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萧明轩这样讲，华婉清也想起来了他口中说得究竟是谁？后而又有些惊疑地看向铁笼子中的人。
“难不成他就是先任丞相月客远的孙子？”
华婉清忍不住对面前的人上下打量，怎么看都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客远，但却总能在日记中见过他，似乎祖父对这人的评价还很高。
华婉清又瞅了瞅面前的这个人，完全不能使她将两个人给联系起来。
月清风似乎看出了华婉清的疑虑急忙站了起来，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口。
“我可是如假包换！”
华婉清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衫，忍不住呛了回去。
“那你这个世家子弟，虽然家道中落，但总不至于进宫做太监的地步，我听说月府三代单传，你这一辈就只有你一个孩子，若是月老丞相九泉之下知道你断了自家的血脉，怕是永远也不能安息了。”
“我…”
月清风强忍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怼回去，总不能像刚才那样脱了裤子自证清白了。
看着这场景，萧明轩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啊，月家小公子，不知你那残缺的东西究竟在哪？宫中的敬事房中会不会留有，人都说死后不能让自己残缺，我要不要派人将你残缺的东西给偷出来，好让你死后也能得以安心闭眼了。”
月清风知道萧明轩这是故意在气他，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他这即将要忍不下来的脾气，颇有些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看这火候差不多了，也要开始谈正事了，萧明轩便拉了拉旁边的华婉清。
“好了，待会儿我便要审问他，他这个人做事不靠谱，说出口的话也得仔细掂量，若是他表现不好也不禁要动用些刑具，那场景太血腥，你先别看了好好下去休息。”
说实话，华婉清看到血腥的场面确实会很不舒服，想了想便也没有推辞，直接走了出去。
等到华婉清回去之后，方才这里还有些许轻快的气氛瞬间消失不见。
萧明轩冷冷地盯着快被月清风吃完的菜肴。
“想好了吗？你究竟是选择死还是选择跟本王说实话？”
月清风颇有些惬意地擦了擦嘴，“舒服，我这个人跟谁过不去都不会跟两样东西过不去，一是命，二是钱。”
萧明轩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月清风有些焦急地蹲在铁笼旁边，“我说王爷，我跟这次皇宫刺杀的事儿真的没一点关系，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那你三更半夜去皇后宫里做什么？还有你潜伏在皇上身边究竟是为什么？”
月清风缩了缩头，“我进皇宫原本就是为了换点钱，王爷你不知道啊，宫里有好多给太监宫女做衣服剩下的布料子，拿到宫外，能卖不少钱嘞！”
萧明轩皱着眉头，“月丞相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有你这样的孙子，你接着说！”
“至于我为什么去皇后宫里，我只不过是那天去偷布料子的时候，听人说了一墙角，说什么杀不成大皇子把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给除了也好，其余的我是真不知道，晚上的时候我去皇后宫里，不过是想看看事情发生了没有。”
萧明轩听着他这样说，方才刚刚舒展的眉头霎时间又蹙了起来。
“还有啊！我呆在皇上身边可不是监视他的，是任焱那小子让我这么做的，说让我把皇上的喜好、素日里的习惯给他说，好让他能巴结皇上讨皇上的欢心，包括之前皇上猜疑你们，我都跟他说了，我哪里知道皇上是假装的，早就发现了我，我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待在皇宫里等死了。”
看他不像是在说假话，萧明轩就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侍卫将铁笼子给打开。
“那皇上要立大皇子为储君的事情你又怎么说？”
“这我可真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皇上要立大皇子，王爷，难不成皇上真的有意于让大皇子继承大统？”
见萧明轩对他客客气气的，月清风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萧明轩一个凉凉的眼神撇过去，吓得他又立马缩了起来。
“皇上身边只有你跟别人传消息，旁人是不可能的，你再好好想想，不然你这条小命，我可保不下来。”
月清风苦思冥想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
“啊，那天皇上赐给了大皇子一盘丸子，叫什么…”
“御九丸子。”
“对对付，就是这个，当时我记得给任焱说得时候，他可兴奋了，我都不知道这有啥意思？是这东西搞的吗？”
御九丸子是太祖皇帝时期研制的延年益寿的补药，因原料稀贵，皇上能够吃。
因其是皇上的专有物，姑而皇上把它赐给了哪个儿子，就有传位于他的意思。
“王爷，你说，我还能活下去吗？”
“你先跟我说说那天你听到的墙角是谁？”
一听这话，月清风的面色突然很是为难，“这我哪知道啊，皇宫里那么多人，我总不能各个都认识。”
萧明轩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显然是不相信他的模样。
“你这过目不忘的本领难道用不上？那声音是男是女？”
“一男一女，不过王爷，你要让我说是谁，那可真的是为难我了。”
话音刚落，萧明轩就甩到他面前一张大大的宣纸。
“不认识就画出来，只要有几分相像即可。”
月清风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
“你确定？”
过了一会儿，萧明轩才知道月清风的意思，他坐在旁边看着宣纸上的画，面色变得越来越抽搐。
只见月清风所画出来的东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别说能认出来是谁了，就算能看出来是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偏偏月清风还没有感觉到，觉得自己发挥得还不错，正欲再要一张宣纸作画，萧明轩直接站了起来，颇为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算了，明天你跟我进宫一躺，我会找机会让你听听那些人说得话，只要有一个声音相同的，你就立马告诉我。”
月清风一脸无辜，眼睁睁地看着萧明轩将自己好不容易画好的人像揉作一团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