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看你们就是别扭,明明互相喜欢却一直不放下芥蒂来谈谈,你明明还爱他,不是吗?”
闻秀秀皱眉,“阿辞,果真是嫁人了,这番话可不是当初的你会说出来的,还记得你当时吐槽男女之情怎么怎么滴,怎么现在就变了。”
楚辞失笑,回答她,“那是因为当初我自己也没想过会栽进这个坑,不过说真的,你们真打算这样一直别别扭扭下去呀?”
闻秀秀垂眸,搓着手指回道,“其实那天宴会后……他已经主动又找我求和了,以前他每次委**段来求和我都不想听,不过现在想想,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也不想再计较了,我计较的,不过是这么多年滋生的不满罢了。”
“不过也不能太便宜他不是,竟然不过我爹同意强娶我,所以怎么也得多给他些罪受受,等回到北齐再告诉他。”
楚辞咂咂嘴,“女人呐,真狠。”
闻秀秀笑她,“等你遇到时你估计比我还狠,我这算什么,小巫见大巫。”
楚辞不以为然,啧啧摇头,“那不可能,我家小司青乖得很,不会让我有这种担忧。”
闻秀秀笑出声,无语凝噎,真是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羡慕。
陪了楚辞打半日,他们也该离去了,送走了萧允之和闻秀秀,沈司青却没什么喜色,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楚辞诧异。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楚辞心中有些疑惑,正高兴着准备忽悠沈司青同她去逛街,突然发现沈司青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她不由眨眨眼。
“圆圆,刚刚阿允传来消息,边境那边战事吃紧,顾留笙派军队上阵,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暗黑的天幕下,沈司青看着楚辞夜色中更显得明亮如星辰的眼睛,沉声说道。
楚辞眼中神采暗了暗,“不是还有苏……我爹吗?他是镇国大将军,何须要你一个新上任的摄政王出马。”
沈司青随之垂下眸,眼神有些暗色,“阿允私下探到消息,这次的事情同秦立邢可能有关,若是如此,这事必须我亲自出马才能摆平,他或许就是冲着我而来。”
楚辞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她随即便点头,“若是如此,我明白!你有你的事要做!你去吧!”
沈司青将楚辞揽入怀中,他轻抚她纤瘦的背脊,在她耳边轻叹,“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不在身边!”
“我也舍不得你!”楚辞环住他劲瘦的腰,她声音里都带了丝颤音,“我跟你一起好不好?”
“不行!你如今有孕在身,不适宜长途颠簸,况且那里有顾留笙我也不放心,这里至少还有暗楼阁和苏少卿他们护着你和孩子,我无后顾之忧。”
沈司青捧着楚辞的脸蛋,他望着她水汽氤氲的大眼睛,取笑道,“怎么怀了孕这般娇气了?以前不是巴不得我不要粘着你。”
楚辞眼中水雾更甚,“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永远会围在我身边啊!况且,常常或者久久也不想离开爹爹。”包括她。
“我知道!”
他亲了亲楚辞的眼睛,凤眸里漾满了浓到化不开的情愫,他柔声道,“我保证,只要战事一结束,我立刻就来看你,好不好?”
楚辞也知道沈司青确实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偏偏她在此刻怀孕,丝毫不能帮到他,只能看着他去奋战,去努力。
可是她却也知晓,这一次是在所难免的,无论是秦立邢,还是顾留笙,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不该由国家和百姓来为他们买单。
沈司青撩起楚辞一缕额发,他眸光深深看着她。“你先在府中养胎,这几天我会陪着你。我会让人去暗楼阁传信给朱雀,让她来照顾你,有朱雀和红妆在你身边,我也放心,自己有什么不方便难耐的,就找母亲,她经验比较多,知道了吗?”楚辞知晓他说的是什么,心道,这男人真是比女子还细心。
原本打算撮合苏铃兰和沈司青的太后,在知道沈司青请旨去前线时,一时有些蒙圈,于是打算先让两人见一面,否则战事吃紧,短则几月,多则几年,这可怎么是好。
这事被苏临天知晓好,他直接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先前不知道楚辞是自己女儿时,他自然不想忤了苏铃兰的意,确实有意撮合他们,但是如今知晓楚辞是自己女儿后,他又怎么可能去做这种棒打女儿女婿的事情。
于是在第二天,镇国将军府就直接公布了楚辞的身份,证实她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同时,他也将收苏铃兰为义女,毕竟相处了这么多时日,且也是不知情者,他还是较为疼惜。
这消息一出,全城哗然,各处说书先生开始大肆渲染,由先前的卑微庶女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竟是真凤凰,到楚远侯以及苏大将军与楚辞母亲的爱恨情仇,错位千金的大反转等等,总之无奇不有。
皇帝和太后也是震惊极了,怪不得那日大婚苏临天死活要霸占高堂之位,与楚远侯争了个脸红脖子粗,原来如此。
“如此甚好,甚好!”太后扬着笑容舒叹,亏她还纠结了一大早,想着该如何找楚辞说为昀儿立侧妃的事,生怕一个不好刺激到她惊动肚子里的胎儿,这下甚好,两全其美了。
太后可以说比任何人都高兴。
皇帝反应还好,毕竟他从未介意过楚辞的身份,也从未想过去逼着沈司青立侧妃,只是这样一来,也免得他去费心劝太后了。
只是这消息大半人多半是欣喜,楚远侯府可就愁云惨淡了,楚云和到底想不出为何那女人要用别人的女儿来骗他是自己女儿,又为何当初不去找苏临天,而却找上他。
这真是折腾得他一天上下情绪都不大好,总有一种自己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感觉。
直到下午迎来了苏临天,两人一同到前院坐下,这一刻,望着楚云和,苏临天真是不知该恨还是该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