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林诺跟容止都再没有任何过于亲密的接触,两人间的相处甚至可以称得上淡漠,常常是林诺起床的时候容止连午饭都吃好了,所以当林诺去吃午饭时容止早已经不见了,晚饭时林诺都吃完了,容止要么就是画还没作完,要么就是垂钓还未归来,总之就是因各种事情错过晚饭时间,如果哪回巧了两人碰在了一起,林诺则会草草扒两口就结束回屋。
就这样二人有时甚至一整天都见不着一面,更别提说话甚至其他更亲近的举动了,两人都在以一种异常默契而平静的状态各自疏远着。
憋了些日子后,林诺更加抑郁,终于有一天,他趁容止作画时避开常舟溜了出去。
这些日子林诺过得很是煎熬,除却那晚常舟的话,更有一种失恋的感觉紧勒住他的心房让他透不过气,因此即使对外界并不熟悉,林诺也不想继续在那间小院里待下去。
林诺在山中转来转去也没发现什么能散心的好去处,他又想下山去山下的小镇,可看看天色时间却不够了,而且自己没钱,走到那里后肯定没地方住,于是无可奈何下,林诺只得去了老地方——月湖。
第二次来到月湖,林诺的心情已与第一次大不相同,那时的他初到此地,兴奋地像一个打量新家的孩子,此时的他,却已经被他认作的“家”抛弃,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融入过那个“家”。林诺在竹林边随意挑了块地靠竹而坐,然后眺望着月湖的风景,由于才过了短短几天,所以月湖的风景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在林诺看来,一切已物是人非。
显然月湖之行除了给他更加添堵并没起到其他任何积极的作用,这让林诺不禁有些后悔来了月湖。
正当林诺陷入回忆无法自拔时,一滴冰凉的水滴倏地落在了他脸上。
林诺抬头,这下另一滴水直接落进了他的眼睛里。
林诺慌忙低头揉眼,心里郁闷地想,真是连老天爷都不放过自己!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天气却突然变了。
然而虽然意识到下雨了,但林诺却并没有回去的打算,因为雨点小,而林诺现在又抱着能不回院子就不回院子的心态,所以继续留在了湖边。
谁知几分钟后淅淅沥沥的小雨点忽然转变成了那种斜斜的雨箭,“噼里啪啦”的急射在地面上,打出一个个小凹坑,此时已乌云压顶,天色昏暗,突然伴随着一道利剑似的白光,一声炸雷平地响起,把林诺吓了一跳。
顷刻间,雨势大得更加惊人,仿佛整个天空都跟倒过来似的,林诺对此始料未及,面对电闪雷鸣的瓢泼大雨,他没有选择,只能退到竹林深处避雨。
林诺虽然是第二次来到月湖,却是第一次进入竹林。
群竹丛生,林子茂密,不仅挡了不少的雨,进来后甚至连隆隆作响的雷声都小了许多,林诺裹紧微湿的衣服,靠在一根竹子上,心里祈祷这是场速下速停的雷阵雨。
就在这时,林诺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危机感,虽然他不会武,但他有一种直觉——这林子里不止他一个人。
林诺慢慢地转身,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会不会是受环境影响所以自己有些紧张导致生的错觉呢?林诺猜测着转过身,然而刚回头的一瞬间,一道寒光梭然迎面刺来。
那冷锋掐准了时机,林诺又不会武,所以根本躲闪不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雨伞斜插过来,把那淬着蓝光的刀刃打得偏向一边,格开了那致命一击,与此同时,林诺为了躲避刀刃本能地后退了几步,与那蒙面的黑衣歹人暂时隔开了一部分距离。
那黑衣人人立即望向投伞的人,林诺也循着伞飞来的方向望去,那一袭白衣,不是正该在书房中作画的容止又是谁?
黑衣人见一击不成,很显然想再次一击,然而他也看出容止武艺远在自己之上,于是只能恨恨地扔下一个烟雾弹,待烟雾消失,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