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给老爷子打电话,他这里面的情况给他说个一清二楚,把事情说得越严重越好,就告诉老爷子,我要查电视台!”
接到命令的李南,当然不会闲着。
他拿出手机就给老爷子打电话,然,打了好几个之后,老爷子才慢悠悠的接了起来——
“有事快说,要是那臭小子又做了惹我生气的事情,就不必说了,让他自己解决。”
老爷子本来根本就不想搭理程以隽的。阮微的事情,程以隽一直没能解决,他心里不舒服很久了,也一直都没有继续搭理程以隽。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就还没有消气,估计得程以隽把阮微带回来,当他的儿媳妇,他才能真的不生气。
这次本来也是不乐意接这个电话的。
李南和他向来没有什么除了程以隽的事情好聊的,打了这么多的电话,肯定就是程以隽那边有出什么状况了,李南要来找他帮忙解决的。
但是对老头子来说,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最好是再受点折磨才好,以后看他还敢不敢老是不听话。
虽然有些小孩子脾气,但老爷子还是怕李南打这么多电话,说不定是程以隽那边真的出什么问题,万一程以隽死了,他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值当,这才接了起来。
李南听了他这句先发制人,愣了一下,苦笑了几声。
看来老爷子心里还是没有彻底原谅程以隽,只能一句话也不提程以隽,只是说:“程董,我们现在在《演员》的节目录制现场,阮微小姐在现场出现了一些状况。”
他把阮微被升降机失误,弄到眼睛失明,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爷子。
“我们现在在节目现场,就是希望能够调查到这背后的真相,给阮微小姐一个交代,可是导演这边的人都拦着我们,说我们没有这个权利进去调查,所以这才给您打了个电话,希望您能够给个意见。”
果然,有关阮微的事情,老爷子可就上心了。
他眉头一皱,问:“那臭小子现在在你旁边吗?”
“是,小程总在的。”
“把通话外放。”
老爷子一口一个命令,李南都照办了。
“程总,程董有话想跟您说。”李南也没有说外放的事情,十分自然地将手机递给了程以隽。
程以隽也十分泰然自若地把手机接过来,老爷子的声音清楚地从那里面传来:“我都让你好好在公司里待着了,只要你不出错,我这份财产还不是迟早是你的。”
“出来办事也不找着人先,我晚点和电视台的人打个招呼,你进去调查可得调查清楚了,阮微那个孩子和我亲近,要真的是让人给害了,你就好好处理,要是不把真相揪出来,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老爷子第一句话暗暗警告那些因为程以隽现在的身份地位就看低他的人,只要程以隽还是他程家的继承人,那就是要接手他的衣钵的,现在欺负了人,以后程以隽要是报复起来,他们可承受不住。
第二句话告诉那些拦着程以隽,阻碍他调查的人,电视台要是收到程老爷子的招呼,那到时候是谁倒霉就不一定了。
导演的汗一下就掉了下来。
他赔笑了几声:“程董,我是这个节目的导演,真的是不好意思,我们就是想跟小程总开个玩笑,绝对没有要拦着小程总的意思,不用劳烦您去电视台,这点小事我们就能处理了。”
老爷子那边沉默多久,这边的人就又多煎熬。
等了大概一分钟,老爷子这才开口:“那行,要是不合规矩你们就说,我跟电视台那边说说也不碍事。”
“是是是,不劳烦您了。”
导演赔着笑,听着老爷子的冷哼,直到电话挂断,他才缓过神来一样地松了口气。
也就几分钟,他却跟过了一年似得。
抬头,就见程以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一脸冷汗,晓得眼前这个才是祖宗,赶紧迎上去。
“小程总,这是您的手机,换给您。”
不过挂电话的功夫,导演李安脊梁骨都软了几分。
这下电视台可真的没染敢拦着程以隽了。
之前还叫嚣得很厉害的薛导演,这回是一点也不敢靠近,生怕程以隽看到自己,想起和他之间的不对付,转而将怒火发泄到他的头上来。
台长也从之前的端着,变成如今的巴结。
程以隽却一副油盐不进的高冷模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傍晚,阮微的公寓里,顾秀梅把阮微扶到阳台去。
阮微的状态还好,她之前有个角色就是盲人,她体验过一段时间的失明,虽然一开始可能会不太适应,但是一旦冷静下来,她比任何人都要更快适应黑暗中的日子。
只是适应不代表接受,她表现出一副如鱼游水的模样,也只是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放心,不要太担心她。
但知女莫若母,顾秀梅怎么会不知道阮微是怎么想的,只能更加努力地不去触及阮微的眼睛这个话题,尽全力照顾阮微,希望能像医生说的那样早日好起来。
把白米放进饭煲里之后,顾秀梅就坐在阮微的身边,傍晚的光打在阮微的身上,本来极其和谐的一幕,因为阮微无神的双眼而彻底打破,顾秀梅的眼睛红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她的动作极其隐蔽,可惜阮微自从失明之后,听力比以前好多了。
阮微只问:“妈妈还在担心我吗?”
“妈妈怎么能不担心你呢?”顾秀梅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你以前小的时候,最怕疼了,别的小孩子和你开玩笑,你疼了就哭,久了就没人爱和你玩,你跟妈妈说你不怕没有小朋友玩,就怕疼。”
“好在那个时候,邻居家有个小男孩,你啊,经常去缠着人家,人家愿意和你一起玩,才不至于把你养成沉默寡言的性格。”
顾秀梅一说,阮微好像真的回到那个时间段了一样。
她嘴角挂起一抹弧度来,那时候的快乐是纯粹的,想笑就笑,没有其他太过复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