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莫擎苍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你没有听错。”余烨城走到浴室的门口，将手抬起，徐梓连忙将手上的箱子递给她，男人这才接着说道：“想要去除毒-瘾，必须打掉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一般孕妇沾染上了毒-品，医生都会建议不要宝宝，因为很有可能宝宝会是畸形，或者是一出生就有毒-瘾。
可是……
莫擎苍的视线落在了冷凝平坦的小腹上，那里有一条生命在孕育着。
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啊！
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那实在是太残忍了。
他依稀记得，在他五岁生日的时候，母亲讲过，他在她的肚子里面，就像是一颗种子，得到了滋润后渐渐发芽，长出了胳膊，小嘴。原本只是米粒大小，慢慢的就像是加菲猫一般大。
然后生下来，就会哇哇大哭，并且找奶喝。
这些都是生命的本能啊！要他这个做父亲的，亲手泯灭，他实在是做不到。
余烨城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将手上的箱子放到洗漱台上，然后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试管，里面是乳白色的液体。
他将试管拿出来，然后套上了旁边的针头，走到了莫擎苍的旁边。
“我知道你很为难，所以我给你选择的时间。”余烨城蹲下来，将冷凝的手臂拿起来，绑上黄色的皮绳，然后在她的手臂上轻拍了几下，就要给她打针。
莫擎苍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这是在做什么？说清楚！”
“其实小凝算是很幸运了。”被他阻止了，余烨城也没有半点的生气，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然后也和莫擎苍这般，坐在了浴缸的边缘，他说道：“其实打掉孩子，就能够接触毒-瘾，这种说法是很荒唐的。”
“既然你自己都认为荒唐，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说？”莫擎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眸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所以我才说她是幸运的，你能让我把我说完吗？”余烨城显然也有些脾气了。
但他心知，如果没有绝对的理由，莫擎苍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那东西的成分入血了，然后被胎盘悉数接受了。也就是说大部分都到了宝宝的身上。冷凝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就是宝宝所承受的。”
莫擎苍冰蓝色的眼眸中神色复杂，自责、内疚还有苦楚。
如果他保护好冷凝，这种事情又怎么会发生？
而在她受到伤害之后，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尽折磨。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无能为力的。即便他权势滔天，也只得忍受着自己的无能。
“那你手上的针管呢？”空气中似乎有一道微不可为的叹息。
余烨城叹了口气，“她的血液中还有那东西的成分，这个是促进胎盘吸收的。这样的话就能够彻底断根了。”
就在两人谈话时，原本在浴缸中熟睡的冷凝，忽然间痛苦得一声嘶吼。
她牙关紧咬，整个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双手在水中不听的摆动着，扑腾起一圈又一圈的水花。
她的手蓦地抓住莫擎苍的手臂，痛苦的嘶吼道：“救我，我好痛。”
她的指甲掐进了莫擎苍的血肉中，
男人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迟疑，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他也很纠结。
“苍……”
余烨城将手上的针管在他的眼前晃荡一下，示意他快点做决定。
莫擎苍的眼眸中依旧很是迟疑，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出决定。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莫擎苍在心里面问道。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而最可笑的是，他找不到事情发生的原因。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就算宝宝出生是畸形也好，染上毒-瘾也好。
以他莫擎苍的权势完全养得起。
而余烨城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plague很霸道的，到时候毁掉的将会是两个人，”
男人没有再开口，视线落在了躺在冷水中的冷凝身上，此时她的皮肤因为泡地有点就而开始发皱，脸色也惨白得不像话。
过了良久，他像是做了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决定，“照你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