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穆城的问题,徐天鹤并没有给出直接的回答,而是以一句“穆大人还需自己去评判”结束了谈话。
穆城本还想多问几句,但是李元突然跑过来说那个来京上访的老太婆出事了,穆城连结束语都来不及细说就匆匆跟着李元走了。
徐天鹤听得消息,赶忙悄悄走后门去了国师府。
从国师府后门进去,李风说国师正和夫人在后花园聊天喝茶,徐天鹤便在李风的带领下过去了。来到后花园,却发现并不止帝宇寰和风向清二人,还多了个说书先生,两人正听故事听得入神。
帝宇寰看到徐天鹤也并不惊讶,只是用下巴示意他在一旁坐下。
徐天鹤半道过来的,那故事也听不怎么进去,一时之间只觉有些正襟危坐,等到那说书先生好不容易将一个故事讲完了,风向清才说道,“徐大人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印象中徐天鹤搬到尚书府之后也并未怎么过来,自然是为了避嫌,怕被王太傅的人抓到。
徐天鹤凑过去小声说道,“听说进京的那个老太婆出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我赶紧过来跟你们商量一下。”
那个老婆婆帝宇寰有特意让李风去查了她的底细,但是查了两天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显然是被人故意封锁了消息。
证人突然出意外,风向清也不知道这是突发意外还是故意为之。
然而,三人还未思忖出个所以然来,桃红便突然跑过来,说刑部尚书的穆大人带着官兵闯进了国师府。
三人互相对望了几眼,徐天鹤赶忙自后门离开了,风向清和帝宇寰便往前厅赶。
来到前厅,穆城的人整整齐齐地站在一边,看到帝宇寰过来了,便都齐齐上去将帝宇寰围了起来。
“大胆!”李风拔剑挡在帝宇寰面前,“你们这是干什么?”
穆城上前做了个揖,正色道,“国师,多有得罪了,但是,希望你能配合我的职务,跟我到刑部一趟。”
风向清也挡在了帝宇寰面前,手中随时准备召唤傀儡,说道,“穆大人,早些的时候,我们话应该是已经说的很是清楚了,如今穆大人又带兵前来,是为何意?”
穆城自袖中拿出一张令牌拿到帝宇寰面前问道,“国师可曾认识这张令牌?”
帝宇寰接过令牌,这张木质令牌背后很明显刻了国师府三个字,不用仔细辨认就知道,这是国师府给下人纷发的作为可进出国师府凭证的令牌。
见帝宇寰不说话,穆城接着说道,“我相信国师对这张令牌并不陌生,这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国师,这事,只怕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案发现场?”风向清接过令牌看了看,令牌确实是真的,并非伪造。
一旁的李元这时开口说道,“进京报案的那个老婆婆被人杀了,这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
“被杀了?”几人颇有些惊讶,一开始只以为可能是受惊了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惨遭毒手了。
似乎是怕帝宇寰不相信,穆城继续说道,“死者的尸体我已经让人抬到了前院,几位若是不相信可随我到前院查看。”
于是,几人又浩浩荡荡转移到了前院。
风向清对于死人早已经麻木了,所以,在看到前院用草席盖着的尸体时,也只是淡淡地说道,“把草席掀开。”
几个士兵上去将草席掀开,便看到老太七窍流血而死,死者死不瞑目,眼睛仿佛还在盯着某处,几个胆小的士兵都赶忙扭开了头。
死状过于凄惨,李风也有些不忍地撇开视线。
这死状很是熟悉,不用想风向清就知道和在荀阳城的时候遇到的是同一拨人,所以,只是淡淡地抬眸看着穆城,“穆大人,仅凭着一块令牌你就认定是我国师府的人吗?刚巧,昨儿我们的人还说丢了一块令牌,只怕是被有心之人偷了。”
李风略微惊讶地看了一眼风向清,他怎么不知道府里有人丢了令牌?
穆城注意到李风的表情,说道,“夫人,您说府里有人丢了令牌,请问你要我怎么相信,究竟是被人偷了,还是怎么丢的呢?”
“这个大人可在找出丢令牌的人再做判断。”风向清说道。
穆城心里也有些没底,这时李风说道,“穆大人,我有必要跟您解释一下,这种木质令牌一般只会下发给下人,因为只作为进入国师府的凭证之用,并无太大的用处,而像我们,则都有属于自己的令牌。”说着,拿出了自己的令牌,递给穆城。
穆城拿过李风手中的玉制令牌,仔细看便发现上面尚刻着李风的小小字样。
这……本来底气十足的穆城,心里的气一下就消了,看了看一旁的李元,当然,这次来国师府的勇气,也全然是李元给的。
见大家突然都看向自己,李元嘴硬地说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躲避嫌疑故意带别人的令牌呢?”
风向清突然哈哈大笑一声,李元脸有些愠怒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没长脑子。”风向清说着,脸色又恢复了冰冷,眼睛扫过李元,看的他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李元心虚地舔了舔嘴唇,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明显吗?为了躲避嫌疑带别人的牌子?你怎么不说为了栽赃故意带别人的牌子呢?”
风向清这么一说,穆城也反应过来,带着为了不暴露身份带着别人的令牌去杀人这样的假设根本就是不成立的,因为不管如何,那都是国师府的牌子。想明白这一点,穆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但是,兵临城下不得不发,原路回去也太没面子了些,于是说道,“不管如何,国师府还是有很大的嫌疑,国师,我带你们的人回去调查,这应该说得过去吧?”
帝宇寰始终摆着冷冰冰的一张冰山脸,任谁看了都要打个寒颤,穆城自然也是不敢看多两眼,低着头就听到帝宇寰问了简单的一句话“需要本国师跟你回去吗?”
穆城摇摇头,此前他确实是想带帝宇寰回去的,现在是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