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煎熬等待调查结果的几日里,时光仿若被无限拉长。
我整日闭门不出,将自己囚于书房,反复凝视、剖析那两张照片。
我想从照片的背景色调、打码手法,乃至人物模糊的身形姿态中挖掘出隐匿的线索。
同一时间,我重新翻检母亲当年的遗物,那些已然泛黄的信件、照片,每一件我都期望从中觅得与沈珍与这两张神秘照片的丝丝关联。
终于,三天时限一到,手下如期而至,呈上一份厚厚的资料。
我迫不及待地翻开,随着一页页纸张的翻动,沈珍那段被刻意掩埋的过往逐渐浮出水面。
资料显示,沈珍在不久前曾以捐赠的名义,叫了个跑腿送往隔壁市。
手下汇报此事时,语气中满是疑惑,他们当时并未意识到其中有什么玄机。
我眉头紧锁,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我,这不太对劲。
“继续查下去,查清楚那天的收货地址,以及接收人信息,一点细节都别放过。”我语气低沉而果决,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手下领命,迅速转身而去。
没过多久,便传来消息,收货地址指向一家疗养院。
我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轻轻“嗯”了一声,随即下令:“继续盯着,如果沈珍再送东西,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这家疗养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和沈珍又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什么沈珍要用如此隐蔽的方式向那里输送物品?
无数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仿若一群嗡嗡乱飞的蚊虫,挥之不去。
为了进一步摸清状况,我决定亲自前往那家疗养院附近查探一番。
第二天清晨,我乔装打扮一番,戴着墨镜、棒球帽,身着朴素的休闲装,就好似一个普通的游客,驱车前往隔壁市。
疗养院坐落在市郊一处静谧的山林边,周围绿树成荫,环境清幽宜人,乍一看并无异样。
我将车停在不远处的隐蔽角落,徒步走近疗养院。
透过铁艺围栏,我看到院内的老人们或在花园中悠然散步,或在长椅上晒太阳闲聊,一片祥和宁静的景象。
我绕着疗养院缓缓踱步,观察着每一个出入口、每一扇窗户,留意着进出人员的神情举止。
不经意间,我发现一位护士神色慌张地从一栋楼里匆匆走出,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包裹,四下张望后,快步走向后院。
我心中一动,悄然跟了上去。
后院较为偏僻,堆满了杂物。护士在一个角落停下,将包裹藏在一堆废弃的纸箱后面,又匆忙离去。
我待她走远,迅速上前,取出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药品和生活用品,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他们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字迹潦草,像是匆忙之间写下的。
我重新将包裹放回原处,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这些药品和生活用品是给谁准备的?“他们”又是指谁?难道与那两张打码的全家福有关?
我决定先不打草惊蛇,返回车内,继续蹲守观察。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疗养院的灯光陆续亮起。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辆熟悉的车缓缓驶入,正是沈珍的车!
她下车后,径直走进疗养院,手中提着一个袋子,神色凝重。
我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着她走进那栋楼,门口的保安拦下了她,似乎在进行登记。
我心里有些着急,却又不敢贸然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登记完后走进了刚才护士出来的那栋楼。
我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我才回过神来,暗暗记下了这栋楼的位置。
回到家中,我立刻叫来手底下的人,吩咐他们去查这家疗养院里的人的信息。
这次手下办事还算利落,没过多久便有了消息。
他们告诉我,在这周突然有两家人入住了疗养院,而且奇怪的是,这两家人的身份背景一片空白。
无论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我听后不禁暗暗咋舌,心想沈珍的工作做得还真是隐秘,居然能把这两家人的身份隐藏得如此之深。
我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这两家人到底和沈珍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把他们安排在疗养院里?
而且还这么小心翼翼地隐瞒他们的身份,难道这其中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决定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这条线索,必须要想办法弄清楚这两家人的真实身份。
我对手下的人说道:“继续盯着这家疗养院,看看沈珍还会不会再去,或者有没有其他人与这两家人有接触。”
“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手下的人领命而去,我则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手下的人每天都会向我汇报情况,但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那两家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除了沈珍偶尔会去探望他们,再也没有其他人与他们有过接触。
而沈珍每次去疗养院也都十分谨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我深知再这么干等着绝非办法,必须主动出击,才能揭开沈珍背后隐藏的秘密。
我索性叫来了几个机灵可靠的人,低声吩咐他们跟我一起乔装打扮成疗养院的工作人员,混进那疗养院里一探究竟。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佯装成新来报到的员工,大摇大摆地朝着疗养院走去。
刚踏入疗养院大门,那股静谧中透着些许压抑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我压下心头的异样,眼神佯装随意地打量着四周。
没一会儿,我便看到了一人从楼上下来,脚步匆匆地走向门卫室签收了一份快递。
那人神色略显慌张,签收完后,紧紧抱着快递箱子,警惕地环顾一圈,便匆忙折返,我看着他走回了最顶楼——第三层。
这一幕瞬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快递里装着什么?
我不及多想,抬脚就想跟上去。
然而刚迈出几步,就被一名五大三粗的护工叫住:“哎,你站住,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