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恼怒地瞪了我一眼,把两个塑料袋提进了厨房,连忙跟进主卧去跟沈晴说话,陪她解闷,我犹豫了很久,才接起了岳红的电话。
岳红的情绪很不好,一开口就很冲:“你在干什么?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连忙说:“红姐,我这两天晚班,早上才回家睡觉,您找我?”
岳红奇道:“小许你找工作了?”
沈晴介绍过去的人,她当然明白不是沈晴花钱买来的,就是专门做那种工作的,这些事情,当然不能在她面前提起,那么,我所说的工作,就是很正当的工作了。
我陪着笑说:“是,在望海国际女子会所当普通服务生,还不到一周呢,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告诉红姐。”
她踟蹰了片刻,才叹了口气说:“好吧,看来你也还挺忙的,哪天有时间,我再打电话给你吧。”
我忙装作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口吻说:“没事啊,我下午六点多才去上班,红姐您有事就说呗?要不,您在哪,我过来陪您说说话?”
要想以后做生意,这些人就一定要攀上,别的不说,单就认识他们,跟他们能说上话带来的好处,对我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岳红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她能让沈晴紧着去巴结,恐怕能量不是一般的小,我不想错过这么一个可能会有助于我的人。
而且,就算我不会被岳红当什么值得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一把的人,只要能跟她有一点关系,能说得上话,这就很好了。
在社会上碰壁这么久,我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孤木难成林,尤其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想要做点事情,就更加不能少了机会,少了岳红这样的人的提携帮助。
岳红犹豫了片刻,她今天对待我的态度很值得玩味,上一次见面,她可绝对没有这种对我都欲言又止的样子的。
这女人看起来还算大方温柔,可我能感受到她骨子里比沈晴更霸道更高高在上的冷漠。
或许,她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既然能找我,就说明在她心里我有可能会帮助她解决那件事情,能帮岳红一把落一个人情,这种事情我当然不可能错过。
多么好的机会呢!
岳红吞吞吐吐着,低声问了一句:“小沈最近怎么样?”
难道是在为谁打听沈晴的动向?
我不动声色地假装恼火的口吻道:“红姐,这个,这个我可真不知道,我在会所上班的当天开始就没跟她联系过了,您找她吗?那我过去看一下,看她在家不?”
“不,不用了。”岳红连忙说,“我是找你的。”
沉吟片刻,她对我说:“这样吧,明天下午你来我家一趟,知道路吗?”
上次去过的路我当然记着,但我不能说知道,就说大概方向还记得。
岳红语气一下子冷淡下来,淡淡道:“看来,你的记性也不怎么好啊。”
我辩解说,我是因为上次很慌乱,去的路上心里想的太多,回来的时候又那么急匆匆的,就没敢再想着还能有幸见到红姐,所以没记太清楚。
岳红笑道:“你倒是嘴甜,会说话。那么好吧,到地方了打电话,我会电话里告诉你怎么走,就这样吧。”
放下电话,我一头雾水,又觉着这件事可能事关重大,只好硬着头皮去主卧门外敲门。
沈晴出来了,脸色冷漠,堵着门冷冷道:“你还敲门干什么?”
我看到她手里提着一个不小的旅行箱,这才知道原来自从我过来住这边之后,她也是跟过来在这边生活的,回家见到她母亲,那也是接到她母亲的电话才过去的。
她一只手提着箱子,一只手推着我,冷声道:“让开,挡着我干什么。”
看到她面色憔悴,眼眶红红的,我心里一时不忍,抢过她的箱子放在一边,叹道:“好了,昨晚是我态度不好,在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闹矛盾了行吗?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沈晴冷笑道:“你不是很能吗,找我商量什么?从今后井水不犯河水,明天我们就去办理离婚手续,我给你自由。”
这是在赌气?
我就不信,在昨天才见到她母亲,而且她母亲还问过我为什么不登门,她明天就敢跟我去民政局办手续。
忽然间,我发现沈晴的眼神有点飘忽,顿时心里起疑,她要回去住了,小玉都没拦着?
