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婉清有些惊疑,言心隐身了这么久,不料还是被人给盯上了。
“旁人不知道我的血有什么作用,你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我不知道那些人那去我的血要做什么,但听起来定然与大皇子脱不了干系。”
华婉清想到今日在皇宫里见到大皇子的模样,听宫女说他生了病,而在她看来又不像是有病的模样,现下心里仿若明白了什么。
“你可知大皇子近来有什么异常?”
“我今日在皇宫见到了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觉得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原本就是什么样子?现下也无法下定论。”
由于言心体内的毒,再加上之前华婉清给她灌了很多药,以至于言心的血液发生了异常。
若是寻常人服下,可致使人神志不清,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的。
华婉清也从来没处理过这样的奇事,也不敢确定大皇子的变化是不是因为言心血液的问题。
言心也不大放心,整个事情越想越不对劲。
“不行,我要进宫一趟,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自然也要亲自去查看一番。”
华婉清想了想,如今宫里奚府的人基本上被铲除干净了,认识言心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言心去宫里也不回发生什么事情,考虑了一番,也就答应了言心的请求。
前些阵子华婉清已经在为言心配解药的事情上了有了不少头绪,只差一步,她或许就可以找出给她彻底解府的药。
之前一直想不到究竟缺了什么,恰逢今日言心过来,或许可以用言心的血一试。
想着华婉清便让言心留下了自己的几滴血,一头扎进药方之中,与瓶瓶罐罐为伍,连萧明轩什么时候办公回来,想让她一起用饭她都没去。
直至深夜,萧明轩已经在旁边的椅子上迷迷糊糊地打着盹,突然听见室内的华婉清兴奋地大叫了一声,他立刻从睡梦之中清醒了过来。
怕华婉清出了什么事,他立马推开了内室的门,将华婉清从一堆五颜六色的药瓶中拽了起来。
他有些焦急地抓着华婉清坐看右看,只见华婉清的双手早就变得乌青乌青的,萧明轩还以为她是中了剧毒,当下便被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中毒了?有没有解药?”
还没等萧明轩反应过来,华婉清就跳到了他的身上。
“我研制出来了,我竟然研制出来了。”
看着华婉清高兴的模样,萧明轩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虽然他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兴之余,也就不在意华婉清将她脏兮兮的在自己的身上抹抹蹭蹭。
“什么研制出来了,让你这么高兴?”
“言心啊!言心身上的解药我研制出来了,没想到我竟然成功了。”
“你能成功我一点也不惊讶,快快,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吃饭也来不及了,赶快洗洗睡吧,你不是说明日你还得进宫?”
华婉清想到了什么,便急忙从萧明轩的身上下来,吧自己配制好的解药小心翼翼地放入锦盒之中。
等到明日,她就给言心一个惊喜。
萧明轩看着那发黑又打臭的药丸,忍不住眉头皱了一下,有些嫌弃地别过了头,便拉着华婉清回到了房间。
次日一早,华婉清就带着丫鬟打扮的言心前往了皇宫。
未及冠的皇子都是在皇宫中居住,虽然大皇子已经及冠,到了该分封出府的年龄,但由于他小时候体质不好,功课落下了许多,他还要跟着一种比自己小的世家子弟去夫子那上课,未了方便,皇上就将他留在了皇宫。
现在想想,其实是皇上为了日后将大皇子封为太子做准备,想亲自好好培养他一番吧!
