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南听闻经过,二话不说,匆匆和公司交代找人代理,自己早已买好机票准备飞过来。
他从程以隽口中得知幕后指使者是程以铭,暗叹这家伙露出狐狸尾巴,图谋不轨,预谋着干坏事已不是一天两了,倒也不算稀奇。
在电话中交流时,二人决定一起在这个岛屿上,通过之前那两个试图杀死程以隽的外国男人,顺藤摸瓜,也许能找到证据。
想一巴掌拍死程以铭那个贼精的大尾巴狼只有拿出铁证,才能使他心服口服,否则,即便有怀疑对象却无法拿捏,心里别提有多憋屈。
傍晚时分,拍戏的岛屿上依旧是一片喧哗,不少工作人员把摄像机关闭,准备休息。
刚才罗晓晓要跟程以隽说话的时候,导演来找他们补镜头。
话自然是没说成,程以隽也没这个兴趣了。
他要想办法调查程以铭!
程以隽还逗留在片场,一边收拾,一边思索幕后黑手这件事,双眼放空,进入冥想状态似的。
但好景不长,一道稚嫩又温柔的声线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以隽,我之前说过有话跟你说,对吧?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低下头,罗晓晓娇小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满脸堆着歉意的笑容,怯生生的,却又带着无限的亲近与平和。不一会,仿佛二人之间拉近了不少距离。
“你想说些什么?”程以隽眼神微眯,语气毫无波澜,身子站了起来,二人面对面,他以居高临下的姿势望向她,带着探究的意味。
先前的二三事,他多多少少听了些,自主给罗晓晓蒙上了一层主观色彩,想听她辩解些什么。
“我找你是想道歉。”谁知,罗晓晓出口的第一句话,却颠覆了程以隽的想象,他瞪大了眼,没想到会说这个。
罗晓晓顿了顿,鼓起勇气般,一副实话实说的样子:“其实,我从合作第一部戏时,就对你很有好感。我知道这很荒唐,我明知你是有妇之夫,却还忍不住对你的倾慕之心。我认为自己很卑劣,很看不起自己……”
越说着,她头越埋越低,声音如同蚊蝇一般,脆弱无比,却又透露着止不住的倔强与坚定。
望着她的头顶肯为自己而低下,程以隽心中先是一愣,随即很不是滋味。
他与柳妍之间的夫妻关系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好,他会引来异性的倾慕也情有可原。
“那今天你和任务那档子事……”程以隽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的开口。
“今天的事,是我自己太过冲动。”罗晓晓似乎看到他表情变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先一步说了出来,“我之所以看不惯阮微,是因为她总对你横眉冷对。尽管你找她搭话,她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摆着架子。明明你这么优秀,是无数少女的男神,能主动搭话,已经是给她脸上贴金了,对不对?”
罗晓晓说的义愤填膺,吹出一大串彩虹屁,都让人飘飘然了。
程以隽显然没想到受到如此夸赞与追捧,脸上不由得浮起了么可疑的红晕,有些难为情,自然不大好意思为难她。
罗晓晓则自顾自演着独角戏,怀着感情诉说不满,为了使自己的感情显得更加饱满,不多时,两行清泪从她脸颊往下滑落,双手握成拳状,擦拭晶莹的泪珠,鼻尖酸酸的发红。
“但是,以隽哥哥,我是看不惯阮微,但也从未对她下过毒手,只是态度上冷冰冰的。他怎么对你,我就怎么对她。我说出这些真心话,是希望咱们以后能更加坦诚的合作,我不想让你厌烦我……”
她做作的抹去眼泪,眼角偷偷往上瞟,打量程以隽神色变化,见到他为难又犹豫的模样,她便暗喜自己计划成功了一大半。只需抹清罪名就足够,毕竟老底被揭穿,还不如自首来得痛快。
一番抒情演说,说不定还能直接打动他,彻底冰释前嫌了。虽然听说阮微与程以隽有过节之前关系亲密,但没有什么是时间淡化不了的。只要自己天天在剧组陪伴程以隽,她就不信他不会被自己感动。
程以隽知道是自己的缘故牵连了阮微,不禁有些过意不去,但他对哭得梨花带雨的罗晓晓产生心理上的同情,便忍不住出口道:“我知道你的立场和待遇,但说句公道话,阮微并没有错,相反,我对不起她,先前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
一番解释出口,不但没有化解二人之间的气氛,反倒更加进入白热化。
“原来是这样,那之前是我理解错了,我以后会注意。”罗晓晓故作惊讶的抬头,状似很抱歉的附和他的言语,表面上虽然没有浮现嫉妒,但心中却充斥着愤怒的火焰,仿佛分分钟就能单手掐死阮微。
凭什么阮微那个冷冰冰的样子,能在程以隽心中占举足轻重的地位,明明二人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可谓无话可聊,阮微却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死死抓住他的眼球,凭什么?
此时此刻,另一边的阮微与孟苇,全然不知道有人也在背地谈论自己。她们二人还在八卦程以隽今日遇险的事,脑补当时的场景,就忍不住打个寒噤,背后发凉。
“没想到今天真有人想暗杀程以隽,看来我的第六感还挺准确,真是太可怕了,今后在这边也千万不可大意……”阮微正在软踏踏的大床上,抱着被子一阵唏嘘。
程以隽他,居然出来拍戏都要提防杀手。
唉……
想到此,她心中漾着一股别样的情绪,似是苦涩,似是心酸。
”嗯,得亏我们心急火燎赶过去。”孟苇附和着,一边百般无聊地把玩着手指,不知目光望向哪处地方,整个人木木的。
她的眼神迷离不已,灵魂仿佛游荡在外面的大千世界,心中怀揣心事一般,只是口头上的敷衍,一颗心没有和阮微对话。
李南、程以隽。
这两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自己先前对他们的态度,是自己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