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怜地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云止的鼻尖,道:“嗯,我的阿止说什么都对。”
云止没再说话,只是将林诺抱得更紧了些。
两人耳鬓厮磨地温存了一会,林诺突然想起了什么,道:“要不要唤常舟打水沐浴一下。”
云止道:“现在已是深夜,常舟想必正在熟睡中,还是别了吧。”
话虽这么说,然而且不论两人白天胡闹出了一身的汗,更重要的是两人行事之时也留下了不少的污秽,所以两人此时都是一身黏腻。
林诺想了想,道:“那我亲自去打水吧,你在这歇着。”说罢就要起身。
“哎!”云止忙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起来:“都这么晚了,别去了,明早起来沐浴一样的。”
“你平日最爱干净,这样睡一夜肯定睡不舒服,”接着林诺唇角一勾话题一转,“不过我喜欢你现在这个姿势。”
这下云止立即抽回手羞红了脸,林诺知道云止定是联想到了白天两人行事时的事情,于是趁机溜下床,笑得一脸得逞。
云止忙用胳膊支起上半身要去拉他,然而林诺却将两只手背在身后弯腰在云止脸颊上轻啄了一下:“乖乖在这躺着。”然后便眉眼弯弯地转身离去了。
云止望着林诺离去地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却又甜蜜地笑了。
翌日清晨,林诺醒来时,已日上三竿了。
云止已不在床边,院中传来阵阵琴声,林诺侧耳听了一会,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间。
云止果然在院中抚琴,林诺刚走近他在他身边坐下,他便停了手对林诺微微笑了笑:“醒了?”
“嗯。”林诺应了声,然后轻轻握住了云止的手,“怎么不多睡会儿?”
云止也回握住他的手,道:“已经习惯了,醒了之后又怕在床上有动静吵到你,所以便索性起来了。”
林诺不由失笑,他挠了下云止的手心,笑道:“那你起来抚琴就不怕我醒了?”
云止却道:“你瞧瞧日头,这都什么时辰了呀,我啊,是有意抚琴让你起来的,否则若是由着你的性子可着劲儿睡到下午,那你晚上岂不是又得精神得睡不着?”
“睡不着岂不是更好?”林诺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那样岂不是可以做更多的事?”
云止自然知道林诺话里所指,不禁微微红了红脸,小声道:“不知节制。”
“你不就喜欢我不知节制?”林诺欺身上前,将下巴搁在云止肩上,在他耳边轻轻道:“我可是清楚记得,昨天有人一直在呻吟着‘诺儿……别停……再重些…我若是节制之人,怕是阿止你也不会满足吧?”
云止最听不得林诺这样令人脸红的轻浮浪语,再加上林诺说话的时候双唇似碰非碰在云止耳廓上,呼出来的热气直直喷在他耳朵的敏感一带,因此立刻受不了的要起身。
林诺早料到云止会起来,立即一把圈住他,轻佻地笑道:“都是我的人了,还想跑到哪里去,嗯?”
云止轻挣不开,林诺趁机在他红红的耳垂上轻咬了一下,云止瞪了林诺一眼,忙又伸手去护耳朵,于是林诺立刻逮住机会猛地一搂云止,将他带到了自己腿上。
虽然两人有过很多亲昵的动作,也做过了更亲密的事,但如此这般大白天的坐在林诺腿上,云止还是从未有过的。
云止的脸红得能滴血,并非他挣不开,毕竟他是习武之人,论力气林诺肯定是赢不了他的,但是两人这般关系,他定不能比武似的用尽全力,所以自然闹了半天还是稳稳地被林诺抱在怀里。
见林诺死活不松手,云止气恼地轻轻推了下他,羞愤地斥道:“快松手!不然我可就真生气了!”
林诺闻言回道:“这有什么好气的?我们俩虽未有夫妻之名,却已有夫妻之实,我抱抱你,这有什么难为情的?”
“你要抱也别挑在这种时候啊,”云止低声道,“这大半天的,我一个大男人被你抱在怀里坐着,像什么样子?别人看了成何体统!”
“这里哪有什么别人?”林诺继续逗他,“奴仆们都被你遣散了,唯一的常舟我也没瞧见,想必又是出去采买了,你没必要担心。”
云止气结,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于是最后只得道:“论口舌我说不过你,反正你快将我松开便是了。”
“不松不松就不松,”林诺故意急他,“谁说的有理听谁的,这次我是对的,所以得听我的!”
