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那皇权没有兴趣。”帝宇寰说的时候,便收了嘴角的笑意。
风向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确实,这是朝堂,不是快意恩仇的江湖,她不能说将南宫祁推翻了之后就拍拍手离开,还要为这天下人所考虑。
认真思考之后,风向清退一步说道,“好吧,保持这个状态也可以,但是,如果一直这样被动挨打……”
“我有底线。”
帝宇寰有自己的想法,风向清自然也会尊重他的想法,所以,也便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结太久了,“那么,眼前这件事情呢?你打算怎么解决?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明显了,一退再退只怕会让他更加得意。”
“嗯。”帝宇寰点头,说道,“让李风放出消息给他一点压力。”
“什么消息?”
帝宇寰伸出手,李风便递上来一个锦盒,轻轻打开锦盒,风向清就看到一枚银针赫然躺在里面,“这是……”
“那老太太身上取下来的。”帝宇寰平静地说道。
银针很细,不仔细看确实不容易被发现,想来那穆城也没发现死者身上还有一枚针,不过,风向清还是不太明白他有什么计划,“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放出消息,死者乃是被某一江湖门派毒杀,将恩怨牵进江湖之中。然后,我们也找一个证人。”
找一个?”风向清还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如今他这么一提醒,心中也有些了然。
帝宇寰点点头,“既然他可以伪造证人,为何我们不可以?既然本来就是假的,那我们就陪他演一场戏。”
帝宇寰有想法,那风向清也就暂且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藏了起来。
很显然,帝宇寰并不是临时起意,因为他刚说完的时候,李风便禀告情况说证人已经找好了,正是灾区过来的灾民,听说帝宇寰被冤枉的事情便马上答应了过来做个人证。
如此说来,那便不是伪造了,而是切切实实的证人。
“听闻如今已经在路上了,最迟三日之内应该可以到达京城。”李风将荀阳城那边打听到的消息都一一禀告,帝宇寰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个结果比较满意,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我……下午出去走走。”想到心中的计划,风向清还是决定再出去跑一跑。
帝宇寰侧头看着她,问道,“怎么,跟我呆一起很无聊?”
风向清认真思索了两秒钟,点点头,“嗯,是挺无聊的,这几天都在府里都快长霉了,我得出去逛逛。”
“好,让李风陪着你,不然我不放心。”帝宇寰并不怎么管风向清的行踪,若不是他被禁足了,他倒也想陪着她出去逛逛。
风向清赶忙拒绝,“不用了,有桃红陪着我就行了。而且,谁近的了我的身,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要是李风也跟着,那不就等于帝宇寰也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吗?
“那好吧,早去早回。”帝宇寰说着,莫名有一种在家等着丈夫回家的怨妇的感觉,这般想着,赶忙摇摇头,这都想些什么呢。
不过,等到风向清真的出去了的时候,帝宇寰才知道什么叫怨妇了,他简直是都快成望妻石了,几乎是隔三差五就问李风风向清回来没有。
再一次被问,李风颇为无奈地说道,“主子,你刚问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再说了,夫人出去的也不过一个半时辰,您都问了几百回了。”
……
有吗?帝宇寰撇撇嘴,说道,“我问你你只管答就是了,怎么那么多话?”
“你问的不烦我说的都烦了……”李风小声嘀咕着,但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而就在这时,管家上来禀告,说是柔妃娘娘来了,已经到会客厅了。
“他来干什么?”李风翻了个白眼,这风娇娇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追求自家主子吧?
帝宇寰正想着找点事来打发时间,便往会客厅去了。书是看不下了,一看书,便满心都是风向清出去究竟是做什么,为什么他提到让李风跟着去的时候她会这么敏感。
来到前厅,便看到风娇娇一身雍容华贵地站在门前,看见他来了,便挂着灿烂的笑容小碎步跑了上来,“国师……你还好吗?我本来早就想来看你了,但是皇上一直不肯让我出宫,今天我也是借着回家的名义才能出来的。”
“娘娘,请您自重。”帝宇寰往后退一步,她这话说的,跟两人有染似的,任谁听了估计都会误会。
风娇娇才不在乎这些,又上前一步拉过帝宇寰的手,“国师,那日席上你对我说的话,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那日说过的话?帝宇寰那日不过是随口扯了几句,自然是说过就忘了,略微回忆了一下,说道,“娘娘,如今您已经身居贵妃,臣不想连累你,这国师府平日门槛都快被踩烂了,而如今门可罗雀,就是因为怕跟臣扯上关系被查,娘娘,你不怕吗?”
风娇娇心中挂念就过来了,哪里想得到那么多,经帝宇寰这么一说,才发现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心里也有些担忧,不过,人来都来了,这会儿再退缩,那不就白来了吗?于是,为了不枉此行,风娇娇正了正身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国师,为了见你,我什么都不怕,这几日我一直很思念你,难道你,竟然一点都不想我吗?”
一旁的李风一下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咳咳……”
风娇娇瞪了李风一眼,李风赶忙找了个理由退下了,前厅一下子便只剩下风娇娇和帝宇寰两人,可谓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风娇娇又恢复那娇羞的模样,“国师……”
帝宇寰忍住将人甩出去的冲动,脸色愈发地难看起来,果然除了风向清,他都不怎么能接受别的女人近他的身,连连后退了两步,才说道,“娘娘,您还是快回去吧,被皇上发现了,只怕是……”
“我不怕。”风娇娇打断帝宇寰的话,“国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