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浩枫后退一步说:“师妹的闺房,我不方便进去。今日的事情,还请师妹不要太过自责。魔族手段残忍,但对一个小女孩儿想必也不会太为难。”
“师兄放心,我不会钻牛角尖的。”
叶浩枫拿出一串糖葫芦,笑着说:“谢谢师妹的理解。天色已经不早了,就不打扰师妹休息,告辞。”
米小兮接过糖葫芦,说:“谢谢师兄!”
等叶浩枫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米小兮才迅速关上门。她打开窗户,趴在窗台上,一口没一口的啃着糖葫芦。看着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消失在天际。天色逐渐变得昏暗,热闹的小镇变得寂静,远处的人家点燃烛光。万家灯火,她在现代的时候就喜欢趴在阳台上看,这样即使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也不会觉得寂寞。
南宫清月还没有来,米小兮焦急的来回渡步。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度秒如年。
“夫人,在等为夫?”
清冷的声音,邪魅的微笑,不是南宫清月是谁?米小兮双眼放光!直接扑上去抓着南宫清月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
南宫清月笑容柔和,眼中的寒冰少了些。“夫人想我了?”
米小兮带着哀求的语气说:“蔻丹抓走一个小妹妹,你放过她好不好?祸不及妻儿,她父亲已死,无论她父亲做过什么,和她没有关系。”
南宫清月眼中寒冰笼罩,“夫人等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是这件事,还有什么?周围空气冷了几分,为什么生气?一个孩子都不能放过吗?米小兮焦急万分。语气恳切的说:“小妹妹才是个五岁左右的孩子,孩子你都不放过吗?”
“父债子偿,你知道她父亲唐栋做过什么吗?”
米小兮摇摇头。
南宫清月推开米小兮,拉开凳子坐下。“唐栋杀了看守金蛇蛊的30多人后,盗取金蛇蛊叛出魔域。死?是最轻松的处罚。”
米小兮眉目紧缩,眼中泛着点点泪光。“唐栋已死,小妹妹是无辜的。”
南宫清月修长的手轻轻抚平她的眉毛,嫌弃的说:“不准皱眉,真难看!”
米小兮丧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小妹妹?”
“这要看夫人的诚意。”
有希望!米小兮扯着南宫清月的袖子大声说:“你说,只要我做的到。”
“做什么都可以?”南宫清月目光流转,笑着说:“我要你去杀了叶浩枫呢?”
杀师兄?开什么玩笑?为了救一人而杀一人,做不到。米小兮大力摇头,像个拨浪鼓,“不行!我做不到!”
南宫清月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到米小兮手里,带着诱哄的语气说:“这种毒无色无味,只要身上沾上一点儿,就会慢慢的虚弱。像生病一样,完全看不出来。”
米小兮惊慌的挥开他的手,站起来,激动的说:“不行!我不害人!别说是师兄,就是路边的人也不行!”
“这样啊,那就只有按照魔域处置叛徒的方法来。”南宫清月冷冷的说。
米小兮在心里嘲讽自己,“米小兮你真是异想天开,竟然指望魔头有怜悯之心!眼前这个人是谁?是是人族痛恨的魔尊!”
“你随意吧。”米小兮直接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躲在被窝里无声的哭泣。小妹妹没有她运气好,她虽是孤儿,但是一路上都有好心的人帮助她。
她想起了院长妈妈对她说过的话,“你不是我一个人养大的,是好多好多的好心人一起养大的。我们都不要求你们回报什么,只是希望你以后遇到孤儿的时候,也能伸出援手。”
“对不起院长妈妈,我没有做到。”米小兮心中绞痛,泪如雨下。
南宫清月嘴角含笑,眼神却冷若冰霜。一团白气在手中聚集,越来越大……南宫清月手用力一握,白气散去。
他缓步走到床边,用力掀开被子。红肿的眼睛、雨滴般的眼泪、失望的眼神,南宫清月心烦意乱。
“有什么好哭的?出息!”
米小兮直接翻身,背对着他,继续默默的流眼泪。
南宫清月脸色铁青,过一会儿,无奈的说道:“行了!我放过她。”
米小兮猛的翻身坐起来,可怜兮兮的说:“真的?”
“你不信?”
