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儿悠悠转醒,意志恢复了清明之后,猛然坐起,“小姐!”
随即低头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华婉清,华婉清听着她的声音努力睁眼,“嗯?怎么了~”
夏儿疑惑地挠挠头,刚才她是怎么睡过去的,明明正打算去叫郎中,突然后脑勺一阵痛,然后自己就不省人事了。
夏儿狐疑地看着如玥,“如玥,我是怎么睡过去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玥面不改色地胡诌着,“刚才你说出去叫郎中,谁知跑的太快,身体一踉跄就栽倒在床边,晕过去了。”
听着如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华婉清差点没笑出来,可还是得关切地看着夏儿,“怎么样,还痛不痛?来让我看看。”
夏儿听话地低着头,“真的是这样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摔倒了。”
如玥那脚指了指床边,“怎么没摔倒,你看,这里还有你碰掉的漆。”
顺势看去,果然看见那里有一块崭新的漆痕,夏儿也接受了这一说法。
华婉清轻轻地拨开夏儿的头发,发现那里肿了一块儿,顿时有些责怪地望向如玥,如玥无辜地摊摊手。
华婉清轻微地叹了口气,并非是她不愿意告诉夏儿,而是她自小胆子就不大,若要她知道院子里有暗卫,且华婉清每天都面临着被打杀的风险,怕她承受不住。
华婉清为她揉了揉,“没什么大碍,回去给你敷点药,明天就消肿了。”
夏儿点了点头,突然又想到华婉清刚才喝酒的样子,心里一阵担心,“小姐,你方才干嘛喝那么多酒,这是吓死奴婢了,你的酒量本就不好,一口气三杯,不醉才怪呢。”
华婉清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华小姐,宴会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若您酒醒了,请快点到场吧。”
华婉清应了一声,夏儿不再纠结华婉清喝酒的事情,急忙为华婉清穿好衣服,往大堂赶去。
等华婉清再落座的时候,人几乎都到齐了,房间内也比方才热闹许多。
刚才看见华婉清喝酒的人忍不住劝道,“华小姐,别看这酒是清酒,可酒性可烈得很,小姐待会就莫要向方才那样喝了。”
华婉清礼貌地回笑,“是清儿想得不周到,想着今天没有母亲拘着,图一个新鲜,倒没想到出丑了。”
上座的郭母看见了与他人正谈笑的华婉清,对着身后的嬷嬷不满地说着,“那个就是老太太中意的姑娘,怎么这般没规矩,竟做出这喝醉的荒唐事。”
嬷嬷点头赞同,“确实,老奴看着这华婉清行事也不周到。”
郭母暗自叹了口气,满脸无奈,“你说这种女儿家怎么配得上文儿,就那傻小子还偏偏对人家一见倾心,再好看也不过是个皮囊,文儿年纪小闹便闹吧,这老太太也跟着闹,我瞧着些华婉清哪有我侄女半分好。”
嬷嬷赶紧点头称是,“表小姐容貌端庄、贤良淑德,又怎是这不懂规矩的野丫头比得了的,可夫人也得想想…”
随即看了看四周,近身对郭母低声说着,“郭府现在是当朝新贵,多少人眼红着啊,可那奚府如今态度不明,不得也拉上华府这棵大树,多一条路多点保障嘛,虽说这华婉清瞧着不怎么样,可到底有华府在那撑着呢。”
此番话说完,郭母的脸色好转了一点,可还是看着华婉清百般嫌弃,身后的嬷嬷又上前劝着,
“夫人若对这华婉清不满意,大可等郭家成为当朝大家族的时候再把她给休了,等那个时候文少爷想找什么样的姑娘不行?夫人可得以大局为重啊。”
郭母思虑一番觉得嬷嬷说得也有理,脸上挂起温婉地笑容,朝着众人说道,
“哪位是华府的嫡女华婉清啊?”
华婉清听到郭母开口叫了自己,心下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面不改色地上前,对着郭母行了一礼。
“回夫人,小女便是。”
郭母脸上满是宠溺的神色,“方才有侍女对我说你喝酒喝醉了?真是我们招待不周了,我们家平时饮酒饮惯了,酒量都有点深,今日举办宴会不知以大家的酒量为重,特意准备了一些薄礼赔罪,华小姐可千万别介意啊。”
华婉清有些受宠若惊,她还真没想到郭母会如此待自己,随即曲膝做礼,“是清儿酒量浅,鲁莽办事给您添麻烦了,哪还敢要您的礼物。”
郭府不赞同地摇摇头,“哎,说是礼物就一定要送,华小姐可千万别拒绝我的一番好意。”
华婉清见自己推拒不了,便使眼色让夏儿接住,盈盈一拜谢过郭母。
经过方才的小插曲,众人都有些明白,怕是这郭府看上这华府的嫡小姐了。
有些人饶有兴致地看热闹,有些人诚心诚意地祝福,而有些人则满脸不屑,华婉清听见身后有人小声地议论着,
“嘁!这郭家的人一窝子贪官,不就是靠非常手段爬上来的小人嘛,这种人还妄想娶华府的千金大小姐,这不是痴人说梦的嘛,他们也不怕华国公一脚踹飞他们的老巢。”
华雅恬当然也听见了此番言语,转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人,不过对方也毫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着,给华雅恬气得怒火中烧,但又没法发作,只得把怨气撒在华婉清的身上,转头怨恨地瞪着华婉清。
华婉清无视那边传过来的眼神,心下思虑那人刚刚的言语,看来朝中知道郭府贪财的人不少啊,可大家竟都能容忍郭府在京城堂而皇之地建造如此华丽的宫殿而不发作,尤其是力图新政的皇上更是没有丝毫的表示,这不禁让她感觉到有些许奇怪。
无论大家对郭府怀着怎么的心思,但巴结华府的用意都是十分明显,有些人时不时地就过来朝华婉清敬酒攀谈。
一时之间华婉清也喝了不少的酒,幸好有药物压制,不然她早就倒在桌子上了。
华雅恬和华雅璇看着被众星捧月的华婉清,内心闪过一阵嫉妒,不过还得装着大方的样子为华婉清解围,营造着姐妹情深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