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宋义还不明白，不服输的问：“哥，你很了解她？”
宋治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也没解释。
他说的那些话根本没有被宋义听进心里，顾昀心里有没有他不重要，重要的是宋义单纯的想要得到顾昀这个人，仅此而已。
现在，宋义突然明白了他哥说的这些话，句句属实。
......
外面天还没亮，顾昀的闹钟准时响起。
她缓缓睁开眼睛，偏过头：“醒了。”
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涩涩的，头发凌乱的搭在肩膀上，有几缕飘到胸前的位置，发尖营养不足的缘故，有很多已经分了叉。
严楚早就已经醒了，他见顾昀睡得熟，所以没急着叫醒她。
这会儿顾昀睡眼朦胧的看着他，严楚眸子一暖，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
“恩。”
他指尖冰凉，顾昀被冻的一个激灵。
她低头，这才注意到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被她裹在身上，而严楚，只搭了半个身子，剩下的大半身子都露在外面。
顾昀抿抿唇，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没有必要。
严楚没给她考虑的机会，从被子里伸出另一只腿，翻身下了地。
“困的话，就多睡一会儿。”
顿了顿，又补充：“不急。”
他不着急，顾昀却是急的。
赵启灵难得起了个大早，她昨晚喝了点酒，一睁眼，被身侧某个男人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我这儿？”
陈赞揉着眉心，从枕头坐起身：“是你不让我走的。”
赵启灵努力想要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儿，结果什么都没想起来，有点心虚的问：“我昨天怎么了？”
“喝多了。”
“没说什么稀奇古怪的话吧？”
陈赞眉一扬，调侃道：“你是不是怕说出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怕被我知道？”
赵启灵翻了个白眼，抬腿就踹。
脚丫子被男人厚实的手掌心握住，滚烫的温度源源不断朝着脚腕传输热量。
陈赞皱眉，问：“你脚怎么这么凉？”
赵启灵一怔，陈赞立马意识到这话不对，想要解释，又觉得有点多余。
“没事儿，我习惯了。”
赵启灵看到陈赞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她也不觉得失望，没有过希望，就谈不上失望。
陈赞和赵启灵磨磨蹭蹭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顾昀和严楚已经把早餐吃完了。
姜荨还没有起床，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宋义被灌了点安眠药，这会儿正软趴趴的躺在地上，不醒人事。
“现在走？”
顾昀看着赵启灵，说：“你们先吃点东西。”
陈赞摇头，“我不饿，让赵启灵自己吃，我们等她吃完赶路。”
“你要进京赶考？”
“什么？”
“不进京赶考，你赶什么路？”
这两人一大早就有开始要争吵的趋势，顾昀皱着眉，把两人强行分开。
“轻点吵。”
赵启灵立马就委屈了，诉苦道：“韵儿，你都不帮我。”
顾昀慢条斯理的指了指姜荨的房间，问：“你想把那位吵醒，路上带个拖油瓶？”
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姜荨从里面探出个头。
“什么拖油瓶？”
顾昀脸一抽，不慌不忙收回手：“没事儿。”
陈赞：“......”
严楚：“......”
赵启灵：“......”
这四人都穿戴整齐，一副准备要出门的样子。
姜荨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她人单纯却不是傻，知道严楚一行人是打算把她抛弃在客栈，立马就翻脸了。
“陈哥哥，你也太不仗义了！”
姜荨不敢在顾昀面前放肆，对严楚也有所忌惮，赵启灵她又不认识，只能把矛头对准了陈赞。
陈赞有苦说不出，只能安慰道：“车里装不下这么多人。”
姜荨把自己的袖子挽起来，戳了戳臂弯的软肉：“我瘦，一点点空间就行。”
赵启灵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姑娘，心里暗道一声：这可真是千万年都遇不上的一朵奇葩树。
早在姜荨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严楚就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他们不是去探险，没安全度可言。
照理说，以陈赞和严楚的立场，不应该带上姜家的这位祖宗。况且姜家和严家本就关系没那么好，一旦姜家出了什么意外，那姜家和严家再就没有了合作的必要。
严楚之所以打算带上姜荨，是想让她看清楚局面。
顾昀坐副驾驶，陈赞和宋义坐后座，姜荨坐陈赞边上，赵启灵坐陈赞腿上。
空间狭窄，宋义歪着头还没睡醒。
“韵儿。”
赵启灵揉着被撞疼的额头，说：“待会儿别走散了，我们不能分开。”
陈赞点头，说：“没错。”
顾昀落了半扇窗，从兜里摸出一根烟。
“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这话不是对陈赞说的，是对赵启灵说的。
赵启灵和顾昀之间有一种日积月累形成的默契，赵启灵无条件相信顾昀，对她说过的话深信不疑。哪怕是混了这么久的娱乐圈，也仍旧没学会如何独立自处。
但她对熟人还不错，性子也好。
车开到一半，姜荨就开始瞌睡。
天还没完全亮，太阳都没有出来。
月牙儿高挂，泛着白。
这种狭窄的空间，姜荨竟然带了画板。
她把画板摊开，想要作画。
顾昀无意中看到她的举动，莫名想到了什么，问：“画一幅财神需要多长时间？”
姜荨一怔，没想到顾昀会主动跟她说话。
“那要看什么类型，不同类型的画，有不同类型的时间。要分时间、手法，还有这幅画成功与否的程度，才可以做出明确判断。”
顾昀对这些不了解，知道问不出结果，就没有多问。
严楚余光睨她一眼，没吭声。
陈赞问：“怎么了？”
顾昀摇摇头，说：“没事儿。”
她不想解释，陈赞也就不问了。
倒是宋义这个时候醒了，他刚睡醒还有点缓不过神来。等意识到自己被喂了安眠药，气得脸都青了。
人在房檐下，不得不低头。
宋义内心如何的恼火，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发脾气。
他需要配合顾昀一行几人，只要进了那间房子，他就有很多机会可以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