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昭，你和你爸一样恶心。」
他掐紧我的下颌，将苦的要死的药灌进我的嘴里，呛得我喘不上气。
后来我不堪欺辱割腕自杀，他却疯里似的捂住我出血的伤口。
「顾昭昭，你的命都是我的，你凭什么放弃。」
01
江陆铭恨我入骨，我一直都知道。
他把我领回他家，可却背着他的家人在我的身上试用一套又一套的刑具。
他不允许我随意出门，却日日美名其曰回来陪我，身上带着烟草的气味，呛的要死。
我刚刚洗完澡，头发湿答答滴水，却马上听到门锁被扣动的声音。
紧接着，我的后腰就靠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身上，被控制的严严实实。
他贪恋的闻着我身体上的气味，然后将头埋进我的颈窝。
「不错，就用这款沐浴露，才能洗掉你身上的肮脏味。」
耳边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声线，我听出的语气尽是嘲讽。
他的手从来都不老实，就这么短短几分钟他上下乱摸弄得我心上痒痒，可是我却不敢反抗。
我太知道反抗的代价了……
那床头的铁链，还有那令我瑟瑟发抖的皮带，都仿佛在警告我尽量在他的身边乖一些。
如果逃不掉，那就尽量让自己快活一点。
于是我转过身子搂住他的脖子，暧昧的气息喷薄在他的脸上。
「江陆铭，今天，又想到什么好办法折磨我了。」
他只是一笑，然后偏头咬上了我的耳垂，随后另一只手开始解我身上的浴巾腰带。
「今天让你尝一尝……不堪是什么滋味的。」
其实江陆铭长得不是一般的帅，平时工作时的他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慵懒的搭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底下镶嵌的嘴唇红润柔软，有种勾人的魔力。
怪不得呢，怪不得我爸爸如此喜欢他，以至于养了他十二年。
可是谁能想到我爸去世还没一个月，曾经那个带我走街串巷的大哥哥对我的态度突变，冷漠的将我圈养在他的一方天地。
日日凌辱，甚至他想将我折磨至死。
02
江陆铭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从来不温柔，一开始我只是小声的抽泣，后来他用皮带栓紧我的手，给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我偏过头，豆大的泪珠沿着我的鼻梁滴在我的枕巾上。
情到浓时江陆铭会吻住我的泪珠不让它掉下来，但是却也会咬破我的嘴唇。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不屑的轻笑一声，然后凑到我的耳边。
「怎么？这种侮辱就受不住了嘛?」
「可是曾经，你们家里人给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也一样想象不到吧！」
但是他说完这些话以后，还是会给我松开勒在手上的皮带。
「你看到这条皮带熟悉吗？」
他还是那样笑着，但是却让我全身上下的毛骨悚然。
「哦，我忘记了，你怎么会熟悉呢？」
「毕竟你的爸爸……将你保护的很好呢。」
说完以后他摩挲着我的脸，脸上笑的深意，可是我们分明看出他眼中的恨意，以及他隐忍的泪。
可是那种假意被藏于黑暗之下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们家对不起江陆铭，我毁了他一辈子。
那既然这样，我也愿意用一辈子的生命去赎罪。
03
在我的记忆里，我的爸爸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而他最得意的门生就是江陆铭。
那时候的江陆铭父亲瞎了，母亲跑了，妹妹傻了，而我爸不仅教导他知识，甚至给她找了一份不错的零工用来补贴家用。
曾经我也问过爸爸为什么对江陆铭那么好？
我爸说，江陆铭是天才，而他不忍心看到天才陨落。
物质层面不应该成为他成才的绊脚石，我爸想推他一把，他理应站在顶峰闪闪发光。
那时候我觉得，我爸一定是江陆铭的伯乐，他一定对我爸感恩戴德。
于是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我爸时常把他留在家里吃饭，亦或者辅导他写额外的奥数作业。
于是我和江陆铭也算是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
我喊他江哥哥，他也会温柔的摸一摸我的头发。
一人一个的棒棒糖，我常常喜欢抢他手上的那个，他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将两个都给我。
江陆铭的数学成绩很好，而我差的要死，我甚至有时候都怀疑我根本就不是我爸的孩子，对数学极其有天赋的江陆铭才是吧。
我每次都理所应当的让他给我写作业，而他从来不反驳。
江陆铭太好了，恐怕比亲哥哥还好。
因为有江陆铭在我就像有极大的底气，他从来不会让我受委屈。
由于江陆铭在我这里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哥哥，于是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他抢走了爱我的父亲。
因为在我心里，江陆铭也同等重要了。
可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我是不甘心只是哥哥的。
于是在那个仲夏夜，星星调皮的眨着眼，我拉着他爬在高高的房顶上。
他甚至没有回过神，我就吻上了他的嘴角。
大约是夏天太热，亦或是晚风太过撩人，我分明看到旁边这个少年耳尖一红。
「江陆铭，我喜欢你。」
「你也喜欢我吗？」
可他也没有回答我，于是这个答案我再也没等到。
04
江陆铭常常在我家，那天晚上我趿着拖鞋急匆匆去找他，却撞破了恶魔的秘密。
门没有被关紧，我看到了江陆铭的泪。
我爸扯下了伪善的面具，每动一次都恶狠狠的吐出一句捆绑江陆铭的话来。
「我劝你可别挣扎，想想你的家庭，还有你那信仰的数学……」
「数学根本就是没用的东西，它只会让普通人发疯，为一些不切实际的理论发疯……」
「江陆铭，我可以成就你，我也可以打碎你……」
外面下着雨，似乎在冲刷着我内心的愧疚与不堪。
为什么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为什么是江陆铭?