“我信!你不仅不能杀小妹妹,也不能处罚她。”米小兮胡乱抹一把眼泪。
“不要得寸进尺。”南宫清月目露寒光。
留着命,要是生不如死怎么办?还不如死了。米小兮倒在床上,继续哭。
南宫清月伸出手,在快要碰到米小兮脖子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便缓缓收回手。“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必须好好学剑。”
米小兮狂喜,像个猴子一样蹦起来。生怕他反悔,快速的说:“我答应,我一定好好学!早日成为一代人族高手!”
南宫清月捧着米小兮的脸,不是很温柔的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丑死了。”
达到目的的米小兮不打算给他计较,扬起一个笑容,灿若星辰。南宫清月手一顿,“夫人还是笑起来好看。”
“你打算怎么安置小妹妹?”
南宫清月放开米小兮的脸,笑了笑说:“夫人为何格外关注这个女孩?”
米小兮脸上的笑容消失,低下头,语气低落的说:“小妹妹很可怜,眼看着父亲在她面前逝去。”
米小兮陷入一个充满冷香的怀抱,怀抱有些冷,此刻却充满安全感。“小妹妹和我很像,我希望她也能像我一样幸运。”
“夫人会一直幸运下去。”
“可不可以让小妹妹在人族生活?”魔域弱肉强食,小妹妹还那么小。
南宫清月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在耳边低语:“没有父亲的庇佑,可能活不过今晚。她的父亲当年可不止是杀魔族,死在他手上的人和妖更是数不胜数。”
米小兮蹭蹭他的胸口,闷闷的说:“打打杀杀有什么好?我不喜欢,很不喜欢。”
“人妖魔三族积怨已久,有多少生不由己。”南宫清月轻轻拍打她的背。“这些夫人都不用担心,只管开开心心的就好。”
“我想回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还越陷越深。
“我陪夫人回去。”
“算了,回不去了。”刚来的的时候,便感知到她很大可能是回不去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南宫清月放开她。“夫人该学剑了。”
你是魔鬼吗?没看到我还在伤心吗?米小兮眼睛瞪的大大的。
“夫人别忘了你的承诺。”
米小兮跳下床说:“我们今天背口诀怎么样?我怕一会儿师兄要过来找我。”
“不会,叶浩枫自诩名门正派。不会大晚上的找一个女子。”
米小兮憋嘴,那是平时,今天师兄往屋内看的眼神像极了捉奸的老父亲。
“我今天没心情,我们明天再学好不好?”米小兮偷偷的瞟一眼南宫清月,“从明天开始我一定每晚都练习。无论刮风还是下雨,我都将晚上的时间献给伟大的学剑事业!”
“好,今天就先放过夫人。”
翌日,米小兮等人离开小镇,回到景府。在景府的大厅里整理线索。
“表哥,你认为是魔族做的吗?”景容问道。
“肯定和魔族脱不了干系。”叶浩枫说道。
“蛊生长的环境十分苛刻,我想只要找到死者中蛊的地方,就可以找到凶手。”柳素素说道。
景容朝柳素素拱手道:“这次多亏素素姑娘,否则我们一定还好毫无头绪。”
柳素素拱手回礼道:“景公子过谦了,叶公子心中早就有论断。”
商业互吹又开始了,米小兮瞌睡都来了。
“叶公子,景公子,我打算回药王谷一趟。查查典籍看是否有解蛊的方法,我父亲医术高明且见多识广。他应该知道三族中有那些人擅长用蛊。”柳素素说道。
叶浩枫拱手道:“素素姑娘医者仁心,令人佩服。”
“我派人送素素姑娘回去。”景容说道。
“多谢。”
第二日,柳素素回药王谷,米小兮等人将她送出景城。
回到景府后,叶浩枫告诉米小兮他要回苍澜派一趟。由于时间紧急,路途奔波,就不带米小兮。
米小兮再三表示,没有关系!不介意!大事重要!叶浩枫叮嘱景容要好好照顾她后,才离开。
米小兮过上晚上熬夜,白天睡觉的日子,真的是久违了。
外头太阳自己高高挂起,火辣的阳光从窗户穿过层层沙幔,照到她脸上。
米小兮拉过被子捂着自己的头,又是黑夜,可以再睡几个小时。
可是,在这个适合睡觉的早上,却有个没有眼力的人。
砰砰砰的敲门声和呼喊声双重交织,她想忽略都难。
她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把衣服穿好,打开门。“干嘛!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师兄让你照顾我,可是你呢?觉都不让人好好睡。”
“小兮姑娘,你已经睡了3天了。再睡下去,自由的日子就要被你浪费在房间里。”景容强忍着微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