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后,暗中护卫皇弟的暗卫们收到了他身边的亲信发出的求救信号,于是连忙赶去皇宫,却为时已晚,幸好当时现场还没被清理干净,那些暗卫找到了一样东西——”赫连漳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囊,将里面的东西倒入手中,然后展示给众人看——
众人仔细瞧了瞧,发现那似乎是一小截白玉样的东西,这时郁厘瑶代众人问道:“敢问皇子,这是何物?”
赫连漳上前几步,将那小爪小的白玉样的物什凑近郁厘瑶,同时解释道:“这是一根白玉簪断裂的碎片。”
郁厘瑶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问道:“这有何特殊之处呢?”
“君上您有所不知,”赫连漳解释道,“这根白玉簪虽然断得只剩这一截了,但所幸的是,簪头还保留着,您看——”赫连漳说着将那断裂的玉簪碎片双手递给了郁厘瑶,郁厘瑶接过,反复查看,这时赫连漳道:“这簪头上面雕刻着一朵祥云,君上您该清楚,云姓为黎国的王姓,只有皇族才有资格佩戴饰有祥云的衣物和饰品,而这其中,旁系皇族只有在重要物品上才能雕刻或装饰云纹,例如玉佩或朝服之类,而只有直系皇族才能在此等小物上都雕有繁云,这就说明皇弟的死一定跟直系皇族脱不了干系!甚至很大可能是被直系皇族所杀!!”
这时,一只玉指修长的手冷不丁从郁厘瑶手中拿过了那一小截玉簪。
赫连漳与郁厘瑶俱是惊了一下,定睛一看,却发现是阴璇玑。
阴璇玑,也就是林诺,将那一小截玉簪捏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同时幽声道:“皇子殿下刚才的那番定论,未免也太武断了些……”
“国师大人!”赫连漳立刻不服地反驳道,“当初本殿皇弟以及整个使团都全部惨死,可黎国皇帝对外却只宣称暴毙,除此之外什么说法都没有!试想,他乃一国之君,整个外来使团在他眼皮底下被灭了个干净,他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就算不知道凶手是谁,但也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这很明显他不仅很清楚凶手是谁而且还在包庇凶手!再者,凶手必定是跟黎国皇弟极亲的关系,否则他定不会那样百般维护,甚至不惜与羌国开战也不愿交出凶手!这样推测,那凶手定是跟他关系极近的直系皇族无疑了!”
林诺盯着那簪头上熟悉的祥云,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一切仅仅只是皇子殿下的猜测,凡事都得讲究个证据吧……”
赫连漳闻言立刻忿道:“当初黎国连皇弟以及整个使团的尸首都没有交还,只是给了我们几十坛骨灰,还道什么是遵从我国的习俗!”赫连漳越说越恨,咬牙切齿,“其实还不就是怕我们验尸查出死因!”
赫连漳说完,阴璇玑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注视着那一小截玉簪。
阴璇玑没有接话的意思,而赫连漳脸色也极度不快,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僵硬,于是郁厘瑶打圆场道:“大皇子息怒,如今您已快兵临黎国都城下,很快便可为二皇子报仇了,又何必置这一时之气呢?”
听了郁厘瑶的话,赫连漳才脸色稍霁,痛饮了一杯酒,没有再说什么。
赫连漳与郁厘瑶俱是惊了一下,定睛一看,却发现是阴璇玑。
阴璇玑,也就是林诺,将那一小截玉簪捏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同时幽声道:“皇子殿下刚才的那番定论,未免也太武断了些……”
“国师大人!”赫连漳立刻不服地反驳道,“当初本殿皇弟以及整个使团都全部惨死,可黎国皇帝对外却只宣称暴毙,除此之外什么说法都没有!试想,他乃一国之君,整个外来使团在他眼皮底下被灭了个干净,他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就算不知道凶手是谁,但也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这很明显他不仅很清楚凶手是谁而且还在包庇凶手!再者,凶手必定是跟黎国皇弟极亲的关系,否则他定不会那样百般维护,甚至不惜与羌国开战也不愿交出凶手!这样推测,那凶手定是跟他关系极近的直系皇族无疑了!”
林诺盯着那簪头上熟悉的祥云,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一切仅仅只是皇子殿下的猜测,凡事都得讲究个证据吧……”
赫连漳闻言立刻忿道:“当初黎国连皇弟以及整个使团的尸首都没有交还,只是给了我们几十坛骨灰,还道什么是遵从我国的习俗!”赫连漳越说越恨,咬牙切齿,“其实还不就是怕我们验尸查出死因!”