我以为的岁月静好，竟然蒙着一层纱。
一层我看不透的，隐秘的黑暗的，纱。
我吓得赶紧跑路，手上本来要带给江陆铭的明信片也掉在地上，怎么都拾不起来。
明信片上画着向日葵，金黄色的阳光洒在向日葵的身上，一切都那样的美好且明媚。
这个时候送这样的明信片，真讽刺啊……
怪不得，怪不得一切都有端倪。
怪不得他从来不反抗我对他说的一些无理的行为，他不敢。
怪不得他那样抗拒来我家吃饭，怪不得他每一次和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脸上都会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怪不得那天我问他究竟喜不喜欢我？
他明明红了耳尖，却撇过了脸。
跑的比风都快。
我凭什么要求他喜欢我呢？
我爸是毁他一生的恶魔，而我身上流着恶魔的血。
05
我亲眼目睹爸没了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面对他的时候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我爸死了，疲劳驾驶让他倒在了方向盘上，然后出了车祸，白色suv都被撞成了铁片。
我疯了似的跑到了现场，血从车里泅出来，染红了整条街。
那天雨下的很大，我就蹲在那里哭的昏天黑地。
朦朦胧胧中我感觉一双手俯上了我的眼睛，身上有着安心的肥皂香，我知道那是江陆铭。
只有江陆铭，会用两块钱一块的廉价肥皂洗衣服。
当时我感觉我的天都塌了，我只有江陆铭了。
可就当我转过头问他能不能带我回他家的时候，他撇过了我的手，眼里都是疏离和厌恶。
「顾昭昭，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你和你爸一样恶心，你凭什么以为我对你就会不一样？」
……
「恶心」两个字几乎是江陆铭咬着牙说出来的。
我又想起了那个晚上。
想起了我那个假装道貌岸然的爸爸，露出了那样贪婪而又禽兽的表情。
我小心翼翼的扯着江陆铭的衣袖，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
他看都没有看我，我爸死了，他解脱了。
说的也是，我又凭什么要求他能伤我之悲。
我爸不仅毁了江陆铭，他还毁了了很多很多的学生。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优秀，但是家贫。
还有就是，他们都同样的崇尚数学。
家贫让他们没有退路，所以不得不一再忍受。
「顾昭昭，你滚。」
「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们顾家人。」
06
我爸死了以后，我彻底失去了庇佑。
那些曾经被我爸侵害的人，都一窝蜂的涌上来找我。
他们往我的身上扔菜叶子，扔臭鸡蛋，他们的嘴里念念有词，那些污秽的话一遍接一遍的输出。
他们说我爸是变态，说我是杂种。
说完还不解气，便过来上手薅我的头发，踢我的小腹。
巴掌打到脸上都感觉不到疼，直到最后我无意识的抹了一下鼻子，触目惊心的血染了一袖子。
我爸死了，他做的那些事根本瞒不住。
于是几乎一夜之间，我从一个优秀上进的知识分子少女转变为猥亵犯的女儿。
上大学的时候班里的同学都咬牙切齿的问我怎么还不去死，他们剪掉我的头发，扔掉我的书本，在我的椅子上泼满了红墨水。
反正你能想到的任何不让我痛快的事她们都做过，他们自诩正义的使者，然后惩罚我这个「恶魔的孩子」。
有一次我狼狈地蹲下去捡我那被撕烂的书本，却看到江陆铭就站在我面前。
他问霸凌我的那个为首的女孩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那女孩也不说话，只是咯咯的笑。
「他爸是变态，学长不会不知道吧？」
大姐都这么说了，底下跟着的那几个小喽喽更加起哄。
「学长不会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