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久久不识趣,观看还不够,还上手去戳那块胎记,嘴里忍不住嘀咕一句,“果然是月牙性状呀。”
然而因着这巨大的羞耻,秦尘脑中已经再无一片清明,整个人也晕晕乎乎的,被气的!
他不知突然哪来的力气,一脚就要踹上身后的小久久,被门外眼疾手快的沈司青一把捞了去,同时,他也清楚的看清了秦尘右臀上的那块月牙胎记,可不就是同钱婆子所绘的一模一样嘛。
对于沈司青的突然出现,秦尘顿时惊了,“叔叔,你……”
他现在脸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不知是羞得还是恼的,只是直直的盯着沈司青。
沈司青手中抱着久久,一脸复杂的看了一眼衣衫半解的秦尘,脸上划过几丝尴尬,“尘尘,你……久久她……我先抱她出去吧。”
说着他当即带着久久迈步离开房门,当然,临走前不忘帮秦尘扯了扯被子盖上,交待墨二带解药来给他把迷药解了。
他心中压抑着巨大惊喜,却被掩饰得很好,所有人都只当他是一个为久久“擦屁股”的操心老父亲,殊不知这一切的荒诞正是因为他,沈司青才是背后的幕后大boss,只是不知道以后秦尘知道了会不会恼羞成怒。
久久趴在沈司青怀里,笑得很欢,一边紧搂着自己爹爹,一边不忘要奖励,说自己立了大功,把沈司青逗得哭笑不得。
将久久抱回房里,楚辞无需多问,已经知道结果了,沈司青面上虽无异色,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楚辞一眼就看出,他很高兴,掩饰不住的那种暗喜。
她的心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激动了。
秦尘……果然就是她的常常……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秦尘,去找她的儿子,却被沈司青一把困住了手脚,悄悄拉至了后院。
站在凉亭内,沈司青问她,“你就打算这样同咱儿子道出实情?不怕他接受不了?”
沈司青做事一向稳妥,心思缜密,什么事情都在他心底有一个计较。
楚辞皱皱眉,抬眸,问他,“你是担心常常不认我们?”
沈司青看着楚辞,目光深情,“你有没有想过,常常之前从未提及过亲生父母的事情,想来,他并不在乎。”
因此,对于突然冒出来自称是自己爹妈的陌生人,相信任谁都是接受不了的。
“所以圆圆,我们需得从长计议。”
“可是,可是我们……”
“我的常常,我现在就想要告诉他一切真相。”
作为一个母亲,她哪能受得了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知名的野孩子。
沈司青也是沉着眉头,一时没了主意,只是默默念叨,“要是现在可以验dan就好了……”
“你说什么?”楚辞耳尖,即使只是沈司青的一句小声嘀咕,还是被楚辞真切捕捉到了。
dan?
这种现代医学的东西,沈司青是怎么知道的,关键还说的这般顺口,她记得自己可没教过他。
其实这三年一直以来,沈司青嘴里总是时不时的跳出几句地道的现代话,楚辞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当是自己的耳语目染所致,然而如今,这种dan这种话,是他能随随便便说得出的吗?
沈司青见楚辞不说话,看着自己面上探究神色十分浓烈,他十分诧异,没有半点察觉刚刚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妥。
只是在楚辞问了他一句,“你怎么知道亲子鉴定的,”这一句,沈司青知道他出现的问题在哪了。
他失笑,目光触及到楚辞探究的眼神,他回望她,“圆圆,你知道梦回吗?”
楚辞睨着他,不解,“你想要说什么?”
沈司青揽着楚辞坐下,“圆圆,其实在我昏迷的那一年里,我做了一个梦,有你的梦。”
“梦中从你的出生,到死亡,我都有全程参与,然而,我就像一个飘渺幽魂,像一个旁观者,只能看着那个世界,看着你一点一点成长,却无法牵涉任何一件事情。”
楚辞瞪大眼睛,听得很匪夷所思。
“你……为什么,以前没告诉过我?”楚辞睁着水润的双眸,直视着沈司青,震惊极了。
沈司青笑了笑,回答她,“当时醒来一激动就把这事忘了,关顾着高兴久久的事,后来想跟你提,但又觉得没必要,便一直搁置了。”
沈司青如实回答,“况且,那几年的梦回,我就像一个孤魂野鬼在你身边飘荡了五年,若是让你知晓了,保不齐你后背发麻。”
说道这个,楚辞突然顿住了,瞪大眸子,随即有些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那我吃饭睡觉……”
说到这个,楚辞顿了住,惊愕的盯着沈司青。
沈司青被她看得不自在,微微偏过脑袋,“你那什么眼神,本王虽然一向对于美好的事物持欣赏态度,但可没有恋童癖,还不至于对你一个小娃娃怀有不轨之心。”
“再说,就你小时候那瘦巴巴的可怜模样,小小的一只,我都不忍心看。”
说到这儿,楚辞怒瞪他一眼,“你才瘦巴巴!”被提及那些流落在外的前尘事儿,她也是心里臊得慌。
沈司青咧嘴笑,随后继续道,“你也别多想,我平时也就没事跟着你上上课,陪你看电视,看你训练,看你哭鼻子,以及默默陪你吃饭,”只是对于那一种只能看,不能控制的现象,沈司青表示自己真的很无力。
比如看着楚辞流落在外,看着她和路边小猫小狗抢食物,看着她快要冻死,以及,看着她和顾留笙谈恋爱。
一切的一切,他都深感无力,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中,是多么的渺小。
这些事情他从未和楚辞提过,却在心底不止一次的为楚辞心疼,因此这些年,他对楚辞的宠绝不亚于久久,甚至是远超久久的。
他想把那些年世界加注在她身上的不公一点一点的补回给她。
他想要她做那个衣食无忧,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他的公主,必定受不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