赫连漳说完,阴璇玑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注视着那一小截玉簪。
阴璇玑没有接话的意思,而赫连漳脸色也极度不快,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僵硬,于是郁厘瑶打圆场道:“大皇子息怒,如今您已快兵临黎国都城下,很快便可为二皇子报仇了,又何必置这一时之气呢?”
听了郁厘瑶的话,赫连漳才脸色稍霁,痛饮了一杯酒,没有再说什么。
安抚好了赫连漳,郁厘瑶又望向阴璇玑,却发现阴璇玑正在望着那一小截玉簪出神。
林诺并没有察觉郁厘瑶在望着自己,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一小截玉簪上。
他用拇指轻轻摩擦着簪头熟悉的云纹,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谁都没有注意到,簪头的云纹上有一点极小的瑕疵——那朵祥云的一个弯曲的弧度雕刻得并不是那么完美。
纵使赫连漳将它贴身藏了那么些年,也没有察觉到这点极细微的瑕疵。
而林诺之所以能发现这点,是因为这朵小小的祥云就是他当年亲手雕的。
当年他与云止二人被迫离居,一人居宫内,一人住宫外,后来他难抑思念之情,便专门学了雕玉亲手制了这根发簪托云连城带给云止。
这根玉簪上的每一条纹路,林诺都一清二楚,再熟悉不过,当初他虽努力学习雕玉,然而纵使千般刻苦,但学习的时间毕竟太短了,因而雕刻的东西难免出现点瑕疵。
但云止对此却是毫不嫌弃,收到簪子后是日日形影不离地贴身带着,除了休息时其余时间从不离身。
可这明明是云止的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赫连安丧命之处呢?
难不成赫连安的死真与云止有关?
不!!不会的!
林诺刚一冒出这个想法心中就立刻否定了——云止对赫连安那么上心,怎么可能舍得动他一丝一毫呢?
难道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也不可能……林诺略一思索,也否定了这个念头——这若真的是有人故意想嫁祸云止,动作未免也太明显了,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可除此之外,还会是什么原因呢?
林诺暗自思忖着,突然,一个念头闯进了他的脑海——
说不定是云止对自己失了兴趣后,便将这簪子随手赏了下人,然后几经辗转落到了凶手手里,然后在刺杀和赫连安等人时不慎遗落。
可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林诺又想了想,片刻后,又想到一个更合理的原因——
极可能是当初赫连安遇险,云止赶去营救,与凶手打斗时不甚将玉簪掉落。
林诺越想越觉得这种假设最为合理,可仔细推敲了一番,又生了新的疑惑——
云止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根白玉簪呢?
这根簪子如何而来,云止不会不清楚,难不成……他是想留个纪念?
又或是佩戴习惯了一时忘了更换?
林诺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论云止为何而带,都不要多想。
当初他重生后,听闻羌国二皇子赫连安暴毙的消息,他心中还快意非常,心道老天开眼!
然而他却从未细思和细查过赫连安之死,毕竟谁会去揣测情敌的死因呢?
林诺就算重生了,也不例外。
现在几年过去了,想再探查当年的事定难如登天……
“国师?”
林诺正暗自思索间,忽然听闻有人唤自己,于是不由猛然抬头,却发现郁厘瑶正好奇地望着他。
“国师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郁厘瑶问道。
林诺本想说“无事”,可他刚才盯着那一小截玉簪出神定有不少人看见了,林诺又瞧见赫连漳也在打量着他,似也是在思索他刚才为何望着那玉簪碎片出神。
于是林诺妖魅一笑道:“本座方才是在思索,现在前方战事如火如荼,战场上瞬息万变殿下也是知道的,而如今皇子殿下明目张胆地回来,就不怕前线遭遇什么不测吗?”
“这样说来,国师是不欢迎本殿下来参加今天这个庆功宴了?”赫连漳本就对刚才与林诺的对话感到不快,如今听到林诺这样说,口气顿时不善起来。
“殿下说笑了,”林诺阴柔一笑,“今儿这庆功宴殿下是主角儿,若是殿下不来,这庆功宴还有什么意思?”
赫连漳闻言,还未张嘴来及说些客气话,就听林诺又接着道:“只是本座想着,若此时前线出了什么意外,那这‘庆功宴’恐怕就要变成‘庆失宴’了,到时殿下这主角儿当的,怕就不是滋味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