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今儿真见不着云湘姑娘,我们云湘今天不见客的……”找了老鸨问云湘姑娘,好说歹说,老鸨却是不让见人。
这可让楚辞犯了难。
“妈妈,您就通融通融嘛……我真的有要紧事!”
老鸨睨他,谁点姑娘不是有要紧事,以为他们美人楼没点规矩的?
今儿就算是太子殿下来了,那也是不让见!
楚辞不依不饶,那老鸨也只好赶人了,“快走罢!快走罢!别耽误做我们生意。”
“妈妈!你别……”
“等等!”忽然,一道清润剔透的声音传来,柔中带脆,脆中带婉转,好听极了。
大堂之上,所有人都被这道声音吸引了住,众人纷纷望向二楼。
只见二楼之上,一个紫衣女子倚在栏杆旁,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手中折扇轻摇,嘴角含笑,双目亦是波光流转,只是一眼,便叫人失了心神。
“好美啊……”一时之间,就连楚辞自己都看愣住了,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简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不少人的目光纷纷望向了二楼,同时也认出了云湘,一时间,场面热烈了起来,纷纷提出要见云湘姑娘。
老鸨一时有些无言,赶紧命人把控场面。
这时,云湘又开了口,玉指指向老鸨身边的楚辞,吩咐道,“妈妈,让那位公子上楼来,云湘在房中等他。”
说完,云湘便折回了房间。
“凭什么?!”这时有些公子便不满了,纷纷恶眼怒视楚辞,言辞激愤。
趁着老鸨把控场面的功夫,楚辞自己溜上了二楼,小厮也没拦着,毕竟,人是有‘邀请函’的。
除了羡慕,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天色将暗,因着心中牵挂的人多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云湘本心中烦闷,便想着出门透透气,未想到竟是刚踏出房门,便碰上了有趣的一幕。
房内,两人相视而坐。
焚香缭绕,气氛好不和谐。
“姑娘,想与云湘聊聊吗?”紫色裙衫的美丽女子坐在跟前,望着楚辞神色淡淡。
楚辞有些微愣,竟是叫人看穿了她的女子身份。
楚辞倒也不尴尬,微笑着打招呼,“云湘姑娘。”
云湘见此,向来冷淡的面上不着痕迹地浮起一丝浅浅笑容,嘴角微扬,“不知姑娘芳名?”
云湘替她倒了杯茶,等着楚辞的回答,却不想,女子道出的两个字,差点让她打翻了茶壶。
“圆,圆圆?”云湘微愣,嘴角有些微抽。
楚辞问她,“怎么了嘛?”为何云湘姑娘表情如此怪异,还莫名的,眼神中透着些诡异。
云湘收回神色,淡淡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名字很可爱,很符合你。”
“对了,听妈妈说你找我,是有何事吗?”云湘问她。
“是……是这样的,”楚辞微微有些窘迫,道出来意。
不想,云湘听完,倒是直接惊愕了,问道。
“你嫁给谁了!”她表情有些怪异,看得楚辞嘴角直抽抽,这云湘姑娘原来也很八卦啊。
见楚辞不说,云湘也便没再问,同她继续聊了几句就说自己累了,让楚辞明日再来。
徒劳无获,楚辞本想继续再问,却最终作罢。
也行,明日便明日罢。
她笑着同云湘告别,云湘神色淡淡的坐着,没有说话,然而最后一刻,她还是提醒了一句,“不要太快同房,更不要过分亲密,别问为什么,日后我且再与你细说。”
楚辞虽不解云湘话中的含义,但见她神色忧虑,看来是真的关心自己,便也乖乖点头,随后开门离开。
在楚辞身影终于消失时,云湘身子跌回了软椅里,终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
楚辞见完云湘后,了无要事,倒是生起了逛花楼的心思,不知为何,看见这些姑娘,心竟有些痒痒。
可是想想自己是已有了夫君的人,就该恪守礼节,怎能如此放肆,但心里又痒。
于是眼睛轱辘轱辘的回转着四周,双手紧握,大有一种,反正来都来了的气势。
不玩玩,好像也怪可惜的哦。
只是,她脑袋刚扭转回来,蓦的,她对上了一双暗沉凤眸,正在远处冷冷的盯着她。
!!!
夫君!
他怎会在此!
楚辞霎时有些慌乱。
此时远处正紧紧盯着楚辞的沈司青冷笑,都敢逛花楼了,还知道慌?
果然,这女人就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楚辞心生着急,更是被沈司青看得发紧,但随即一想,不对呀!
夫君也来逛花楼了……
他竟然逛花楼?!
楚辞登时忘了愧疚,心生愤怒。
正想吩咐墨一将人拎回去的沈司青,却蓦的被楚辞瞪了一眼,只见那姑娘朝他冷哼一声,便踩着重步气鼓鼓离开了。
沈司青不明所以。
该生气的不该是他吗?
昨晚非礼的事他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敢给自己气上了。
“墨一,回府!”
被楚辞扰得没了兴致,沈司青冷哼,还是回家收拾小媳妇吧。
……
沈司青回到府中,却没见往常迎上来的小姑娘,出声寻问,“夫人呢?”
小厮回道,“夫人回府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里,饭也没吃。”
“对了,相爷,夫人进的是客房。”
小厮说得战战兢兢,心想,他们没管理好夫人的饮食,还让夫人搬离了主卧,相爷肯定得严惩他们了吧。
却不想,沈司青默默扬起了一侧唇角,轻笑道,“很好。”
小厮,“……”
身后的墨一墨二,爷,就算您再开心,也不用表达得这么明显罢。
唉,心底默默为小夫人哀悼三秒钟。
隔壁的楚辞一直在听着沈司青的动静,听到他进了主院,同下人说了什么,随后主卧的门开了,人进去之后便再无半点动静。
她登时更怒了,便让人传了话过去。
那旁,墨一道,“爷,夫人说,她以后就常住客房了,让您没事不用找她,还有,她给您的礼物也没了。”
听完,沈司青眉头高挑,唇角轻勾,“好啊,你让人告诉她,她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夫君我很好说话的,绝对言听计从,不去扰她眼睛。”
门外小厮,“……”
怪不得人家常说,男人最是寡情,果然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