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正在折磨老爷子的时候，会被顾铭城跟方琴看到。
这会顾铭城跑过来，一把退开顾嘉嘉，质问：“你要对爷爷做什么？”
顾嘉嘉被推的身形一歪，差点站不住。
方琴已经将老爷子拉开往后，看着浑身都是粥的老爷子吓得不行，这么多年，哪曾见过老爷子这么狼狈的。
方琴一边急急的帮着老爷子整理，一边忍不住骂：“你干什么呢？要是被你爸知道，有你好果子吃的。”
顾嘉嘉一听这话，心中安定下来，不是知道她的秘密了是吗？那就好！
她开始演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只是想要爷爷多吃一点，他老是不吃，我一急，一急就……我错了，妈，哥，别生我气。”
方琴每次碰上顾嘉嘉哭就没办法，只会也是心软：“你连对颖儿都没耐心，这种事有阿姨在做，你争什么？”
顾铭城盯着这个哭的可怜的妹妹，道：“真的是这样吗？而不是想要害爷爷？”
顾嘉嘉猛地抬眼，在看到顾铭城那双眼睛的时候，心猛地往下沉。
“哥，这种话一点也不好笑。”顾嘉嘉在强装镇定。
顾铭城却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她不敢看着自己，目光一直在闪躲。
“我听说两个多月前，爷爷出事那天晚上只有你在爷爷身边？”
顾铭城的目光如影随形，让顾嘉嘉躲无可躲。
方琴在一边收拾完老爷子身上的粥，才有空插话：“那天是华仔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惊动了老爷子，老爷子便过去前院了，结果我们都去医院了，只有嘉嘉在家，出了这种事，估计嘉嘉当时也吓坏了。”
方琴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女儿，还在帮着顾嘉嘉开脱。
顾嘉嘉则是缩着脖子一言不发。
哪知道这时候，老爷子抬起手指着顾嘉嘉：“是她，是她……”
苍老的声音带着沙哑，一时间让人难以听得清楚，但是老爷子这会激动的情绪，还有颤抖的手都是在指着顾嘉嘉，他们可都看出来了。
顾铭城靠过去听，顿时听出来了。
“爷爷，你出事跟她有关是不是？”
方琴只觉得儿子这句话实在是荒诞，但是却不敢置信的看着老爷子点头。
方琴只觉得脑子轰隆一声。
这会顾太明也回来了，听说顾铭城回来就在找自己，后面带着方琴往着这边来，便也急忙忙的过来了。
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还有自己父亲，激动的说不出话，但却在一个劲的点头。
“什么？”顾太明震撼的看着顾嘉嘉，眼中全是跳动的火。
“你爷爷出事跟你有关？”虽然还不至于动手，但是从小到大，顾太明发火的前兆是怎么样的，顾嘉嘉怎么会不清楚，顿时缩着脖子往后退。
“不是，不是我。”
她还在狡辩。
方琴也不愿意相信：“铭城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嘉嘉怎么可能会害你们爷爷呢？你别乱说话。”
这会的方琴隐隐间好像有什么在清晰，但是不愿意相信，更有意让顾铭城别说了。
万一真相真的是他们不能承受的，这家会散的。
顾铭城怎么会不知道母亲的担忧：“妈，嘉嘉被我们惯坏了。”
这一刻，他的心也痛啊！
那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妹妹啊！
“爷爷，你是不是知道她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一刻，老爷子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又点头，一双老眼更是红了起来，嘴里呜呜呜的就是说不清楚话。
顾太明顿时就要上去抽顾嘉嘉：“你这个孽障！”
“太明，先听嘉嘉说好吗？”方琴已经哭起来，拦住丈夫，她悲痛的看着女儿“你到底为什么要对你爷爷下手？”
身处这个圈子，对周遭的人的奇葩事迹多多少少都是看戏的状态，其中不泛为了得到更多的家族财产而变得残忍，手足相残，毫无人性的。
以往都只是当做茶后谈资，谁又会觉得会发生在自己的家庭里呢？
这会的方琴是恨不得自己走开的，因为这三年来种种，其实只要想一想，有些变化是看得出来的。
但是她不能走，走了，待会谁也不会护着她的女儿的。
她悲痛的闭上眼睛。
顾嘉嘉抖着声音开口：“我，我就是说了华仔这样，对我们颖儿也不是坏事，以后颖儿会更加得到家里人的疼爱而已，谁知道爷爷就是偏心，听到这句话就激动了，后面就犯了脑溢血。”
顾嘉嘉这话半真半假，因为这只是后面的话，前面还有。
原来当年的药还是有效果的，生的儿子又怎么样？是个残疾人……
哪知道就被关心曾孙子的顾老爷子听到了。
方琴深深的闭上眼睛，狠心抬起手，一巴掌甩过去：“你一直觉得我们偏心，我们哪里偏心了，你未婚生子，我们有嫌弃过你吗？你将顾家几代人积累的清白声誉全给毁了，我们有赶你走吗？
想不到这样的纵容反而让你心生扭曲，是你自己走错路，现在还要教坏孩子，哪一次我买东西不都是两份，一付给华仔，一份给颖儿的，华仔也是你侄子，你怎么就那么见不得他好？”
方琴第一次大女儿，不过也是为了让顾嘉嘉避免更加严重的惩罚。
要是顾太明亲自动手，准得顾嘉嘉剥了一层皮下来。
“好了，你回去房间，闭门思过，想不清楚别出来。”方琴匆匆下了决定。
顾铭城怎么会就此罢休：“妈！”
两人停住，顾铭城直接解开顾嘉嘉的真面目。
“妈，你别被她给骗了。爷爷驰骋沙场大半生怎么会就因为一句善妒的话就受不住？”
“真相只有一个，就是她，害得华仔说不了话，害得我儿子成为一个残疾人的！”
顾铭城的声音带着高昂，在屋里不断的回荡，每一次的余音都是他心中的痛苦。
要是孩子真的是自己天生又问题的，他认。
可是不是，一想到自己原本可以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的，就因为这个嫉妒成恨的妹妹……
方琴猛地转身，脸色惨白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