看来,这是在耍脾气啊。
我试着去拉她的手,沈晴很用力地甩开了,手背打在门框上,磕破了皮,虽然没有流血,但对她这样连锅都不洗的女人来说,这已经算是难以忍受的疼痛了。
没想到的是,她竟不当一回事,拿起手反过来看了看,又赌气把手背到了身后。
我一推门,小玉在里面嗔道:“大哥,你把沈姐惹生气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没办法了。”
好吧,这是逼着我用绝招啊!
我两只胳膊都支在门上,把沈晴圈在胳膊里,然后缓缓向她俏脸凑去。
沈晴慌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眨眨眼:“不干什么啊,看你眼睛肿了,据说口水能消肿,我试试。”
沈晴一把推开我,竟还冲自己的箱子踢了一脚,气冲冲地跑到沙发上坐下,背对着我,也不说话,就这么跟我冷暴力对峙起来。
想起自己还有创可贴,进去拿了一片出来,坐在沈晴旁边,拉过她的手,此时的手背上,那片破了的皮肤已经渗出血来了。
我帮她贴创可贴,沈晴手臂绷的很紧,虽然没有再甩开我,但那副“我很不愿意,是你逼着我没办法才这样”的表情,还有偷偷转一下,又转一下的眼睛,使我不由哑然失笑。
她像一只被惹怒的小猫,一下子炸了毛,转过来瞪着我怒道:“你笑什么?”
这是她本来的样子,还是最近被事情逼的成这样了?
摇摇头,我轻轻道:“是我不对,昨晚不该跟你……”
她踢了我一脚,很用力,她可一点都不会对我手下留情,从来都不会。
现在想想,昨晚她没拿着电棍趁我睡着跑进来弄死我,我就已经要谢谢老天爷开眼了。
提起昨晚的事情,她就想到差点被我睡了的事情,这绝对是她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因为,她当时的感觉她自己清楚,到最后她都已经不那么剧烈地反抗了。
“刚才岳红打电话问起了你最近的动向,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在帮什么人对付你?”包好伤口,我正色问她,“她约我明天下午见面,我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感觉不对劲,她应该不会越过你主动找我,或许,这里面有阴谋?”
沈晴吸了下鼻子,不屑道:“对你?人家能对你有什么阴谋?贪财?还是贪色?”
我气结,妈的,就不能对她好,稍微好一点,她就会翻倍地对我不好。
然后,她极其认真地打量着我,看的我都尴尬了,才很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或许真的是单身久了,欣赏水平就下降的厉害,嗯,我知道了,你去吧,就按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说好几天没见到我了。至于去了之后,她会满足你的欲wang的,看在小玉的份儿上,我只提醒你到这里。”
说完她就回了主卧,把我一个人丢在客厅里发呆。
什么意思?
难不成,岳红还真是寂寞难耐,想要哥们去伺候她?
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这裤子脱是不脱,这风韵犹存的熟fu上是不上?
忽然我反应过来了,姓沈的,你大爷的这是在讽刺谁呢?
什么叫岳红单身久了欣赏水平下降了?
你男人器大活好,要不你先体验一下?
冲着主卧竖起一根中指,我悻悻地去了洗手间洗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主卧的门敞开着,沈晴和小玉都出门了。
几天没纠缠,趁着中午找地方滚床单去了吧?
我恶狠狠地给小玉发过去一条短信:“滚床单的时候可把手机静音了,要不然,我吓死你们!”
没一会,小玉发过来一条短信:“……”
这什么意思?
你们这床单,是滚呢,还是滚呢?
经过这件事,我倒把去找那位老医生的事情给忘了,直到快五点钟的时候才想起来,但这时候,我该去会所上班了。
一肚子不愉快地做公交到了会所,办公楼这边的人已经下班了,但陈艾却在办公楼下面等着我。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是在等我,因为我刚一进大门,她全然不顾那几个偷窥着她的保安在场就冲我招招手,没说话,我就知道她是要我跟她去她的办公室里。
干什么?
我本想不去,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才上班前集合点名,犹豫了一下,在那几个保安满脸淫笑的羡慕目光中,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她在楼梯口等我,见我跟了过来,冷淡地自己先从楼梯往上走。
我低着头跟着走了一层楼梯,忽然一抬头,鼻血差点流出来。
陈艾很喜欢女式西装制服,今天还穿着套裙,灰色的高级套裙并不短,但此刻她在比我高四五个台阶的前方,我又稍微有点弯腰,这一抬头就能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