴？”
乐薇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她不屑于跟这个人争辩。
眼前的人，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甚至比她还不如，最起码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乐薇一把攥住文件，转身离开。
同事在身后一阵奚落，“你瞧瞧，这个小哑巴还挺有脾气的，一个新人做点杂事难道不是应该的？”
来到复印室，乐微打开原文件，放入复印机里。
复印机单调重复的声音中，乐微深呼吸好几下，平复刚刚波动的情绪。
突然，裤兜里的手机贴着大腿一阵震动。
摸出手机一看，来电的人，竟然是奚雅儿。
这三个字映入眼帘，她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警惕的目光朝着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听到之后，她才深吸了一口气，接了电话。
乐微不能开口说话，接通电话之后，她用手指轻叩手机屏幕两下，以示自己能够听得到。
奚雅儿听到手机里传来的轻叩之后，才陡然意识到乐薇是个哑巴。
她主动开口，“乐薇，我知道你不能回答，所以，你听着，既然你到了公司，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代价，都要留下来。开始的时候，可能事事不顺，晁破霖那个性子可能会刁难你，但无论受了什么委屈，不能退缩，只有留下来，你才有价值。”
奚雅儿的话，叫乐微想到同事的刁难。
见乐微没回应，奚雅儿不耐烦的追问：“乐微，你在听吗？如果听到了，给我个回应。”
乐微猛地回过神来，手指在屏幕轻叩两下。
奚雅儿这才满意了，“你还得切记，无论如何，不能得罪晁破霖，我虽然保你去了公司，但你能不能留在晁破霖身边，到底还是他说了算。”
乐微眼神怔了怔，指尖抬起，又是两声轻扣。
“好了，多余的我不跟你说了，你是个懂事的，从来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你好好做事，有事我会随时联络你。”
奚雅儿心满意足挂了电话。
乐微挂了电话，复印机已经停止工作，拿起一摞文件，在桌上齐了齐，乐微返回办公室。
把文件交给同事，同事照样没给她好脸色，翻了个白眼儿，随口使唤她：“去晁总办公室送一杯咖啡。”
乐微拿出手机想问一问晁破霖喝咖啡的习惯，可同事不耐烦的推开她，手机被甩到桌子上，“嘭”的一声。
乐微自觉姿态已经放的够低，也做好了承受羞辱的心理准备，可是弯下腰去捡手机的那一刻，还是有一股酸气冲上来。
她连忙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捏住手机，快步走向茶水间。
茶水间里，她努力回想佣人们提起晁破霖的习惯，揣测着磨了一杯黑咖啡。
端着咖啡穿过走廊，来到总裁室虚掩的枫木门前，刚要敲门。
一阵女人的娇嗔声传来。
“晁总，你好坏。”
晁破霖的嗤笑：“难道我的提议不好？”
“在我的心目中，无论晁总说什么，都是最好的。”
“今天吃蜜了，嘴巴这么甜？”
“我……”
乐微听到这里，果断转身，不成想手里的咖啡杯和托盘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谁？”
晁破霖冷厉的声音传来。
乐微自嘲一笑，转身抬手轻扣敲门。
不等里面的人回应，推门而入。
奢华办公室里的情景顿时映入眼帘。
和乐微想象中的画面不同，晁破霖慵懒的仰躺在真皮座椅上 ，那个站在办公桌对面，穿套装的女人竟然是向以柔。
乐微看到向以柔脸上露出一丝慌乱，慌乱之后，唇角隐隐得意的一勾。
乐微的不请自进，惹得晁破霖声线冷厉，“谁叫你进来的？”
乐微身子一抖，手臂一颤，带动咖啡杯清脆一响。
她顶着晁破霖目光里的压力，硬撑着把咖啡放到桌上。
刚要举起手指比划手语解释。
晁破霖眼底的烦躁更深，“滚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强烈的屈辱令乐微头皮发麻，她站在原地，看着怒意飙涨的晁破霖以及浅笑的向以柔。
深提了一口气。
努力把腔子里翻滚的酸涩和委屈咽下去，她仿佛一个没有羞耻心的木头人，费劲力气扯出一抹笑，在两个人的目光中，仓皇狼狈的退出总裁室。
门板关上的瞬间，房间里传来瓷器落地的脆响以及晁破霖的低喝声。
“以后不要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放进我的办公室，好好约束你手底下的人！”
还有向以柔轻柔的劝解：“晁总，您消消气……”
……
乐微不想再听。
强烈的委屈在心里发酵，某个瞬间，她很想找个无人的角落哭一场。
可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退路。
大仇不得报之前，她压根没资格哭。
掐紧手指，她把酸涩和委屈吞下肚子，强打精神，继续工作。
向以柔在总裁室呆了很久才出来，乐微再见到向以柔的时候，不经意发现她的嘴角微微红肿。
看样子，眼前这个向以柔也是晁破霖的女人之一。
乐家没有败之前也算是豪门，乐微之前听多了豪门少爷们的花边新闻，对向以柔和晁破霖的关系倒不怎么意外。
向以柔任由乐微端详，掩盖眼中的冷光，柔柔一笑：“乐微，不好意思，刚刚晁总发脾气了，特地嘱咐我，你以后不能随意进出总裁室了，其实……不是你的错，只是你不巧赶上了晁总脾气不好。”
乐微水亮的眼睛一闪，对向以柔点头。
“乐微，你过来，我这有一份工作交给你，这个很重要，明天九点钟的晨会上要用到，你最好今天下班之前就交给我。”
乐微拿到任务之后就察觉不对劲。
因为这份文件估计一天也弄不完。
她疑惑的目光落到向以柔身上。
向以柔笑的意味深长：“怎么，有把握做好吗？这可是晁总特地吩咐下来的，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晁总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