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皱皱眉头,算是彻底明不白阮微的意思了。
又和阮微说了改天有机会来家里吃顿饭,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看阮微这种旁观者的角度替他分析问题,就知道阮微对自己的儿子是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了,他现在就是逼着程以隽去追求阮微也没用,只会让阮微对程以隽更加厌恶而已。
烦透了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老爷子好歹还是冷静下来了。
想要和程以隽断绝关系的那股劲也没了,等着程以隽的电话再次打过来,两人各自沉默了好一会儿,程以隽才问:“阮微都和你说清楚了吧。”
他像是嘴里叼着烟,话里有点含糊不清。
老爷子眉头一皱:“你要谢谢阮微,要不是她劝我别和你断绝关系,你现在已经到街头乞讨去了。”
程以隽没有说话,大概是没想到即便是这种时候,阮微还是会为他说话一样。
老爷子哼了好几声,也没听到程以隽的回应,有些烦了,说:“虽然你还是我儿子,但集团总裁的身份,你现在还没资格坐上去,人事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你准时到集团报告,想要做到执行总裁的位置,就先给我从基层主管一步一步爬上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有本事。”
后面那句话,就纯属激将了。
不过他也不用激程以隽,只要给程以隽机会,他会回到公司的,他知道公司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特别是经过这次的教训,他知道光是做事可还不够,还要把股权捏在自己的手里,不然随时还有可能下岗。
眼见着他这边又没了声音,老爷子气呼呼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父子二人在这种交流沟通上显然是还有所欠缺。
将自己的情况告知了李南。
“不用担心,凭你的能力,就算没办法继续成为总裁秘书,但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他打算给李南重新安排一下,老爷子也一向喜欢李南,按道理应该不会为难李南的。
只是李南却摇头说:“您放心,不管您是执行总裁还是基层主管,只要您需要我,我都会在。”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跟在程以隽的身边了。
程以隽一时无话,久久,拍了拍李南的肩膀:“你想好了?跟着我可能会一辈子都在基层,而且之前被我打压过的那些人,对你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已经想好了,您不用再劝。”
“好!”
隔天,两人就按着老爷子的吩咐来到公司的人事处,任由人事安排。
公司里的执行总裁被降职了,但执行总裁的位子不能没有人,老爷子钦点了一位,来坐镇程氏公司。
可惜的是,那位虽然已经坐上执行总裁的位置,但碍于他的身份,加上神出鬼没的性子,公司里居然很少人知道这位新总裁到底长什么样子。
就连程以隽也不知道这位到底什么来头,只知道是老爷子亲自点名安排过来的。
正如程以隽之前说的,做惯了说风就是雨的执行总裁,一时间要去适应一个基层主管,处处受人限制,对程以隽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
他还好,老爷子虽然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给他开后门,但他好歹是老爷子的亲儿子,迟早要回到执行总裁的位置的,有些人明里暗里也只敢把这位太子爷供着。
李南就惨了,他忠心耿耿地跟着程以隽,不少人不敢为难程以隽,却又不乐意供着这位太子爷,心里不爽越多,对李南的刁难也就越多。
好在李南一心陪着程以隽,怕程以隽回去,李南也恢复之前总裁秘书的职位,给程以隽吹吹耳边风就把他们给炒鱿鱼,所以即便暗里还有人为难李南,也比刚来的时候要好得多。
事情传到阮微这边,孟苇幸灾乐祸地拍手叫好。
只有自己人的空间里,孟苇解气地喊道:“你说,这算不算报应啊?这就叫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阮微虽然不是很赞同,但也没有去泼孟苇的冷水,任由她解气地发泄,这些天因为程以隽的事情,她确实是受了不少委屈,而且也替她处理了不少危机公关。
不过程家那边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不知道会不会出事,程老爷子那个时候也有答应自己会继续考虑一下的,难不成不断绝关系,已经是老爷子最后的让步了?这样的处理方式,程以隽会认下来吗?到最后可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喂!”孟苇的声音突然砸在耳边,把阮微吓了一大跳,孟苇皱着脸,一副担心的模样,“你可不会是在担心程以隽吧?”
“没有。”阮微果断干脆地否认。
仔细地盯着她的神色,确定了阮微没有在说谎,孟苇才松了一口气,她略带玩笑地警告着:“你可千万别同情那种人,我说了他们是活该的。”
阮微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最终还是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狠心地把一切犹豫都抱住脑后,不再去过问和程以隽有关的事情。
与此同时,柳妍正被连行李带人一起丢出了程以隽的独栋别墅。
这别墅跟江景别墅不一样,是在程老爷子的名下。
老爷子本来就对柳妍没有一点好感,正收了消息,说柳妍和程以隽还在他名下的那家别墅里,当场就发话把人给赶走。
别墅里可千万别留下任何和那个女人相关的东西,可见老爷子是真的讨厌极了柳妍。
“这下可怎么办啊!”柳妍哭丧着脸,紧紧地抓住了程以隽的手,生怕程以隽这个最后的筹码也跟着离开了她。
程以隽眉头皱着,他知道老爷子还没消气呢,除非他有本事把柳妍给甩了,最好能把阮微娶回家,老爷子的气才能真的消下去。
柳妍没听到程以隽的声音,心里更慌得不行:“以隽,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害怕。”
“总会有去处的。”程以隽沉着声音说。
“你还有别的别墅吗?”柳妍略带惊喜地解读程以隽的话。
却见程以隽缓缓地垂下眼眸,与她四目相对,她被那眼里的冷冽惊到,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