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别开脸，道：“怎么，可能？”
她没有看霍宇轩，所以没有看到男人眼中那抹不一样的光芒。
男人直起身子。
“还能一起吃个散伙饭吧？”
“啊？”
最后乔安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他来到京都的空中餐厅。
今天很安静，没有其他客人，估计是被包场了。
但是他们会一起来吃饭不是临时起意的吗？他什么时候包场的？
服务员恭敬的递上菜谱，霍宇轩难得绅士一回，抬手示意对方。
“女士优先。”
乔安只觉得今天的霍宇轩很奇怪。
不过想着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吃个饭，以后就不会见到了，乔安又觉得心安不少。
少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乔安便泰然的点起菜来了。
这里是西餐厅，但是也有中式的菜，乔安最后点了一个牛腩菜煲，还有煎鱼片，加一碗白米饭。
最近在赵家算是饿到了，李秀琴一直在饭桌上盯着她，让她都不太敢夹菜，每天就是吃着米饭还有白粥填饱肚子。
乔安将菜单双手递给霍宇轩。
男人单手结果，嘴角有些若有似无的讥诮。
乔安知道在西餐厅点中式菜很奇怪，但是她不喜欢吃牛排。
霍宇轩点了一份五分熟的菲力加一瓶红酒。
那种档次好像就起来了，也更加彰显着他们就是不一样层次的人。
等服务生走后，霍宇轩看着她，问：“不喜欢西餐？”
乔安点头：“觉得还是中餐合胃口。”
以前她从没有说过这些的。
他们一起出来吃饭更是少，不过他比较喜欢西餐，在家里做的早餐也都是西式的，因为也方便。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说过她喜欢早餐吃点白粥配菜的中式早餐。
原来他竟然从没有了解过她。
说起来他们这段婚姻断断续续也有过六年了，只是两人这会还跟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彼此不了解。
“这是我们第一次来吃饭的地方。”
男人忽然开口道，如果乔安在中间有抬头，就会发现，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只是她不习惯跟霍宇轩单独相处，所以有些不自在。
听到他这样说，乔安才想起来。
那是她跟着他来京都，那时候她奶奶摔倒了，需要到这边做手术，她便跟过来了。
来这里还遇上了乔雪跟林丹琪。
可是现在乔雪早已经误入歧途，林丹琪也自食恶果，时光匆匆，早就物是人非了。
霍宇轩看出来她的低落了。
仔细一想，在这六年里，确实没什么好高兴的事情，特别是对于她来说。
索性两人都安静下来了。
眼看一顿饭就要吃完了，霍宇轩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明明是夫妻过的，但是话题却少的可怜。
乔安心中也是心思百转，在吃完最后一口白米饭的时候，乔安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我能见见小希吗？”
她已经在放弃抚养权书上签字了，她有种觉得霍宇轩一定不会让她再见孩子的了。
在她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建设，打算起身告辞的时候，霍宇轩却开口了：“可以。”
一部黑色鎏金的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虽然霍宇轩答应可以让她见，但是只是远远的看一眼。
上面已经叫阿二去将孩子带出来了。
只是这样，乔安都不敢有意见了，因为她不配当小希的妈妈了。
在看到孩子出来的那一刻，乔安的眼泪便忍不住的流。
“小希……小希！”
她趴在车窗上喊着，眼泪跟失控的水龙头一样，啪嗒啪嗒的掉。
霍宇轩看着心烦，冷不伶仃的说了一句：“又不是生死离别，哭什么？”
每次看到她的眼泪就烦躁。
“以后你也不会让我见孩子了。”乔安伤心的说道。
闻言，男人呵笑一声：“是你自己放弃他的。”
他明明给了她选择的。
只要她是为了孩子勉强自己留在自己身边都好，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认了，可是她还是在协议上面签字了。
只为了摆脱自己。
包括今天，只要她反悔了，说一声不想离，他都会听她的。
可是没有，甚至巴不得快点忙完手续就要走。
男人的目光有着一种悲痛在。
她到底有多讨厌自己？
直到看不到小希，乔安才收回目光，她安静的擦拭的眼泪，对霍宇轩的指控丝毫不反驳。
“小希以后就拜托你了。”
说完乔安还坐着给他弯腰鞠躬。
男人磨着牙，目视前方：“那是我儿子，用不着你提醒。”
乔安知道他不会真的亏待小希就放心了，推门便下车。
霍宇轩看着她的动作，想要开口，告诉她，他可以载她回去的。
但是看着她麻利的动作，好像巴不得快点远离他一样了。
放在膝盖上的手蜷紧，额头上的青筋表示他的隐忍。
乔安整个人还沉溺在以后再也不能见小希的痛苦当中，这么着急下车，是因为她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
她捂着嘴，哭的出了声，忽然听到后面猛地关车门的声音，接着说霍宇轩的声音传来。
“你就不能求我一次吗？”
就算是真的要离婚，只要她求他让她见小希，他也会答应的，她哭的那么难过，看得他的心都碎了，觉得自己就是恶人。
可是她也不可能放软姿态，求他一次。
乔安只是顿住，但是没有回头。
在霍宇轩这个角度，看不到她脸上已经泪流满面了，他还在期待她转身，告诉他，她想要见一见小希。
这会霍宇轩自己都后悔了，不让她见小希了，她以后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加那份协议？
现在谁对谁错都搞不清楚了。
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想她以后就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的。
乔安深呼吸好几次，才能保持着镇定的开口。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不用了，没办法陪伴他，却总是出现打扰他的生活，会让他活的更难受的。”
天不知道她这话是多违心。
但是她明白自己要有新的开始，就必须跟霍宇轩斩断干净！
她不配当小希的母亲，他不要自己很正常。
以后各自生活，不要再出现，才是对他负责。
给不起就不要给希望！
【作者题外话】：小希其实就是“希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