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狐疑的看了眼秀儿一眼,秀儿便解释道,“我父亲以前是个大夫,我会一点医术。”
那两个人显然有些犹豫,秀儿见此忙道,“两位大哥看也知道,兰花长相不俗,若是卖了也能卖上不少银子,让她这么死了未免可惜了。”
这话倒是实话,兰花长相确实不错,一双天生的桃花眼自带三分风情。
经她这么一提醒,那两人明显也被说动了,的确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但要是卖了也能值几个钱。
“你当真会开药方?”
秀儿点头,“会,我把药方写下来,到时候两位大哥去抓药就行,一副药,十几文钱足够了。”
见她如此说,那两人终于松口了,刚才就路过了一个镇子,镇上就有医馆,返回去抓服药再回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秀儿被他们带下车,因没有纸笔,便随处捡了根树枝点火烧了烧,等烧黑了之后便以树枝代笔,又拿着块白布在上面讲药方写了下来。
两个人都不认识药方,拿过去互相看了眼,都没看出来什么名堂。
“你去医馆问下看这药有没有问题,省得她耍花招。”
“知道了。”说罢其中一个便骑马返回镇子上抓药去了。
他们这些人便停在路边等着。
兰花烧的不轻,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是而哭时而笑得。
去抓药的那个人不多时便回来了,他对同伴点点头,应该是说药方没有问题,所以很快便将抓回来的药都交给了秀儿去熬药。
秀儿讲药材打开,生上火,夹着个带回来的陶罐,很快便有浓烈的药味飘散出来。
“怎么这么难闻?”其中一个人捂着鼻子一副恶心的模样。
“这里面有个叫臭虫的草药,确实会臭一点。”秀儿拿着手摇着扇子,开口说道。
那两个人原本想看着她,但是因为药味实在太难闻了,便不自觉的退到了一边去,反正这个地方四下无人的,也不怕她跑了。
等人都走远了,秀儿这才从袖子里将刚才藏起来的几味草药拿了出来。
她开药方的时候,碰巧将这几味药材夹杂在里面了,这几味属于常见的药材,放进去倒是也不会引起注意。
这些药材正好能够解开她身上的软骨散。
但是她有些奇怪的是,抓回来的药材里面有一位紫苏草,她并没有写进去,但是却被抓回来了。
之所以没写,是因为这个药方如果加入了紫苏草药性一下便改变了,她怕那个男人抓药的时候遇到哪个眼尖的大夫察觉出来不对劲,所以犹豫了下还是没敢写。
其他的药材都很平常,加进去到不会被人察觉出什么。
她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正好需要紫苏草,正好就有人‘抓错’了。
秀儿将药熬好了,倒在碗里,拿过去喂了兰花喝下去,不多时兰花便清醒了过来,脸色好了不少,额头上也不烫了。
“你还有几分本事。”其中一个男人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这种打量让秀儿察觉到了危险。
果然她的预感没错,因为知道她会医术,所以他们每天给她服食的软骨散加量了不少,怕的就是她逃走。
秀儿,“......”
之后的路程兰花一直神情恹恹的,其他人依旧惶惶不安,秀儿服用过多的软骨散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着的。
因此倒是相安无事一路到了永安城。
果然南境富裕是不假的,一进城便明显察觉到了不同,他们进城是落日之后,按理说一般地方都会安静下来,但是永安城内却仍旧热闹无比。
怕她们逃跑,进程前,那两个男人将她们手脚都捆住了,眼睛也被蒙住了。秀儿也不知道这条路是怎么走的,只能凭着耳朵听到的声音依稀辨别着。
马车应该是有一段路走过正街,她明显听到了街上热闹无比的声音,只是时间很短,很快热闹声便远去了,越来越远,到后面直接听不见了。
应该是在离主街有三条街远的一个地方停下来的,而后有人打开了车门,将她们这些人都带了出来。
“怎么有个年纪大的?”听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正要走,她自己一头撞上来的,我看着姿色还不错,就给一起带来了。”
秀儿,“......”年纪大是说的我?
“先带进去再说。”那女人发话了。
很快她们这些人便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手脚的绳子被松开了,眼睛上蒙着的黑布也被拿了下来。
穿着半旧袄子的妇人走了进来,看守的人叫她徐娘。
徐娘打量了屋内缩在一起的女孩们一眼,嗓音冷冰冰的开口,“实话告诉你们,来了我这里,你们就是插上翅膀也别想飞了,老实点听话,不然的话,老娘扒了你们的皮!”
她的话音落下屋内的人明显都瑟缩了一下,徐娘看了一眼,见她们神色中都露出惊恐之色,这才露出满意之色,“你们这些人再有人想跑,其他人要是知情不报,她跑了,你们其他人就替她受罚。但是谁要是举报有人想逃跑,也同样有奖励。”
秀儿叹了口气,这招好,又狠又好。
为了防止她们有人逃走,直接将她们这些人联系到了一起,这样谁要是跑了,剩下的人都要遭殃,但是举报还有奖励。
这就是逼的她们团结不起来。
徐娘的目光转了一圈,待目光落在一旁的秀儿身上的时候,她明显皱了下眉头。
“你就是那个会医术的?”徐娘问道。
秀儿低着头忙道,“是我。”
“你给我老实点,不要想着耍花招,不然的话有你好看的。”徐娘大概是听说了路上的事情,秀儿不是他们原本要抓的姑娘,意外被带来又会医术,加上这一路也不吵不闹,这就很不正常,她下意识的便有些警觉。
秀儿没开口,依旧低着,如此模样看着倒像是因为害怕不敢抬头,徐娘看着倒是没在说什么,转头吩咐了一句好好看着,便离开了。
等房门重新合上之后,屋内的瑟缩在一起的姑娘们明显都松了口气,瘫软地坐在了地上,关系好点的互相抱着,也有的一个人抱着膝盖。
来的时候她们虽然都被蒙着眼睛,可耳朵是能够挺清楚的,这个地方看守他们的人至少有四五个,这也意味着想要逃走的可能性更低了。
有的胆子小的已经低低哭了起来,其他没哭的也是眼眶通红。
兰花自从上次被打了一次,加上病了一场,话便一下子少了,她一个人坐在角落,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