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原一哽,两条味道当然一样,但是他就是想让风向清吃他剔的鱼肉。
“这条小一些,鱼肉能更入味,你尝尝吧。”
风向清摇摇头,“不用了,你吃吧,我这里够了。”
不是风向清要故意拒绝孔先原,而是她根本没往男人的占有欲那里想,她只当和孔先原的这一场相遇是萍水相逢,只要出了北郊,他们两个之间也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帝宇寰这时候已经将鱼肉全部剔了出来,风向清往他那边推了推,“你也吃一点。”
帝宇寰轻轻笑了,孔先原满脸的不甘。
等吃完了以后,风向清看向帝宇寰问道,“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那伤口很深,没有一个月根本好不了,帝宇寰那天将自己逼的吐血,只会让那伤口愈合起来更慢。
她今天采到了一株骨玉草,那草药对伤口很好,本来她还在担心过两天再给帝宇寰药效会不会降低,因为这药最好是现采现用,没想到今天帝宇寰刚好来了。
帝宇寰将擦好的小刀放回刀鞘中,看了一眼心有不甘的孔先原,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没有大碍,再等半个多月就能愈合了。”
一边说着没有到大碍,一边又说还要半个月才能愈合,孔先原在想,帝宇寰到底有没有大碍呀?
但是风向清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她之前见过那个伤口到底是有多狰狞的,当时帝宇寰也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可见帝宇寰的忍耐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再说那天如果不是帝宇寰替她挡了那一箭,今天估计她还得躺在床上。
走到河边,风向清将那株草药洗净,又用帝宇寰的小刀将草药切的碎碎的。
帝宇寰看着风向清忙碌的样子,直接无视孔先原敌视的眼神,他刚才就是故意对风向清这么说的,好让风向清心疼他。
不得不说国师就是不一样,争的了权,抢得了宠,能和帝王玩心计,也能对风向清使用苦肉计。
走到帝宇寰的身边,风向清直接说道,“脱了我给你敷药。”
就在帝宇寰的手放在腰带上的时候,坐在一旁的孔先原一下蹿了起来。
“风小姐,男女授受不亲,我来给国师大人敷药吧。”
风向清迟疑了一下,摇摇头,“你不行。”
接着说道,“这需要内力将草药的药性推入他体内,你内力不行。”
孔先原彻底愣在了原地,他这是第一次这么后悔为什么自己以前不好好练功。
帝宇寰慢慢解开腰带,这一局,他完胜。
一解开纱布,风向清的手一停,那伤口太深,即使过了这么几天,依旧没有愈合,又加上帝宇寰今天着急的过来找她,那伤口竟又被撕裂了开来。
风向清眸色一暗,一语不发的用帕子将伤口擦干净。
孔先原也站起来往风向清那边走了过去,在看到伤口的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刚才还以为帝宇寰是装的,没想到这伤口竟然这么深。但是帝宇寰从出现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一丝痛苦的表现,他突然有些佩服这位国师的忍耐力了。
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这里面是我师父做的伤药,生肌效果很好。”
风向清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到药瓶上,一点没客气的接了过来,“多谢,等会儿我把我的那株月栀草给你。”
孔先原正准备说不用,就听风向清先他一步说道,“我不喜欢欠人的,月栀草是我所有的草药里面对你来说最好的东西了。”
孔先原很想让风向清不用跟他算的这么清楚,但是话到嘴边,他好像没有说这话的立场。
帝宇寰一直没有说什么,但是眼里的笑意却逐渐放大。
敷好药,几人决定休息一晚再回去,毕竟晚上走沼泽区实在太过危险。
风向清正准备靠着一根树坐下,就听孔先原说道,“风小姐,你睡这边吧,这里离火更近一些。”
孔先原那里确实离火更近一些,但是帝宇寰离那里却不近。
下意识的,风向清扭头看向帝宇寰,帝宇寰也看向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今晚是毒发的时间,我离他太近会被他发现。”
风向清一听今晚是帝宇寰毒发的时间,眼里隐约有担心流露出来。
“没有可以缓解的药吗?”
帝宇寰摇摇头,“每次都是等着药效自己过去,前两次倒是因为你的原因,药效过的很快。”
奈何风大族长实在是太过单纯,哪里会想到帝宇寰这个看起来和正人君子一样的人会在她身上用苦肉计,只为了争宠。
“那我今晚靠你近一些。”
风向清也很迷惑她为什么会是这种体制,竟然对帝宇寰身上的毒药有克制作用,但她上次是见识过帝宇寰毒发的时候是有多危险的。
孔先原等了半天,都见不到风向清过来。
“风小姐,你不过来吗?”
风向清这才回头看向孔先原,“不了,国师身上有伤,我在旁边照顾他。”
说罢,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在帝宇寰旁边的树上靠了下去。
风向清没敢睡太死,果然,在后半夜的时候,帝宇寰的身上又渐渐的升起了薄冰,那薄冰比风向清上一次见的时候来势更凶猛,也就几个吐息之间,帝宇寰浑身都被薄冰覆盖上了。
风向清扭头看了一眼睡的死沉的孔先原,想他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过来,坐到帝宇寰身侧,脱了外袍将两人一起罩住,这才慢慢的环抱住了帝宇寰。
触感和记忆中的一样冰冷,在风向清抱住的瞬间,那薄冰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了下去,只是这速度相比第一次来说,降的明显慢了很多。
很显然的,帝宇寰身上的毒性是加重了。
第二天早上,风向清是被一阵尖叫声吵醒的,一睁开眼,就看到孔先原颤抖着手指不可思议的指着两人。
“你们……你们……”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风向清如此清冷的一个人,怎么……怎么能做出这种不顾礼义廉耻的事情。
帝宇寰虽然是想这样气孔先原,但是他并不想毁了风向清的名声,不耐烦的看了孔先原一眼,“我身上有毒,风小姐昨晚是为了照顾我所以才坐了过来,到后半夜大家都困的不行了,自然就不自觉的靠在了一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是这样吗?孔先原有些不太相信。
而风向清一直神色淡淡,也不开口解释,从帝宇寰的怀里起身,将外袍披上,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样。
但是帝宇寰还是从她那已经绯红的耳尖看出来,风向清这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