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多虑了,本王并非挂念。只是想借机提醒孤蜀,本王的人不是那么好动的。”
“本宫还有事,便不做耽搁了。”孤皇北冷冷的向玄澈抛下一句话,便迅速离开。
“此人是孤蜀的新太子?”
“恩,不错。只是不知道他们来大周又有什么打算,你近几日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穆宸乖巧的点着头,突然想起一旁的小乞丐便走了过去。
“听说你娘病了?”
“恩,我娘已经病了七八日了。”
“这些钱你拿着,去给你娘看病,好好在家照看你娘,无事不要出来知道么?”
“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可是我要如何报恩?还请公子留下姓名。”
“不必了,你快回去吧。”
那小乞丐手里捧着穆宸给的银两,跪在地上向穆宸连磕了三个头,方肯离开。看着那只有七八的孩子,话语中的稚嫩还未退去,便要经历这样的人生,穆宸心中有些不忍但也无可奈何。
被这样一闹穆宸也着实没了在逛下去的心思,看了眼玄澈想着如何开口,不料却被玄澈先开了口。“看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也好,那我先回去了。”
“恩,初五,照顾好你主子。”
似是不放心一般的又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将人放走。穆宸离开之后,玄澈方才还充满暖意的脸便冷了下来回到自己的私宅。
“初九,可打探到什么消息?”
“回王爷,那小乞丐离开之后,便被那太子杀害了。属下赶到时,那小乞丐便已身首异处,属下见此便没有现身。”
对于小乞丐的死,玄澈只是面色一冷倒也未过多关注,只是吩付着初九“此事切不可让初五知道。可还探查到什么可疑之处?”
“属下知道,并不什么可疑之处,属下尾随那太子到了他落脚的客栈并无古怪之处,想来此时还不是他们应该进京的时候,因为才没有住到驿馆里。”
“恩,你且退下吧。”
“可还需要属下继续监视?”
“罢了,左不过这些人是要进皇宫的,递贴子上去,我们皇宫里见便是。”
“是,属下这就是去准备。”
不知为何自从那日从集市上回来穆宸的眼皮便一直跳个不停,像是要有什么事发生一般内心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正巧,刚过了正午,穆楠便回来将穆宸与穆霜霜叫到书房中。穆宸到的时候看见楚氏也在书房中,便向楚氏行了行礼,毕竟是家中嫡母总还要守些规矩的。
而穆霜霜却像没瞧见楚氏一般,只单单向穆楠行了礼,见穆楠盯着自己半晌也只得象征性的向楚氏抚了抚身子算是见了礼。
“为父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件事要和你们说,孤蜀派了新太子过来,就在这几日抵达皇城。孤蜀打算向皇上求娶我大周女子和亲,所以皇上准了一些官员带着家眷。”
将事情说完,穆楠便又将目光转到穆宸身上“虽然为父也不愿你们去赴宴,但皇上下的诣意为父也无能为力。到了宴会之上要记得切勿过分展露自己才好。”
“女儿明白。”穆霜霜与穆宸齐声回应着。
“你如今大着肚子不方便,便留在府上吧,我亲自带着他们二人,若府上有什么事找萧儿商量便可。”
“妾身明白,妾身自会好好在府上,老爷放心便是。”
穆楠对着楚氏点点头,便将众人都退了下去,独自留在书房中处理公务。
三日后,穆宸与穆霜霜便随同父亲穆楠一同前往琼花台赴宴。穆宸依旧一身素色打扮,一件嵌了狐领的白色大氅里面配了一件白色底绣着合欢花的罗裙,脚上穿了双绣着粉莲的缎靴。简单的将长发绾起,并未做任何发髻。
而穆霜霜也难得的听话一次,却未穿的十分亮丽,也是清一色的粉紫倒显得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
对于两人的打扮穆楠倒是十分满意,即不过分的打扮却也未失了官家小姐该有的礼仪。
看见穆楠难得的对自己露出满意的神色,穆霜霜一路上更是与穆楠聊天打发时间,将穆楠哄的格外开心。穆宸懒的与他二人应对,索性用起了惯用的手法假寐起来。
下了马车,穆楠免不了又是一顿叮嘱方自己入了席。见穆楠离开,穆霜霜立刻又恢复了那一副傲慢的模样,坐的离穆宸稍远些。
再次来到琼花台已是年未,穆宸记得自己上次来到这的时候刚好是年初的时候,也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御亲王。想到御亲王的时候穆宸便忍不住四下张望起来,寻视了一圈并未发现有御亲王的身影。想来不知道他又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坐了许久宴会还未开始,想必都是等那孤蜀的新太子与皇上的到来,甚觉无聊便起身准备溜出去。
“你去哪里?”人还未走开,便被穆霜霜急急的拉住。
“大姐稍安勿躁,我不过是去方便一下。”
穆霜霜四下瞧看一番,见并无任何重要之人到场,又怕穆宸被着自己生出什么事端来,还是跟着穆宸更放心些便说道“我与你一起去。”
“如此大姐请走在前面。”穆宸侧身将穆霜霜让到前面,便随着穆霜霜离开琼花台向外走去。
“怎么走了这样许久也没有走到地方?”
