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王宇。
王宇在他那间狭小昏暗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自从金乐熙走后,公司的账目上赤字高挂,像一道鲜红的伤疤刺眼夺目,合作商听闻风声纷纷撤资。
走投无路之际,他慌乱地拨通了金乐熙的电话,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这公司快撑不下去了,我一个人真应付不来。”
电话那头,金乐熙没好气地回道:“我哥得罪了方家人,我要是现在回去,方家那个方毅能轻易放过我?”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在那边先好好经营着,等风头过了,我再找机会回去。”
王宇一听,顿时愣住了,脑海中反复回荡着方毅”这个名字。
“方毅?”王宇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疑惑与恐惧。
金乐熙不耐烦地提高音量:“对啊,就是方毅,方家的那个少爷,你说能招惹得起吗?”
王宇只觉背后冷汗直冒,手心里也全是黏腻的汗水。
他哆哆嗦嗦地向金乐熙形容着我的大致外貌,每说一个特征,心中的不安便加剧一分。
金乐熙听完,随口应道:“嗯,是他没错,怎么了,你和他认识吗?”
王宇连忙摇头否认,这个时候怎么敢说认识!
这下,王宇彻底慌了神,匆忙挂断电话后,连外套都来不及拿,火急火燎地找上张玥。
彼时张玥正在家中对着镜子,精心涂抹着艳丽却俗气的口红,试图掩盖面容上的憔悴。
见王宇这般慌张模样,她眉头一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咋了?丢了魂似的。”
王宇大口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知不知道方毅是首富方家的少爷?”
张玥手上的动作一顿,像是被点了穴道,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她不屑地嗤笑一声:“你糊涂了?他要是的话,这么多年我会不知道?”
“他真是!我问到的!万一是真的怎么办?”王宇抓住了她的手臂,神色认真的说道。
“怎……怎么可能?”说罢,她将口红重重地拍在桌上,站起身来,与王宇对视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后,还是张玥先开了口:“我们得去探探虚实!万一他真是……那,那我们可以要多少钱啊!”
王宇虽满心恐惧,此刻面临快倒闭的公司也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应和。
他们一路忐忑来到方正集团楼下,望着那气派恢宏的写字楼,心中愈发没底。
走进大堂,王宇缩了缩脖子,扯了扯张玥的衣角,示意她去前台询问。张玥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走向前台,强装镇定地问道:“方毅在吗?”
前台小姐礼貌而疏离,公式化地回应:“请问有什么事吗?见方总需要预约。”
张玥冷哼一声,心里窝火,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手机,调出我的照片,伸到前台面前。
她颐指气使地问:“这个就是你们方总吧?”
前台小姐瞥了一眼照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点头道:“对,是方总,请问您有什么事?”
张玥咽了咽口水,像是给自己壮胆,提高音量喊道:“你就和他说张玥找他,他要是不见我,我就在你们公司门口闹!”
那尖锐的声音在大堂里回荡,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投来异样的目光。
前台小姐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拿起电话轻声通报。
张玥和王宇站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着.
王宇的双腿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张玥则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泛白,眼神中既有决绝又透着心虚。
不一会儿,前台小姐放下电话,说道:“方总请你们上去,电梯在那边。”
张玥和王宇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意外.
他们整了整衣衫,故作镇定地走向电梯。
前台小姐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低素质的人啊!
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王宇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张玥偷偷瞥了一眼王宇,心中暗自懊恼,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和他搅和在一起,现在落得这么狼狈!
她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唉,真是造化弄人!
而王宇,此刻他满心懊悔,想着要是早知道方毅的身份,打死他也不敢去招惹,如今骑虎难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们硬着头皮迈出脚步,踏入陌生的楼层。
走廊里静谧得有些诡异,灯光惨白,映照着他们苍白的面容。两人缓缓走向会议室,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
推开门,屋内的冷气扑面而来,我正坐在会议桌尽头,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们。
张玥见到我,顿时心中涌起了一股哀怨,她做出满脸怒容的样子,二话不说,径直朝着我冲了过来。
王宇则像个跟班似的,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尴尬与心虚。
他的眼睛四处打量着,根本想不到这个方毅居然还会有这么一层身份。
“方毅,你给我说清楚!” 张玥尖锐的声音瞬间打破了会议室的宁静。
我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与厌烦,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
“说什么?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冷冷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你别装傻!今天你必须和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张玥双手叉腰,胸脯剧烈起伏。
由于情绪激动,她的脸颊涨得通红,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
那精心涂抹的口红此刻也显得格外刺眼,仿佛一道张扬的血痕,衬得她整个人越发狰狞。
“你为什么瞒着我这么多年你首富方家少爷的身份?你这是存心耍我呢,是不是?”
她一边叫嚷着,一边用手指着我,那架势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冰冷地直视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