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颗心被巨大的痛苦包裹,眼泪不知不觉从眼眶之中倾泻而下。
宫暮云觉得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狼狈至极。
她就像一个狼狈可笑的窃贼一般,站在这里,听着自己最爱的人别人纠缠的声音,泪流满面。
简直没出息到家了。
宫暮云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狼狈可笑的自己。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很愚蠢可笑,她知道自己现在就应该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转身走回到房内,不去管这些,更加不该去听。
如果实在难受的话,她就应该潇洒一点,把傅劼这个人从自己的心里彻底剜除。
只有彻底不在意他了,这颗心才会不那么痛,才会显得不那么狼狈可怜。
她做事一向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可是这一次,她却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
明知道自己继续在这里站下去,迎来的迟早是羞辱,可是她却依旧还是走不开。
傻子一般地在门口站了许久许久,一直到房间门打开,一声娇呼声传来,宫暮云这才木然地抬眸看了过去。
看过去的时候,宫暮云就看到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一头扎进了傅劼的怀里,就好似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花容失色。
而傅劼则是霸气地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紧紧护着。
傅劼此刻的衬衫衣襟还微微敞着,脖间满是口红的印记,眼前的这一切对于宫暮云来说都是身心的折磨。
刚刚的声音,现在他们相拥的样子,一点一滴都在撕扯着宫暮云那颗本就已经鲜血淋漓的心。
她觉得傅劼做事真的好绝,好残忍啊。
就因为看到她要离开,他就要这么羞辱折磨她。
所以到底是因为之前她盗取资料的事情,他一直都还耿耿于怀吗?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昨天晚上还要陪着自己去逛街,还要陪着自己去买情侣装,还要给自己那么一场虚假的浮华美梦?
心口的窟窿越来越来,宫暮云觉得自己就像个泥塑一般,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才好。
“傅少爷,你这别墅里怎么还有这么一个人啊?”
女人娇媚的声音传入耳中,带着满满的撒娇和嫌弃意味。
“她好奇怪啊,怎么穿着这种衣服啊,傅少爷,她也是你带回来的玩伴吗?”
宫暮云听着那女人的声音传来,听着她一直在说自己,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那一身衣服,心口莫名有些慌乱,下意识地转身就想往回走。
但是她刚刚艰难地转动步子,傅劼的声音就冷漠地追了过来。
“我让你走了吗?”
宫暮云刚刚迈动的脚步顿时艰难地停了下来。
“听够了?”
傅劼松开了怀中的女人,一步步向着宫暮云走了过来。
宫暮云此刻背对着他,身后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地靠近,她整个身子顿时越发僵直了起来,连动都不敢乱动。
她现在真的很难受也很崩溃。
她真的不敢去想傅劼他刚刚所做的这一切。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逃离,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出这个门,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听着那些根本不该听到的一切。
可是现在,一切为时已晚。
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去惹恼他,宫暮云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敢动弹。
直到感觉到傅劼已经走到了身后,听着他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听了这么久,学会了吗?”
傅劼说着,突然伸手一把捏住了宫暮云的脸,让她被迫看向自己,“下次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宫暮云听着傅劼的话,脸色瞬变变得惨白一片。
他竟然这么直接地开口说这些话。
这些话里的意思,每一层都像尖针一般,狠狠扎透了宫暮云的一颗心,痛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听着傅劼的话,那个女人也笑着走了过来了,盯着看着宫暮云,然后带着几分撒娇道,“傅少爷,你可说了会好好对我的,你现在在我面前跟这个女的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啊,我可要吃醋了。”
傅劼听着那女人的话,当着宫暮云的面,再次将她揽入了怀中,然后语调轻挑冷漠地出声道,“宫暮云,我差点忘了,你原本就该会这些的吧,你以前,这样的事情,做过不少吧?”
“怎么,不愿意把学到的那些用在我身上吗?”
“是觉得我不配?”
越发刺耳的话语传来,宫暮云脸色煞白一片,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眼泪‘唰’一下,猛地掉了下来。
看着她此刻脸色煞白,安静地掉着眼泪的样子,傅劼一颗心就像被一只手狠狠掐住了一般,剧痛的感觉瞬间侵袭而来。
有些话到底还是说不出口了,害怕自己在她面前表露出紧张和关心来,傅劼便冷漠地看着她出声道,“宫暮云,宫元正要是知道自己培养出来的人遇事只会掉眼泪的话,只怕是要被你气死。”
“要哭滚进去哭,别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样子来,我看得厌烦!”
傅劼突然暴戾的声音传来,宫暮云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轻轻颤了一下。
一言未发,没有一句反驳,没有一点点反抗,宫暮云乖巧地走进了房内。
看着她走进房内之后,靠在傅劼怀中的那个女人这才娇声道,“傅少爷,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听着好像还挺厉害的样子?”
她这么说着,一抬头对上傅劼阴鸷的眼神,顿时吓得噤了声,大气都不敢出,甚至赶忙乖巧站好了身子,没敢再做出那样轻浮的样子来。
“拿钱办事,就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这都不懂?”
傅劼说着,眼神阴冷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早就没了刚刚的柔情蜜意。
女人也全然没了在宫暮云面前时候的那副柔弱无骨的样子。
听着傅劼的话,她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连连点头。
看着傅劼抬步走远,她没敢犹豫,快步跟着他一起走进了房间里。
傅劼已经走进浴室了,梁天菱一个人站在房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大少爷的钱还真是不好赚啊。
她刚刚一个人在这个屋内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大戏,整个过程无实物表演,还要演得像,就这么干喊了一个多小时,梁天菱觉得自己嗓子都要冒烟了。
而整个过程,傅劼就像看戏一般地坐在一旁抽着烟漠然地看着她,这种感觉比她在夜店上班的时候被人揩油的时候,羞耻感还要重。