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所以,你也是在利用我,骗我能当上你的唯一,让我毫无防备地成为你的棋子……是吗?”她轻轻地问道。
墨惜城点了点头。
司徒玉噗嗤轻笑,放下了手,心里像裂开了一道口子,不疼,凉得很,都是在告诉她,梦该醒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爱她,从来就没有,只有她一直做着感动自己的事,妄想把对方也感动了……
回头看了看司徒大将军,他的眼里对她的恨意更是让她心里发冷。周围的臣子也都挂着奚落的表情,这让司徒玉完全不能承受。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不由分说,她把周身的力气一撑,身体起来,拔出离她最近的侍卫的配刀,在众人还未回神之际,已然自刎倒地……
血从她纤细地脖子往外流,愈流愈多,她眼前的一切变得愈来愈模糊,身体也轻得很,像一片羽毛,她闭上眼,随着沉落的感觉一点一点沉下去……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女子,墨惜城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她能走上正道,放下执念,他相信她一定不会惨死大殿。
司徒玉的死并未让司徒大将军有过分的悲痛,他仍旧在心疼他即将到手却飞了的大业。
“为什么,不是说走了水路就一切安好?老夫就能称王称霸?”司徒大将军喃喃着,便听到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由远及近。
“那只是朕安排过去的道人罢了!”
“皇,皇上?”司徒大将军看到一身明黄龙袍的皇上走出来,心下不由大惊:“你,你不是病得,都,都要死了?”
皇上在龙椅上坐下,居高临下道:“那是朕使的计,就是为了捉到你这个霍乱朝堂的人。”
司徒大将军还是不敢置信:“那火,那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没有人带火进去放……”
皇上微微一笑,“那是白磷,易燃,达到40度就自燃,现在盛夏,十分炎热,尤其粮草库,更是热极了,这是一个你不能理解也从未涉及的领域!”
“白磷?这,这是什么?”司徒大将军彻底心慌,他南征北讨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玩意儿,最终他仰天大喊。
“想我司徒一生战绩显赫,居然因为一个小小的玩意儿败了,天意,是天意!噗——”话音未落,司徒大将军喷出一大口鲜血。
众人不禁哗然,向后退了两步。
只见司徒大将军双目狠瞪,直勾勾瞪着龙椅上的皇帝,残余的血迹从嘴角滴到胡子上,再一滴一滴落下来。
他此刻已讲不出任何一句话,只一会儿他庞大的身躯便直挺挺地砸到地上,发出“砰”的巨响。
隔了好一会儿,周遭的人围上来,只见司徒大将军无法闭眼,便已浑身僵硬。
白清竹胆子一向大,他上前探了探对方的口鼻,朝墨惜城摇了摇头:“死了。”
就这样,司徒一门大势已去,且树倒猢狲散。
由于造反乃大罪,以防节外生枝,自是诸九族,连带一干旁系,这样一来就把楚昭阳和纳兰清都算进去了。
然而楚昭阳是草原王的儿子,草原之前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也是为了互相牵制,特意送来做质子,若是杀了,势必又会掀起一番造反之势。
皇上思虑再三,把楚昭阳此前做的战绩通通列举,再效仿曹孟德以发代首刑罚,只剿了他们的发当作首级,保了他们一命。
暂避风头,楚昭阳只能带着纳兰清回去草原。
他不知道皇上的计谋,一直以为林飞飞已葬身在大火里,被烧得面目全非,临行前,他恳请墨惜城一定要找出杀林飞飞的凶手。
墨惜城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她的事本宫不会抛之脑后。”
站在城墙上望着楚昭阳他们一行人远去,墨惜城朝身旁的皇上道:“父皇,如今所有事都已终了,不知何时能让飞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