进了皇宫,华婉清就如往常一般向皇后的宫中走去,在此之前,言心早就关上了宫女的着装,她向来善于隐藏自己的踪迹,不过眨眼的瞬间,便混入了宫女的队伍,就连华婉清也找不到她了。
华婉清也并不担心,面色如常地进了中宫。
许是遭受了惊吓皇后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看到华婉清来了才勉强撑起来精神,华婉清依旧为她请了平安脉。
好在经过太子的悉心调理,皇后的身体也比昨日好了许多,只不过这调理是循序渐进的事情,短时间内皇后还不能恢复过来。
“还好有你陪我来说说话,不然我真不知道这苦闷的日子该怎么熬过去。”
华婉清笑了笑,“娘娘怀三皇子的时候不就是我陪着的嘛,现在陪着也就跟之前没有什么不同,您也不必太过于担心,之前怀三皇子的时候您就是忧心忡忡,整日里担心孩子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现在过去了这么久,三皇子还不是健健康康的,将来定然也是个人中龙凤,所以对于这第二胎,您更加不必太过于担心了,如今这宫里的烦心事少了,皇上信您,您就好好地养着胎,旁的什么也不要去想。”
听着这话,皇后也不禁有些无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对自己这敏感的心思妥协。
“唉,我天生就不是一个适合去操心的人,好在身边有你和蓉儿陪着我…”
提起穆南蓉,两个人之间不禁静默了一瞬,穆南蓉的事情是所有知情人心里的一道伤。
那时年少,三个女孩便许下了未来,可如今她们两个过得好好的,穆南蓉却每日都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作为她的知心好友,她们两个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
“上次蓉儿过来,见你还特意走开,她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华婉清摇了摇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上次我一看到她身后的那个丫鬟,就知道定然是任府的人派来盯着她的,我若在场,无论说不说话,到时候被那丫鬟回去之后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回去后蓉姐姐定然又要花费心思解释一番,所以,惹不起就躲,也免得给旁人添麻烦了。”
“你这个性子…”
皇后无奈地笑了笑。
“上次蓉儿来找我,其实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左不过是任焱那厮又看上了几个世家女子,都是些庶女,任焱想要把她们纳为妾室,倒是那几户人家都不同意,无法,他也只能请蓉儿过来求我一封懿旨。”
听见皇后如此说,华婉清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任焱做事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大户人家的女儿,无论嫡庶,家中长辈都是不想让她们去为妾的,且就算是做妾,也要讲究两厢情愿,任府的门第本来就不高,旁世家大族的庶女来给他做妾,这太过于抬举她了。”
皇后喝了一口茶,也也是满脸赞同地看着华婉清。
“谁说不是呢?所以蓉儿过来,我也是左右为难,我不答应担心她回去之后任焱为难于她,答应了,不就是得罪那些世家,且那些女子们又何其无辜,不能平白无故地害了他们。”
“那娘娘后来是怎么解决的?我看近日这任府也没再传出什么消息了?”
皇后忍不住得逞一笑,目光中是对任府满满的鄙夷。
“这事我可是拿不了主意,索性就先装身体不适将事情给托了下来,等到皇上来了,我就将蓉儿给我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全告诉了皇上。”
讲到这里,皇后不由得眉开眼笑,面容上是舒心的欢快。
“你是没看到,皇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脸已经臭成什么样子了,当着我的面他也没发作,不过回去之后就听见他把任大人给叫进了宫,听说将任焱好好地吵了一番,也将任焱身上的闲职给去掉了,近日里不允许他再过来当值,如今啊,这盆焱也算是成为京中女子的笑柄,等到这件事传开之后,怕是也没有什么良家女子想要给他做妾了。”
听皇后这样讲,华婉清也忍不住笑了笑,仿若那场景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也算是他咎由自取了,那些个庶女也都是本本分分的女子,平日里不常出门,更别提能见过任焱了,我看任府这是为了笼络朝中的大臣,才以他的婚事为借口,想要跟京中一些有影响力的名门望族搭上关系罢了。”
想起皇上尽全力想要维持朝局的做法,华婉清也知道了皇上如此生气的原因。
现在朝局处在一种表面的假和平之中,稍有不慎,党争便能一触即发,在这个节骨眼上,任府还想着要去拉拢朝臣,这简直就是在找死了。
若不是皇上有心想要留住任府,怕是今日的任府就是之前的奚府。
华婉清也暗叹皇上真的是挺能忍的,抚这样的烂泥上位,怕是他这位明君也少不了要被人揣测。
“也难怪皇上会生气了,听明轩说,前几日皇上可是特意下令,不允许朝臣结党营私,任府此举,简直就是在刀尖下动作嘛!皇上能留下主谋一命,已然是非常仁慈了。”
想了这么多,华婉清才深刻地感觉到为什么任府会长期地被奚府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