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理由?”朱雀问。
有些时候,楚辞真的不知道到底自己是主子还是他们是主子了。
虽然知道他们是在关心自己,但是她并不打算把真相告诉他们,毕竟这件事太危险了,若是让他们跟着一同前去,他们必定不会放心自己去暗杀沈司青。
况且大奸臣诡计多端,心机又深沉,恐他拿自己身边的人威胁自己,那样反而会拖了后腿。
楚辞轻轻拍了一下朱雀的脑袋,“死丫头,就你好奇心最重,你主子我回去当然是为了善后了,否则我们为了三王爷树敌众多,日后总会有反噬的。”
“你们呢,就继续和三王爷那边对接,装作我们暗楼阁仍旧和他们友好合作的模样,有什么消息就立刻通知我,切记不要强出头,楚家那边一解决我就马上回来,你们守好阁里就好。”
“可是主——”玄武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楚辞淡淡扫了他一眼,玄武立马噤声。
“属下陪您一同去。”青龙沉声开口。
“不可,楚辞一个从小生活在尼姑庵的世家小姐,带回去一个男侍从像什么样子。”楚辞道。
“确实不妥,”白虎也纠结着。
“放心吧,我处理好事情立马回来,不会有事的。”
“那带朱雀前去,”青龙再次开口,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不容拒绝。
楚辞扫了一眼眼睛亮亮的朱雀,点头道,“行,”反正这丫头傻里傻气的,也掀不了什么浪。
………
两人启程是在三日后,白虎特地为她们多准备了些盘缠,生怕她们在楚家吃不好。
至于朱雀,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为自己梳了一个像样的丫鬟头,叫什么来着?垂挂髻,看上去还挺可爱。
楚辞常年不变的高马尾也被朱雀捣腾成了一副世家贵女的模样,楚辞只觉得别扭。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她还是只习惯简洁大方的马尾辫。
当暗楼阁众人出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副模样的暗楼阁阁主。
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白玉流苏浅浅倌起,额间描上一只待飞的蝴蝶,散出淡淡荧光,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世容颜,颈间一素雅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绣工极好,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白虎真是无法想象,女子的化妆术竟如此了得,硬生生把主子一个嚣张狂妄的大魔头给变换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还看着就我见犹怜的模样。
牛!就一个字。
青龙已经看痴了眼。
楚辞别扭的打断他们的眼神,与众人告别。
告别完之后,二人坐上马车,由着车夫往京城方向而去,渐行渐远。
楚辞靠在马车上小憩,不一会儿就到达了京城的郊外,他们暗楼阁与京城相距也不算太远,不过是几个时辰的路程。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了起来,马车被迫停下,楚辞脑袋微微撞上了木梁,眉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怎么回事?”她问朱雀。
朱雀掀开帘子本欲斥责车夫,不成想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一帮人数众多的山匪阻断了前去的道路,一辆马车正好被迫停在了那儿,看模样正在和山匪们协商。
透过缝隙,楚辞也看到了外面的场景,不由得秀眉微蹙,怎得进一趟京还遇上山匪了,打劫这活计,不是应该由他们暗楼阁来做的么。
她放下手中的瓜子,掀开帘子下了车,正好听见前方那男子楚楚可怜的哭诉自己身上没钱,祈求山匪放过他。
不知为何,楚辞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交待朱雀不要出手,她自个儿缓步走到了劫匪跟前,朱雀悻悻地跟上去。
心想,主子又要作什么妖。
楚辞刚一下马车,一众山匪就被勾得亮瞎了眼,“好美的小娘子,这荒郊野外的,我等竟有这种艳福。”
山匪们眼睛发亮,色眯眯地搓着手看着楚辞,那眼神别提多流氓了。
见状,楚辞微微后退一步,柔弱的声音响起,“奴家路过此地,是前去寻亲的,还恳请各位大哥放过奴家一条生路。”
哐当!
朱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了出去。
楚辞这话说得楚楚可怜,面上也我见犹怜的模样,和刚刚那小白脸男子颇有得一拼。
被称作小白脸的男子听闻,默默偏头打量了楚辞一眼,楚辞这才看清这人的模样。
妖孽啊!
男子一身雪白曳地长袍,重重莲白色的纱衣衬托的他翩然若仙,气质却有着完全不相符的妖冶,黑色的长发随风飞舞,俊美如神邸般的脸上不甚无辜。
此刻见他唇角的弧度浅浅,只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夺尽春花秋月的风情。
她欣赏一切美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
只是,这家伙,真的是刚刚那个语气发怂的小白脸?
太特么颠覆了。
况且穿成这样说自己没钱,骗傻子呢。
两人此时都不约而同的打量着对方,但都从对方的眼神中品味出一个意思,都不想出钱。
男子咧嘴,露出一个艳丽不可方物的笑容,他说,“这样吧,在下去和他们谈谈,兴许他们能放了我们。”
男子主动开口,语气颇为绅士。
楚辞挑眉,倒是没想到这男子如此纯真,随即面露忧容,踌躇着开口,“公子行吗?”
白衣男子,“……”
为何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劲。
“姑娘放心吧,在下虽然不才,但定会尽最大的可能,护姑娘离开。”男子闻言,温声安抚。
楚辞神色柔和,回之一笑,“那奴家就在这先谢过公子了。”
看着两人一副死到临头还相谈甚欢的模样,被忽略至底的一众山匪额角抽搐。
“你俩还想不想要小命了?!识相的就赶紧交钱!”竟然敢公然忽视他们,简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