“难不成大姐真的是来方便的么?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罢了。”
“咳,我也是来透透气的。”原来穆霜霜是有想去方便的想法,见穆宸如此说便又改口,她可怕一个不小心便着了穆宸的道。
穆宸见穆霜霜那一脸的算计便知道穆霜霜心中所想,只是在嘴角抿了一抹笑意。正巧遇到一个小宫娥,穆宸便冲着兰香使了个眼色。
“敢问这位姑姑可方便指引下路?我家姑娘想去方便一下。”
“那你们随我来吧。”那宫娥十分随和便引着穆宸等人来到一处休息之地。
“大姐你若想去便去,我就在这里跑不了。”
穆霜霜是真的想去,又生怕穆宸有其他的想法僵在那里不肯走。
“兰香你去陪着大姐。”穆宸吩咐着兰香陪着穆霜霜,穆霜霜这才有些放心,由兰香引着方肯离开。
见到穆霜霜防备的神色,穆宸不禁摇了摇头,若不是来时穆楠再三交待不可惹事生非,想必此事的穆霜霜也不可能如现下这般老实只是一味的防备自己。
等了一会也未见穆霜霜回来,穆宸无聊的紧,便起身在四处转了转。
此处再往前走便离当初的听画轩不远了,这条路曾是她常走的路,如今再走在这条路上心境却与那时已然不同。思及至此,穆宸便转身往回走,她并不想触碰关于那时的记忆。毕竟宫中生活的那几年是她曾经人生中最为灰暗的时期,越回忆便越陷入一种苦涩中不能自拔。
只顾着一味低头往前走却不小心和对面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大胆奴才,竟敢冲撞了皇上。”从后面追过来的王公公也未看清撞上皇上的是何人,只忙着查看皇上有无异恙。
“无妨,你且退下吧。”夜青珏示意王公公退下,王公公看清了来人是穆宸后,便心领神会的带着不相干的人悄悄退了出去。
“是臣女鲁莽,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鲜少见你有如此焦急的神色,可是有何事?”看着穆宸一脸色匆匆,夜青珏便多问了一句。
“回皇上,臣女的长姐在这附近休息,臣女怕长姐寻不到我顾尔行色匆匆,这才冲撞了皇上龙体。”
“无妨,宴席还要有一阵子才开始,正好陪朕走一走。”
见夜青珏如此说,穆宸也无推拖的借口便只得硬着头皮承了下来。
“朕方才看你从那个方向过来?可是去那里瞧了什么?”
“回皇上的话,臣女不过是无聊随意走走。行至此处方才想起长姐还在等我,便急于回去,并不曾走到深处。”
“哦,原来如此。”语气中含着一抹失落亦或是惆怅,只是叫人声了总觉得竟有些惋惜似的。
“转了年你便到了及笄之时吧?”轻描淡写的问道倒像是闲话家长一般。
“回皇上,二月便是。”穆宸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一问,倒也如实的回答着。
走在前面的夜青珏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穆宸察觉之时便已被夜青珏揽入怀中。
“是臣女不察。”穆宸正想借由请罪向后退去便被夜青珏更用力的禁锢在身前。
“你可知道孤蜀太子来做什么?”一双薄唇说出与眼下并未关系的话来。
“臣女并不知晓。”就算穆宸的父亲叮嘱过此事,但皇上的意思岂可随意揣测,穆宸也只能回答不知。
“是来替先太子选妃的。朕听闻,先太子的伤与你似乎有些机缘。”
穆宸听到夜青珏平静的将此事说出来,便知道他已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必定了若指掌。不,或许他知道的更多…。。
见穆宸并不搭腔,夜青珏便继续说道“你也不必吃惊朕如何得知,除此之外,朕还知道你与那西凉洵王关系慎密。”
温热的气息打在穆穆宸的鼻尖上,却叫穆宸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也不必如此惊慌,朕又未曾怪罪与你。”夜青珏看出此时的穆宸早已非方才那般淡定,心中自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