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阮微和程以隽确实是有离婚这一层关系在。
医生说:“我记得病人亲口否认过。”
他话都没说完,孟苇就扑了上来,她哭得满脸是泪:“医生,那是阮微为了不再和程以隽捆绑在一起才对外做的假声明,我求求你了,现在可拖不得。”
“孟苇,这是医生的责职。”
程以隽一把将孟苇拉开,嘱咐身后的人好生照顾她。
又郑重其事地对医生说:“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是我和阮微确实是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很遗憾离婚证我没有随身携带,请让我签下手术同意书吧,医生。还有,今天过后,我来过这里签了字的事情请您保密!”
医生看了看大哭不止的孟苇,又看了看眼前满眼坚定的程以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手术同意书递给程以隽。
程以隽快笔签下后,医生就迅速回到急救室。
情况不算好,如果处理不得当,他会被一起拉入地狱。
刚才几个人说的话,都被听了去,好在这些在业内并不是什么听不得的秘密,几乎是个人都多少了解到一点,只是和阮微程以隽没有多大交情,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现在只是把这个结论变成真的恶意。
林越白本来是想留下来到阮微手术结束的。
但是她的行程还没有结束,经纪人拼命打电话过来催,她只能的先离开了。
孟苇怕自己忘记,止住了哭泣之后,就立刻给顾秀梅打了个电话。
阮微可不能出事,可这件事情也要尽早让顾秀梅知道,老人家经不起折腾,如果让她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还瞒着她,恐怕也要出事。
程以隽没有离开,一直等到阮微被推出手术室。
他和孟苇赶紧迎了上去。
程以隽算是比较冷静一些,先开口问:“医生,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松了口气:“算是挺过来了,不过醒来的时间暂时不清楚,建议家属今晚还是陪在病人身边,过了今晚,才能算真的安全了。”
两人急忙点头应下,又是不断的感谢。
孟苇还有其他事情要跟,没有办法一直陪着阮微,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拜托程以隽帮忙照顾阮微。
“阿姨已经在路上了,等阿姨过来你再走也不迟。”
她离开后不久,顾秀梅也赶到了,看到女儿没有一点血色地躺在苍白的病床上,老人家一下子就承受不住了。
眼眶红得直掉眼泪,抱着程以隽就是哭,一句话都不说的哭着。
等到她稍微冷静下来一些,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程以隽将事情挑着跟她说。
“你说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这孩子总是遇到这种事情。”她话里满是担心,估摸着这段时间没有少为阮微操心。
程以隽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本来顾秀梅来了,程以隽就没必要再留下来看护了,顾秀梅还特地对程以隽说:“孩子,你今天过来照看小微,就算有心了。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一切交给我就行了。”
可程以隽不肯:“我怎么能放您一个人在这里呢?您放心,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你这孩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您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得留下来。”
先不说阮微母亲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这一整夜的,估计也只能睡个囫囵觉,万一等阮微醒了,顾秀梅倒下了,可就有的后悔了。
所以程以隽怎么都要留下,不止是为了照顾阮微,也是为了让顾秀梅不用俺么辛苦。
顾秀梅一边说着“有心了”一边叹气。
估计还在为了他们两个人离婚的事情叹气。
次日,床上的人微微动弹了一下,程以隽就醒过来了。
他还没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见阮微的眼睛睁着,又眨着眼,还用手指去揉眼睛。
他这才相信自己不是在梦里,赶紧喊了医生过来。
顾秀梅也醒了,抓着女儿的手:“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妈?”阮微眉头皱着,朝着声音源处看了过去。
她眨了眨眼,眼里迷茫又空洞:“妈妈,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怎么不开灯啊。”
话说出口,她就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她内心大惊,眼前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一点光亮的黑暗。
眼前一片黑色,阮微不停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
良久,她才接受了自己失明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我的眼睛为什么会看不见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阮微怔怔地开口,她就像是魔怔了一般。
她的事业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起色,如今双目失明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一个双目失明的人要怎么继续在娱乐圈混下去?
老天这是要断绝她所有的路啊。
顾秀梅看着阮微这般模样,只觉得心疼不已,如今她的女儿变成了这样,她却束手无策,她除了哭泣,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捂着脸在一旁默默地流泪,没有人比阮微自己更清楚那双善睐明眸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都说双目失明的人在别的方面特别敏感,顾秀梅不过是一点细微的动作,都被阮微捕捉到了,阮微望着顾秀梅所在的方向,突然眼里也流下了泪水。
“好女儿,你别哭了,这只是暂时的,我们一定能够好起来的,你别哭了,妈妈看着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心疼啊。”顾秀梅不停地劝说着,一下一下顺着阮微的后背。
她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也应该控制一下情绪,可她实在是忍不住,一看见阮微那双无神的眼睛,她便心如刀割。
她多希望双目失明的是自己,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的女儿?
两个人一直抱头痛哭,医护人员走进来之后便站在一旁,遇上这样的事情,谁心里都不好受,家属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们也表示理解。
“医生,我女儿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顾秀梅缓过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医生,急急忙忙的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