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陛下一直将沈相爷作为丞妃娘娘的一个寄托,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呀……
……
楚辞随着沈司青回了相府之后,沈司青便又离开了,不知有何事。
她一个人进了相府,本想着去补个觉,却是遇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慕容晓,你怎会在此?”
这个刁蛮公主还真是不依不饶,竟然追到相府来了。
慕容晓过来,自然是来算账的,同时也是来威胁楚辞。
就在刚刚,她听到宫里人议论,这个女人……她竟然是司青哥哥的夫人!
凭什么!
她慕容晓才该是站在沈司青身边的人。
她自认身份尊贵,是整个大梁最尊贵的女人,如今竟然是随随便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敢来抢她的位置了。
她今天来,非得拆了这个女人的伪装不可,让司青哥哥看看,谁才是最该配得上她的女人。
楚辞看着这架势,有些不以为然,早些时候被她打了一番,现在又敢上门来闹了,真当她堂堂丞相夫人是好欺负的。
不知为何,这些时日见了沈司青的所作所为,楚辞总有种自家夫君睥睨天下的感觉,貌似无论是她做了什么捅破天的大事,他都能给兜着。
别问楚辞为何会有这种沈司青愿意帮她的想法,问就是自恋。
慕容晓这次亲自带了暗卫过来,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在慕容晓的一声令下,自然不会放过楚辞。
府中下人都被这一幕看傻了眼睛,要知道,一边是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一边是自家的夫人,他们真是帮谁都不对。
只是,却不想,那些人还没有上前,自家夫人不知从哪里捣鼓来一包迷烟,玉手一挥,当即就放倒了所有人,包括慕容晓。
“……”
府中众人傻眼。
“来人,将他们丢到门外,别碍了本夫人的眼睛。”楚辞将丞相夫人的气势拿捏得分毫不差,指挥着下人动手。
之前还不明白这位公主为何对她敌意这般大,原来是看上她夫君了。
真是气煞她也。
府中下人大气不敢出,相劝不敢劝,最终只得听命行事,只希望相爷快快些回来,否则……
这后果他们真的不敢想象。
对方可是公主殿下啊!
解决了情敌,楚辞倒是悠闲,派了人上了瓜果茶水,一边吃一边慢慢地喂着鱼儿,好不自在。
直到……
“起来!慕容晓是怎么回事?”
沈司青一回来,就通过下人寻到了在后院喂鱼的楚辞,直接大步流星上前就拽起了她,力道不小,当即让楚辞白了脸色。
“夫君你干嘛?痛……”
“我问你,慕容晓怎么回事!!”沈司青再次问道,这次眼里全无了耐心,只有冷沉冰冽的神色。
楚辞的眉无形的皱了起来,眼底更是暗了下去,但她语气仍是温柔轻细,“我把慕容晓丢出去,你生气了?”
沈司青看着她,平淡的眼眸波澜不惊,深不可测,“你知不知道,刚刚慕容晓差点在门外被人猥亵了。”
“你做事难道都不考虑后果的吗?”
楚辞顿了一下,蓦然一怔,“我没想到……”
沈司青嘴角勾出一个浅浅似无奈似嘲讽的弧度,“没想到?呵……你真是好样的。”
他这话说得伤人,语气更是……
楚辞一点点的低下头,原本放在两侧的手指也蓦地收紧到极致,泛白的关节甚至有种会因为用力过度而绷断的错觉。
她望着他的脸,笑了出来,“所以,她是公主,该受委屈的就得是我吗?”
楚辞这话说得委屈,不知为何,说这一句的时候,她蓦然脑中闪过一个画面,是一个小女孩儿在孤儿院被欺负的场景。
女孩儿同样哭诉着说,“我是孤儿,就活该被欺负吗?”
视线一转,楚辞不知为何会看到这一幕,那个女孩儿,又是谁。
沈司青脸色从始至终的平淡,没半点起伏,“本相知你有些小聪明,但不知这般爱自作聪明,”他淡淡的道,“我希望你记住,我沈司青要的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妻子,而不是一个随时要我收拾烂摊子的麻烦。”
楚辞定定地看着他,直到视线再次模糊得厉害,她声音极轻,轻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我知道了,对不起。”
她眨了几下眼睛,生怕眼泪掉下来,最后绕过沈司青跑开了。
看着楚辞委屈离开的背影,墨二微微出声,“爷,其实您不该如此凶夫人,这本就是公主找茬在先,她也不过是自保罢了。”
沈司青扯了下嘴角,终于露出了个不一样的表情,只听他说,“报仇的方法千千万万,但她今天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一个。”
“若是今日我晚回来一步,慕容晓真的受到了什么迫害,且不说慕容晓不会放过她,就是皇上也不会让她好过。”
“牵制敌人在于先自保,这最最基本的关键,我希望她能自己想清楚。”
沈司青阴险,狡诈,多年来树敌无数,他今天能这么完整的站在这里,绝不是靠运气,也不是靠谁维护,而是凭他自己。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护谁一辈子,能护着自个儿的,唯有自己。
楚辞今天的行事太过鲁莽,这样的她,若是日后入了三王府,又该如何自处,更别提成为他的掌中棋了。
……
而另一边,楚辞既失望又委屈,一个人无精打采地漫步在相府后山,她感觉自己突然没了方向,好无助,也好迷茫。
她就一直这么晃悠着,直到,一处山壁印入了她的眼帘。
面前是一座两人高的山壁,入口处有两人把手,身姿挺拔,站姿沉稳,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的练家子。
想到沈司青先前说过的相府有一处水牢,估摸就是这儿了,也不知如今小白脸怎么样了。
在此地被关了这么长时间,该是半死不活了吧。
总归是因为她小白脸才遭此厄运,兴许又是在气头上,楚辞决定去瞧一瞧他,能帮的便帮一把罢。
只是,这守门的貌似不太友善呀,两人眼神极冷的盯着她,好像并没有礼让她半分的意思。
楚辞当即沉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