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人中了溃疮毒,可这解药实为繁琐,一时间也应不了急,我记得师父这里便有一瓶现成的解药,师兄可知在哪里?”
掌柜的有些为难地挠挠头,“小姐,师父的性情你也是知道的,他的药放在哪从不让旁人知道,我也猜不到他会放在哪里。”
华婉清有些泄气,失落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再回去想想办法。”
在华婉清出门后,掌柜的又急忙叫住了她。
“小姐,若时间不够,你可先用冰敷,或可拖延一阵时间。”
“好,多谢师兄提醒。”
一路上,华婉清都在努力思考着对策,方才掌柜说的办法或许可行,但也有巨大的风险。
现在华雅恬的伤口已经是溃烂地开始发炎流脓,若猛然用冰敷,毒性是暂缓了,但伤口也会溃烂得更快。
万一华雅恬的皮肤太过于脆弱,还没等她把解药给做出来,他的脸就已经失去了救治的可能。
无论怎样想,都感觉前方是一面死胡同。
华府的另一处院子,梅夫人正在悠哉地浇花,比起她的放松,后边的丫鬟倒显得有些紧张兮兮的。
“夫…夫人,您昨日让我给恬小姐送入药我已经送过去了,可今日小姐的脸就烂了,府里头会不会责罚我?”
“怕什么?有人看见是你下的毒了吗?”
丫鬟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
“既然没我看到,那你就是安全的,她华雅恬向来两面三刀惯了,得罪了许多人也在情理之中,就算事发,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替你顶罪。”
听见梅夫人如此说,那丫鬟果真是平静了不少,可脸上担惊受怕的神情还是没有减轻半分。
梅夫人被她的样子弄得有些心烦,直接招了招手,让她退下。
待到丫鬟刚刚消失,从旁边的屏风后便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不过才站定,梅夫人就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主人!”
苍夜点了点头,颇有些装模作样地坐下。
“那丫头看起来不机灵,要是有有一天毁了你该当如何?”
这阴森森的语气让人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如此了解苍夜的人自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杀了那丫鬟。
梅夫人急忙苍夜的脸迫使他转过头来。
“主人放心吧,我定然不会人自己陷入险境。”
看见梅夫人如此乖巧的模样,苍夜挑起她的一丝头发不由得皱着眉头。
“梅儿这么好看的脸,应当去笑,而不是每天愁眉苦脸地应对我。”
说着,苍夜的手便在梅夫人的腰部,粗粝的感觉刺得梅夫人的身体有些颤抖。
“主人~”
许是她的声音太过可怜,苍夜竟然松开双臂,放过了怀中的女子。
苍夜起身,从里面掏出一个药瓶,药瓶极小又精致,向来里面藏着的药品定然也不是俗物。
“这表示那溃疮毒的解药。”
梅夫人拿起桌子上的药瓶,打开一闻,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清香。。
这下子,换做是梅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昨个是他半夜来得,非得逼着她将毒放入华雅恬的饮食中。
本以为是华雅恬惹毛了苍夜,这才让她亲自来下毒。
那今日苍夜又将解药交与她,无论梅夫人怎么想,都想不到原因。
“主人不是不喜华雅恬?她的脸已经快被毁了,这个时候我们再送解药不是正中她的下怀。”
“华雅恬这脑子,本就就不能成大事,但若能成为攻克华府的缺口,求之不得。”
梅夫人点了点头,有些明白苍夜到底是什么意思,随即又不免得有些担心。
“主人英明,不过华婉清医术高明,怕是解此毒也是不在话下。”
苍夜很是无所畏惧地笑了一声,“再高超的大夫,配制解药也是需要时间的,而华雅恬,可没有时间了。”
“主人是想借用此事,将华雅恬拉入我们的阵营?”
“不是我们的阵营,是你的阵营,华雅恬这脑子太蠢,不适宜知道太多的事情,你可懂得?嗯?”
说着,苍夜的手便在梅夫人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尽管梅夫人有些吃痛,但她连大气也不敢出。
玩着玩着,苍夜似乎也觉得有些无聊,便松开了被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梅夫人。
“若她不肯合作,便直接杀了!”
梅夫人有些不自禁地皱了下眉,“杀”这个字,总让她觉得有些恐惧。
似乎是看出了梅夫人的不情愿,苍夜又重新走到她的身边,声音有些威胁和低沉。
“你还想不想要你的侍女活命了?”
梅夫人的面容瞬间僵住,牙齿狠狠咬着嘴唇,答案不言而喻。
“我相信梅儿定能处理好此事。”
说着苍夜便一个跃起,透过窗户跳上屋檐,以迅雷掩耳之势向府外赶去。
梅夫人有些呆愣地看着桌面,那药瓶还完完整整地放在那里。
有些事情,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她身处牢笼,又是在地狱,她没有选择权,连个提线娃娃都能玩。
华婉清回府后,华雅恬的伤口果然又严重了一些,不过她空手而归,并没有从师父那里找到解药。
难道真的要用冰敷,等过会儿再下重药!可华雅恬的身体真的能撑住吗?
华婉清不敢确定,这也是她为什么犹豫的原因。
但仿佛她现在又无路可选。
“夏儿,去地窖拿着冰,用干净的布包起来,轻轻放在恬姐姐脸上冰敷。”
“好。”
夏儿刚刚出去,梅夫人就从门外边走了进来,面容上满满的担忧。
“清小姐,恬儿她没事吧?”
这样子,完全就是一个亲生的母亲在担忧自己的孩子。
“情况不太好,但也不算糟,我打算先用冰敷,拖延一下时间,期间抓紧配制解药。”
梅夫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些东西我也不太懂,只不过我曾听说冰敷是有风险的,小心为妙。”
“确实。”
“哦!对了,家父曾经收到过一瓶药,清儿可看看是不是你所要找的那种?”
华婉清有些纳闷,将药瓶凑近了鼻子细细分辨了一下,果真是如假包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