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驿正院,清逸而简洁的房屋里,延着正厅摆了两排椅子。
此时苏少卿已经回了,两方人正在为同一件事而纠结。
“既不能打草惊蛇,那我们便只能扮作寻常人士潜入,或许,我们可以利用拜月典。”楚汐思绪沉稳,条理分明,淡淡着说道。
“后日就是拜月典。”苏少卿淡然道,“这法子也不是不可行。”
楚辞眯眼听着他们的谈话,思绪却不在那上面,此时她正眼巴巴望着沈司青右手边的一包点心,别提多馋了。
沈司青视线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她,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着痕迹地给了她一个眼神,楚辞读懂了。
活该。
哼!
偏过头再不去看那点心,她托腮去听他们谈话,正好听到他们在说要如何潜入教月坊,最主要是要怎么见到那个人——柳江公子,并取得他的信任。
楚辞单手托腮,淡声开口道,“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们其中有人肯牺牲色相便行。”
按刚刚苏少卿查到的消息来看,每一位信任巡府死因都或多或少的与教月坊有关,正好与苗疆公主那事儿碰巧了。
且貌似这几人都点过柳江公子,并且幸运的是,他们都成功了。
本来不该这么容易就怀疑柳江的,毕竟好色之人不少,没什么理由怀疑到这头上。
但巧的是,他们皆是在见了柳江的三天之内离奇死亡的,并且都是自缢,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之前的资深的一个捕头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柳江公子,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种种迹象又都在说明死者是自缢,案子进行不下去,这才无奈停了调查。
至于楚辞刚刚说的牺牲色相……
“不知楼华阁主有何高见?”苏少卿礼貌开口问她。
楚辞美眸低垂扫视了一下周围,淡淡道,“牺牲的,自然是你们的美色,不知各位公子可愿意,潜入教月阁做小倌儿……”
“小……小倌儿?”慕容夙身边的侍卫抽抽嘴角。
若是让堂堂一国王爷,好有当朝丞相去做小倌儿……这场面也太……
楚汐也愣住了神,一脸不可思议。
毕竟,这成为教月坊的小倌可是有条件的,必须让他们服侍的第一位客人称赞满意,才可正式成为教月坊的小倌,否则,报名银钱不退,且不再任用。
看着众人为难的表情,楚辞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们这儿这么多人呢,扮演几个小倌儿嫖——客还不简单,怎么,王爷与苏统领意下如何?”
没问沈司青则是因为他全程都淡然得很,并看不出这家伙的半点抗拒。
果然是逛惯了花楼的人,丝毫不像另外两人扭扭捏捏。
至于小白脸,她则是完美的忽略了。
幸好现下小白脸在打瞌睡,否则又该跳脚了。
“这方法……倒也不是不可行……”
“只是这小倌和嫖——客……”苏少卿略略有些为难。
沈司青则是淡然的举手,“那本相要扮演嫖——客?”
“嗯?”楚辞略眯眼。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女扮男装扮小倌儿?”
沈司青略一想,反应过来,“算了,那还是我扮小倌罢。”
这一席话两人语气熟稔,然而慕容夙倒没什么反应,毕竟他以为的这只是表面工作。
倒是苏少卿,看着两人自来熟的对话,他略略有些不解,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楼华是三王爷一派的,两人是宿敌吧。
且,原本想劳烦楚辞的苏少卿,“……”
眼下,三王爷和楚辞肯定不可能分开,那他岂不是……
他略略扫了一旁的顾留笙一眼,“那个……要不然我就在这儿等你们消息吧。”
沈司青当即打断他,“你怕什么,到时候让这小白脸扮作女人,应该就看着顺眼多了。”
突然被一句扮作女人吓醒的顾留笙。
“刚刚有人在叫我咩?”
为难地看着顾留笙,苏少卿一脸纠结,最终道,“那便劳烦……顾兄弟了。”
小白脸,“???”
待问清缘由之后,小白脸鼓着脸,一脸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要在下扮演嫖客,在下要扮小倌,要和阿楼做一对儿!”
“在下刚刚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不想扮小倌的,谁,站出来!我们换换!”
沈司青,“……”
他只当做没听见。
楚辞看不过去,起身直接给了他一榔头,“白痴!刚刚在小倌院是谁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发誓着这辈子再也不做小倌的,怎么,这才几个时辰,这就忘记了?”
“何况,就你在顶着这张脸在人家那儿白吃白喝那么久,你当人家里面的人眼睛都是张脑袋后面的啊?”
这白痴!
“可是……阿楼,我不要……”
“我不想扮姑娘……”
虽然他平时是娇了点,弱了点,也爱哭了点,但他真真正正是一名男子汉。
况且,对着姓苏的那张长相扮亲亲我我,呕~
小白脸吐了。
苏少卿,“……!!”这是在当着他的面侮辱他?
“顾公子放心,苏某自然对公子也嫌弃得紧,但大家都是为皇上办事,还请顾公子稍微收敛一些。”
“嗤!”小白脸笑容难看,一脸不情愿。
但更令他不爽的是,阿楼竟然又选了那男人,明明那男人就是个骗子,欺骗阿楼成婚,哼。
小白脸气呼呼的谋划着怎么拆散他们,然而念头还没完全起来呢,沈司青淡淡道了一句。
“行了,那便如此罢。”沈司青兀自起身,笑得云淡风轻,“散了。”
他随手抄起手边的食盒,拎着便朝着自己房间走了。
楚辞馋了大半天的食物,不由自主的想跟上去,但顾及着现下这一双双眼睛,最终只得先安坐着了。
何况就这缠着她的小白脸,要摆脱也还得一会儿。
这碍眼的人有点颇多啊。
楚辞叹气。
……
小剧场:
楚辞:本阁主的爱宠,若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本阁主可是会心疼的。
沈司青:……爱宠?
他对他养的乌墨也是这样称呼的,莫非他在她眼里就如同小宠物一般?
思及此他凤眸眯了眯,觉得这个丫头越发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