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揽月司烛火通明,热闹非凡。
作为京都仅次于美人楼的第二大销金窟,揽月司一直秉持着客人至少的道理。
舞台上,身穿一袭轻衣红纱的红衣舞娘正在舞台上跳着舞,每一个舞姿都是恰到好处的魅人,悦耳的乐声回荡在大堂的每一个角落,血红色的帷幕缓缓升起。
台下,围得人山人海的达官贵人们早已垂涎三尺,迫不及待的盯着帷幕,心情如同火烧一样兴奋。
听说今夜要拍卖一位上好佳人的初夜,揽月司的老板每次找来的女人都是上等货色,今夜也不会例外。
何况,还是刚刚老板亲自打了包票的。
可见,此女子容颜惊为天人啊。
倒是不知能否与美人楼云湘姑娘比上一比。
拍卖还没开始,慕名而来的男人已经很多,这些男人的眼中已经流露出原始的本性,他们都期待着拍回这个绝色尤物,享用大好夜色。
此时被束缚在后台的楚辞眼底冒火,神情骤烈,沈司青那厮将她点了穴,现如今她除了眼睛能动,其余地方宛如僵尸,动弹不得。
不知是否是故意,这幕帘的设计竟叫她能看到到外面的情景,男人交头接耳的交谈,色欲熏心的眼神,油光满面的猪头脸,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厮竟然来真的!
好你个沈司青,老娘今日要是真被睡了,他日,我定要找上七八百八个威武大汗把你轮了!
楚辞庆幸的以为,安插在大堂内的人手应该能及时发现她,却不想,当帷幕即将升起的那一刻,楚辞心都凉了。
二楼雅间的沈司青此时正对着自己的位置,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墨一手中提着的人,是他们昨日安插的人手。
!!!
老爷少爷们都有些等不及了,渐渐的,帷幕下面露出一只精致的小脚,足上一双红纹绣鞋,雪白纤细的足腕上分别挂了一串精致小巧的金色铃铛,随着帷幕升起,微微带出的轻风瞬时弄出叮铃铃的悦耳声响。
一缕火红色的薄纱从帷幕下泄露出来,随风飘摇,勾引着少爷们早已蠢蠢欲动的心。
“快!快!快!”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很多男人都开始迫不及待的高喊,现场气氛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猛然升温。
帷幕终于完全升起来了,舞台上铺满了雪白的羽毛,覆上一层红牡丹花瓣,红得似火,白得似雪。
一个红纱掩面,衣着美丽的少女静坐在雪白的鹅毛软榻上……
漆黑如墨的长发被随意绾着,被微风吹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如玉般光洁无瑕的手腕上同样戴着精致的纯金链子,微风吹过,链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悦耳动听。
一袭红纱掩面,反倒越显神秘,勾起众人的好奇心。
……。。
“什么时候开始啊?”有个眼神似火的纨绔公子发问,“春肖一刻值千金啊,这么漂亮的小美人,还不给爷赶紧的……”
“谢少爷,你等不及了??”
“那是自然,这美人一瞧便不俗。”
“今儿可是来了许多人。”
言下之意,他不一定抢得过。
“哈哈……”姓谢公子一阵狂笑,“规矩价高者得,老子倒要看看,今儿在场的谁还比老子钱多!”
众人一阵哄笑,都对谢少爷的暴发户气息感到无语。
“诸位请安静!”突然有个声音传来,一个穿着黑纱衣裙的女子走上台,“拍卖现在开始。诸位应该都知道我们揽月司的拍卖规律,喊价三次,价高者得。”
“好好好,知道了,快喊价吧。”少爷公子们已经迫不及待。
“起价是一千两。现在开始……”
“现在,起价是三千两!”
“我出四千两!”
“我出五千两!”
“我出八百两!”
“我出一万两!”
“我出……”
拍卖在持续火热进行,价钱不断升高。
楚辞满眼冷漠的看着底下越喊越高的价钱,若是一个帅气小哥哥还好,要是猪头……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着逐渐败下阵来的小公子帅哥们,楚辞内心暗暗哀嚎,小伙子们,可不可以争点气啊,就这么被那帮横肉老头子比下去了?
到了最后,她甚至都想同沈司青打个商量,不然就将解药给他算了。
哪知下一秒,她亲眼看见墨一问他:爷,要不算了吧,若真让楼华失了清白,恐再无要到解药的可能了。
楚辞心下一喜:是呀,是呀,放了我至少还是有机会的。
哪知沈司青那厮薄唇轻启,她读出了这样一句话:算了?不仅不能算了,还得按最狠的来,去,到街上挑一个样貌最具特色的乞丐来,就说银两我出,人他睡。
空气登时静默了三秒钟,不仅是楚辞自己,就连墨一和墨二都惊呆了。
爷,您真……太损了。
沈司青转眸看去,看着此刻正瞪着自己怒气沸腾的女人,如玉的手指微微转了转眼前的茶盏,蓦然冷笑!
……
“我出五万两!!!!”一个粗噶的声音传来,全场安静了几秒,有些人在低声议论纷纷……
只因,对方是一个络腮胡,斗鸡眼,满口龅牙,黄牙恶臭的长相奇丑的破烂乞丐!
这年头,原来乞丐都这么有钱了?
“五万两一次,五万两第二次,五万两第三……就在即将重重敲下卖锤,大声宣布的时候,一道声音打破了这项交易。
“我出六万两!”
楼阁内的沈司青闻言抚摸着茶盏的手指顿了顿,唇角略微勾起一抹让人意味深长的笑容。
来人正是苏少卿。
早在苏少卿脚一踏入揽月司之时,楚辞便眼尖的瞄见了他,随后便一直以眼神示意,通过“眉来眼去”的方式求救。
谁知这位苏大人木楞得很,示意得楚辞眼睛都快要抽筋了,就在她以为徒劳之时,这位大爷终于开了口。
唉,这都什么人间疾苦啊。
楚辞默默抹了一把辛酸泪。
苏少卿其实也不知自己受了什么魔障,这种事他本不该管的,只是那双眼睛……蓦的让他想起了那晚翻墙头的某人。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便开口了。
“爷?”墨一略微倾身,询问。
谁道,男人淡淡来了一句。
“加价。”
一直不忘注意两人嘴型的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