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个表情？”秀儿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满地看着他，“我说了这么多，你总得给我点反应吧。”
“所以你不是因为讨厌我？”
“我恨过你。”她回答的诚实，恨过，因为裴惟的事情，因为沈清宜的事情，因为他背弃了她的事情，因为很多的事情。
恨过，咬牙切齿的恨过。
但不曾讨厌过。
这两者的区别，她说不好，大约后者夹杂了感情在里面吧。
墨桓的神色和之前并未有太大的变化，可明显眼睛中的阴霾之色渐渐消散了。
他明白了她的话。
“你说留在我身边也不是骗我的话？”他问道。
秀儿挑了挑眉，“当然不是。”
如果仅仅是因为利用一个人就要付出一生的代价，她未免有些傻了。
仇固然要报，但是途径也不是只有这一个，之所以选了这个，不过是她需要他的时候恰好也爱他，所以便顺理成章的用了这个借口。
云开雾散。
他低低笑了起来，“那你这段时间......是自愿的？”
秀儿顿时脸红了，这话要怎么回答？
“额。”
“他低头又吻了上来，秀儿眼睛中露出惊讶来，“我们刚刚才......”
“不够。”
“......”
“我突然觉得这段时间亏的很，所以决定一次性要回来。”
“......”
“我们可以再继续深入的谈谈，其实这种事也不用频率这么高的？”
“你不喜欢？”
“额，也不是，就是...伤身体。”
“那就试试看。”
“......”
秀儿明显发现最近瘦了一圈，追其原因是因为没吃饭，倒不是她不想吃，而是没时间吃。
晚上某人总是把她翻来覆去的折腾，到了白天她就困得睁不开眼，一日三餐硬是变成了一餐。
有一次她实在没忍住问道，“你以前频率不是这么高的。”
“以前我担心你不喜欢，所以......”
克制了？
那现在这样就是不用克制了？
“我其实觉得吧，你以前那样就挺好的。”
“现在不好？”
“略多。”
“不要。”
秀儿哭笑不得，总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觉得心里好像开了朵花一样。
话说开了之后，日子好像一下子甜蜜了起来，是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甜蜜的感觉，似乎跟这个人待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有无数的乐趣一样。
分开一会又觉得念得紧。
他处理事情的时候，秀儿大多数时候就在一旁支着脑袋看着，通常都是看着看着他就叹气，而后他们不知道怎么了就滚到了一起去了。
......
秀儿脸上的笑意渐渐多了起来，张济看到了总是幽幽的来上一句，“我们都知道你现在幸福，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照顾一下大龄还没有着落的人行吗？”
“我有表现的很明显？”秀儿笑起来，眉目弯弯的。
“你还不明显吗？我看你就差现在站在大街上高喊了。”张济说着看了眼正在给病人看病的齐安，“你问问你徒弟。”
齐安很认真的点点头，“师父你确实应该收敛一下，我都担心你现在这样出去被人拐走了都不知道。”
“......”
别这样，我是你师父，尊师重道一些吧。
“哪位是左禾？”正说话间突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来，带着毫不客气地倨傲。
十七八岁，做一身丫鬟打扮着。
进屋之后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秀儿同时也看着那丫鬟，“我是，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
“我家小姐要见你。”丫鬟说道。
秀儿哦了一声，语气很平淡，“没空，不见。”
丫鬟闻言怒道，“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你敢说不见？”
“是谁我也不见，你家小姐要是想见我就自己来。”秀儿懒洋洋的看着她。
丫鬟气的跺脚，“等我去告诉我家小姐，把你的医馆砸了。”
“行啊，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秀儿挑眉看过去。
丫鬟气的转身便走。
张济看着那丫鬟的背影问道，“你不问问是谁要见你？”
秀儿抿唇笑意凉了一些，“还能有谁，当然是沈小姐了。”
话音落下，门外便走进来一个女子，一身锦缎华服将她包裹起来，她进门之后，紧跟着也来了一队侍卫，手里都带着刀。
“沈小姐大驾光临，这是做什么？”
“我来找你谈谈。”
“我和沈小姐似乎不熟，没什么谈的。”
“为了赵子玉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有兴趣。”沈清宜说道。
秀儿看了她一眼，而后起身朝后堂走过去，沈清宜神色冷了几分，回头留了句话让随行的人等着，紧跟着她一同进了屋子。
“不请我喝杯茶？”沈清宜笑了笑。
“我这里的茶我想沈小姐喝不惯，你有话就说吧。”秀儿自顾地端着茶杯喝着。
“我应该叫你墨夫人？秀儿？还是王妃？”沈清宜笑眯眯的打量着她，这笑容丝毫温度也没有，只有明显的讽刺。
墨桓如今被封了靖北王，但是秀儿却不是王妃。
他们和以前一样叫她夫人，但是夫人和王妃又不一样，王府的妾室也是可以叫夫人的。
关于这一点，秀儿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墨桓是朝廷封的异姓王，王妃自然也要皇帝下圣旨授予封号，这才算是名正言顺。
不管是那个宫里的皇帝，还是镇国公给她的封号都会让她无比的恶心，因此他们压着，她也觉得挺好。
“沈小姐喜欢怎么叫都无所谓。”她是真的无所谓。
沈清宜倒也没计较她的冷淡，她们之间原本就是结了死仇了，装作亲热大家都累。
“我真没想到你还能活着，真是命大的让人生气。”沈清宜笑了笑。
“这点也是巧了，我看着你活着也觉得生气。”秀儿不客气的回道。
“你和以前一点没变。”沈清宜并未因为她的话神色有变化，显然此行是有备而来。
“沈小姐这是来跟我缅怀过去的？”秀儿看着她道。
“当然不是了，我是来跟你说个消息的。我想你应该会想要知道才对。”沈清宜笑了起来，“赵子玉快要死了，你是救还是不救？”
秀儿眉梢微微一动，“你知道他在哪里？”
进京之后她便让人打听过赵子玉的下落，自上次一别便再没见过了，可是据宁王府的人说，他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秀儿也没多想，没想到会从沈清宜口中听到他的消息。
“我就知道你们之间不简单。”沈清宜笑了起来，“她的确快死了，而且现在人就在墨桓手里。”
秀儿闻言一愣，她想起来裴长安对她说过的话，赵子玉的亲爹杀害了墨桓亲生父母的事情，她顿时觉得头疼，原本她想把这个秘密永远藏起来，可是现在看来应该是不能了。
“你不像是这么好心。”秀儿冷眼看着她。
“我就是想看看你救了赵子玉之后，墨桓会怎么样。”沈清宜笑起来，笑容怨毒阴狠，“裴长安不是已经将事情都告诉你了吗？我想你也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秀儿并未露出太过惊讶的神色，“我一直好奇裴长安背后的人是谁，原来是沈小姐。”
当初墨桓已经答应了不会杀裴长安，他却反而要拿墨桓和赵子玉之间的事情当条件，当时秀儿便怀疑他背后有人授意，只是没想到会是沈清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