“你……”云止急了。
“阿止你想啊,在自己家还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的话,那还有哪里是自由之地啊!”林诺道,“我就问你,若不考虑其他,你现在想不想被我这样抱着?”
“不想。”云止赌气似地答道。
林诺笑了,“虽然阿止你说不想,但我知道你心中定是想的,就像你在床上每次说‘不要’时,其实心中是想要得更多的……”
林诺还要继续说,云止已经忍无可忍地捂了他的嘴,林诺探出舌尖在他手掌舔了一下,云止又立即像被烫到似的慌忙收回了手。
被林诺这样戏弄,云止终于受不住了。
“你松不松?”云止道。
“我说了不松就是不松。”林诺回道。
“你若不松……”云止正想威胁林诺吓吓他,谁知林诺却道:“我若不松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如果今天你强行挣脱了我,那么哪天我一定会让你尝尝在这院里喊‘别停’的滋味。”
说完林诺还注视着云止色情地舔了下双唇,补充了一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云止没想到林诺会说出这样大胆无耻的话,一时间不由地愣在那里。
在这院中……
赤身裸体……
无一丝遮挡……
云止只想了一下那羞耻的画面,就赶紧摇了摇头,控制自己不再去想。
林诺见云止那样子,知道他已是被自己逗到极限了,于是趁他还没从震惊中回神找自己算账,立即开始转移话题——
“阿止刚才弹得曲子真好听啊!叫什么名字呀?以前在竹舍也经常听你弹呢!”
林诺话题转换的如此刻意,云止自然是察觉到了的,但他也没有再追究林诺刚才干的好事,只无奈地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居然还能留心到我弹的曲子。”
林诺知道云止这是在讽刺自己,也不生气,只陪笑道:“阿止的一切我自然都是留意的。”
见林诺如此狗腿,云止自然也没脾气再说些什么赌气的话,但也没有回答林诺的问题,告诉他这曲子的名字,只对他道:“你想学吗?”
林诺没想到云止会想教他,惊讶道:“我以前从未习过琴艺之类,学得会吗?”
“无妨,有我教你。”云止答道。
林诺挑了挑眉,随后道:“那可先说好啊!我尽力学,但若学不会你可不能嫌弃我。”
云止失笑,道:“你现在丝毫不会我不也没嫌弃么?”
林诺一想,好像也对,然后自己也笑了。
暮去朝来,一日日的过去,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到年下了。
一入年,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虽然天气变得冷了,但街上却比平日热闹百倍,不论走到哪里,人人都精神抖擞喜气洋洋的,让人见着心情也不由好了起来。
按理说,洛王府是不需要出门采买年物的,宫里头都会有赏赐,而且云止到底是个王爷,所以朝中大臣也少不了要登门送些东西。
但如今王府里有个林诺,林诺觉得,过年就该有个过年的样子嘛!光靠别人给有什么意思啊?根本感受不到过年的气氛啊!
于是为了感受“过年的气氛”,云止就这样被林诺拉着出了王府门来到了到处都是老百姓的大街上。
林诺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不短时间了,但却从未去街上瞧过,因而不由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云止呢,虽是天之骄子,皇室王爷,见过无数奇珍异宝,但因身份之故也从未好好逛过大街,于是两个从未溜过街的大男人充满好奇心地在街上走走停停,云止还好些,尤其是林诺,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摸摸那个,时不时还要买几个,遇到好吃的嚷着要尝,遇到乞讨的还同情心泛滥要赏。
这本来也没什么,毕竟云止也不差那几个游玩赏赐的钱,但要命就要命在二人的侍从太少只有一人,于是这下可苦了常舟,不仅手中提着采买的东西,还一会得付给这个小贩几文钱,一会得扔给那个小贩一锭银,时不时还得拿出些钱放到那些乞讨者的碗里,同时还得留心着林诺和云止的动向,一颗小心脏一直提溜着,生怕前面两人走丢或者有人冲撞了二位主子。
如果说常舟是三人中最苦逼的,那么林诺就是三人中最自在快活的了,因为有时碰到好玩的东西,云止还会碍于身份矜持地控制着自己的好奇心,但林诺却完全不会有这种心理负担,想怎么耍怎么耍,再加上他嘴皮子溜,甚至有时候还能与小贩攀谈几句,所以往往最后既买到了想要的东西,还给小贩们留下了一个极好的印象,令很多小贩们连连自愿送他东西,这也是常舟手里东西多得令人发指的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